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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孫佔山就朝著前院的其中一個人猛攻了過去。

而且前院這個人的身邊正好有一箇中院的。

孫佔山彷彿完全不在意那個中院的人,一個勁兒的猛攻前院那人。

中院這人原本還想進攻孫佔山,但眼看著孫佔山已經死死的壓制住了前院那人。

他只是猶豫了一瞬間就做出了自己認為最正確的決定。

和孫佔山一起對付了前院的人。

中院和前院雙方之間的差距不大。

就算是把孫佔山淘汰出去,雙方之間的勝負也不好說。

但現在如果能有一個機會提前把前院的淘汰出去。

那麼事後他們對付一個孫佔山或者一個全院的都能夠佔據絕對的優勢。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的想法其實是對的。

但有些時候又是錯的。

“那個瘦高的小子還挺機靈。

這就是驅虎吞狼。”

教頭之中的那個老者眯著眼讚歎了一句。

其他兩人紛紛點頭附和。

這樣的手段在他們這些老江湖的手裡用起來那是無比的絲滑。

不過能夠在這些學徒的手裡看到這些手段,絕對是比較出人意料的。

“如果這小子最後能勝的話,最後的成就或許不會比之前那兩個小子差。”

“是啊,之前差點看走眼了,還以為這第三組裡頭沒有什麼出挑的人物。”

三個教官在這裡隨意的閒聊。

第三個比武場內的局勢,且在瞬息之間變了數遍。

首先是孫佔山和中院的一人淘汰了前院那人。

前院剩下的一人眼見局勢不妙,本來想拉開距離,但沒想到孫佔山又向著跟他一起淘汰前院的那個中院學徒進攻而去。

剩下的這個前院學徒心中一盤算就知道現在他非得出手不可。

如果他不出手,一旦等中院的兩人聯手淘汰掉孫佔山,那他可就糟糕了。

在他們這個層次,同級別的武者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距。

除了天生身體條件上的一些微弱差距之外,其餘的基本都可以忽略不計。

因此兩個打一個的話真的是有十成十的勝算。

這也是為什麼中間那個比武場上其餘三人會聯手進攻陳家兄弟的原因。

孫佔山如法炮製和前院的一名學徒聯手淘汰掉中院的一名學徒。

然後局勢就變成了三分天下。

而前院和中院剩下的學徒現在想要聯合也做不到了。

因為之前他們已經把相互之間的信任全部都嚯嚯的差不多了。

三分天下的局勢,接下來就要看誰的實力更強了。

孫佔山靈活比另外兩人更強。

而且他的體力消耗是最大的。

從演武場開始比試,他就一直在不斷的逃跑,進攻,逃跑,進攻。

因此現在他看上去就是最為疲累的那一個人,只見他在場上不斷的大口喘息,似乎隨時都要喘不過氣的那種。

“哈!哈!哈!”

孫佔山這個不是在笑,而是在大口呼吸。

“嗯?

那兩個人看來要吃虧了!”

馬大奎突然間出聲說道。

陸通不明白立即問他是什麼原因。

“因為人就算累到極限,也不可能像他那麼喘氣。

這也太誇張了!”

馬大奎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可是真的勞累到極限過的,也沒有像孫佔山這樣大口呼吸。

這樣的呼吸方法消耗的體力都比他恢復的體力要多吧。

因此馬大奎判斷他這肯定是在假裝。

“這小子果然夠精明!”

教頭中的那個老者不斷的撫摸自己的鬍鬚,笑著說道。

而在演武場上的另外兩人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兩人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孫佔山消耗體力多,實力最弱。

而無論他們中的誰進攻孫佔山,就算能夠把對方淘汰掉,也一定會消耗更多的體力。

而消耗更多的體力就意味著劣勢。

而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到劣勢之中。

而這樣繼續拉扯下去只會讓孫佔山體力得到恢復。

面對後者的小陰人屬性,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不能讓孫佔山得逞的心思。

於是乎兩人開始了對決。

他們兩個人快速的決出勝負,無論誰勝誰敗畢竟也是堂堂正正的一場比試。

然後勝利者再淘汰掉孫佔山。

結局可謂是皆大歡喜。

而半晌之後,中院的學徒好不容易淘汰掉了前院的學徒。

當他感受到身體的疲累,力量的消耗讓他整個人都有些虛浮。

如果即使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也沒有像之前孫佔山那樣的劇烈喘息。

而在這一刻,他呆立當場,彷彿是終於明白了點什麼。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的,轉過身看到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孫佔山。

雖然他最終依舊拼盡了全力,但也不是體力恢復大半的孫佔山的對手。

“你……你真的好陰險!”

這名來自中院的學徒不甘的倒下了,倒下之前他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兵不厭詐,江湖之上行走。不就是如此。”

孫佔山淡淡的說了一句。

而他獲勝之後,今年的選拔也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就是來自隆昌鏢局的三位教頭講話。

而這一次開口的並不是那個年紀最大的老者。

教頭的講話當然是假大空的,首先就是恭喜三位入選者。

當然他臉上的喜悅是認真的,因為今年三個選拔獲勝者都有各自的特點。

尤其是孫佔山,修為弱並不是什麼問題,但他這個人的確非常適合走江湖。

想來回去之後此人一定會得到幾位鏢頭的喜愛和看重。

恭喜三個選拔獲勝者之後便是一番勉勵。

當然年紀到了,二十歲的學徒沒有能夠選拔上的,都會面臨兩個選擇。

因為是學徒,所以煉器鋪並不是強制要求他們的去留。

不過最終所有到了二十歲這個坎兒,但是沒有選拔上的人都選擇了留下來。

當學徒他們是沒有月俸拿的,可是如果此時選擇留下來,他們就會正式成為煉器鋪的一員,

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月俸。

這樣的一筆銀子足夠一家三四口的用度。

這也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就算花銀子也要走後門讓他們進來當學徒的原因。

如果能夠被選中,當然是天大的好事。

就算沒有被選中,正式成為煉器鋪的一員也是一件好事。

馬大奎羨慕的看著他被選中的三人。

從此他們的人生就會和他們不同。

因為送他來煉器鋪,家中的老父老母即使是欠下了一筆不菲的外債的。

而這筆銀子等不到他四年之後成為煉器鋪的一員。

當然這件事情他的父母本來是不想讓他知道的。

不過他無意中聽到父母交談,隨後這件事情就壓在了他的心裡。

這也是為什麼他來了之後要一門心思的傍上韓掌勺。

如果不能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父母的債就還不清。

天知道那群要債的會做出什麼事情。

馬大奎的心裡還是很有緊迫感的。

一年一度的選拔結束了。

而每次選拔過後都是所有學徒努力奮發的一段時間。

因為他們切切實實的看到了選拔上的好處。

那三人選拔上後第二天煉器鋪就給他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送別儀式。

也是在這一天晚上,所有人的面前都有酒,有肉。

當然學徒們的面前是一兩清酒和一碟子多了幾根肉絲的青菜。

但即使如此,學徒們也已經非常滿意。

而在這一場酒宴過後,大家都休息的時候,馬大奎獨自出去站樁。

站樁是低階武者一開始熬練體質最重要的部分。

可以快速的讓低階武者掌控自己的身體,同時可以把體內多餘的能量散入到血肉之中。

只有提升了掌控力,才能夠幫助他們更快地開拓經脈。

從這一天開始,馬大奎的修行就比平常人多了一到兩個時辰。

就這麼又兩年過去了。

馬大奎因為和韓掌勺的關係越來越好,可以說後廚的所有雜活他都一併包掉了。

也因此多出來的一些葷腥把馬大奎養成了兩年前獲勝的那個魁梧漢子的模樣。

而這一天,韓掌勺可能是得了一些風寒,有氣無力的把出去採買的事情交給了馬大奎。

馬大奎第一次擁有了一兩碎銀的鉅款。

這一兩銀子足夠才買他們整個煉器鋪三日的伙食。

當然平日裡韓掌勺都會買上十天的食材,就是因為不放心馬大奎,怕他見到如此巨財心生歹念,所以只讓他買三天的。

而且跟他一起去的還有馬房那個老馬伕。

馬大奎心思單純,並沒有想到什麼,只是對韓掌勺對自己的信任頗為感動。

那個老馬伕確實一臉嗤笑不屑的看著馬大奎。

不過有些話直到離開了煉器鋪老馬伕才開口說道。

“小子,我看你怎麼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是不是覺得老韓那個人信任你?”

馬大奎一聽這話沒有來的先是一陣惱怒,並不搭理老馬伕。

老馬伕卻自顧自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老韓每月的採買銀兩有多少?”

馬大奎沒有回應,首先他並不想搭理這個嘴碎的老馬伕,他也不知道韓掌勺的每月的採買銀兩有多少。

“一看你就是不知道。”

老馬伕嘿嘿一笑,開口問道。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老韓讓我今天跟著你?”

馬大奎搖了搖頭。

老馬伕搖頭嘆息了一聲,在看馬大奎的時候已經是有點怒其不爭。

“就你這樣的還跟著老韓三年了!

老韓每月的採買銀兩足有十兩。

他每旬出去採買一次,大約的花費是二兩到三兩銀子。

一個月下來,他時常能留一兩到二兩銀子。

當然這個銀子多少主要看掌櫃的他有沒有一些特殊的要求。”

老馬伕自顧自的說著,他這次出來還帶著一輛板車以及一匹老馬。

這老馬的年紀估計和馬大奎差不多。

可以說是半隻腳,啊不對,應該是說兩隻蹄子都入了土的。

因為老馬伕自顧自的說馬大奎沒有插嘴,只是安靜的聽著。

畢竟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在煉器鋪中,每日便是幹不完的活計以及抽了空還要修行,鍛鍊體魄。

馬大奎也是一絲一毫的空閒時間都抽不出來。

三年間他也就今天這一天算得上是空閒的。

不過他這三年來的努力也不是沒有收穫。

如今已經即將打通第一條經脈!

“老韓啊,每月採買花費的銀兩其實是可以更便宜些的。

不過這老東西精明啊。

掌櫃的可不在乎這小錢。

所以老韓便在這銀子的花銷上做了一點手腳。”

“啊!

怎麼可能!”

馬大奎聽到這裡首先是一驚。

煉器鋪裡對於銀錢的管理可是非常嚴格的。

如果有人敢貪墨銀子,甚至只是偷偷的拿煉器鋪裡的生鐵出去。

結果都是隻有一個字。

那就是死。

馬大奎就見過一個剛來的學徒,每日偷偷的偷那麼一小塊兒生鐵。

最後被查出來的時候,他總共也就偷了五六斤的鐵塊。

等最後的結果便是仗三十。

就算是以馬大奎如今的身體素質也很難扛下這三十仗。

更別說只是剛剛來的一個學徒了。

當時老韓還苦口婆心的和他說,千萬不要有這樣的心思。

掌櫃的就是怕沒有人幹這種事兒,他沒法子殺雞儆猴。

因此每次出這種事兒他都會卯足了勁,下狠手重罰。

結局基本上都是一個死字。

馬大奎想不通為什麼韓掌勺明明清楚這種後果還要這麼做。

“你小子看著憨,實際上也確實是個憨貨。

老韓做的事情並不是一般的盜竊。

而是偷機耍滑。

你知不知道這同樣的一斤蔬菜,在城內和城外差價多少?

雖然說肉食城外沒有,只能在城內買。

但是這蔬菜的量大,肉食的量少。

如果你去城外買,一兩銀子的東西在城內那就是二兩銀子。

因此老韓每一次才買的時候,其實都是在城內。

所以他的確每次出去才買都會花三兩銀子左右。”

“那這不是也沒有佔煉器鋪的便宜嘛。”

馬大奎有些不解的說道。

老馬伕吧唧了兩下嘴,他甚至有些說不下去。

馬大奎這個人實在是憨厚的有些過分。

都說到這個份上還是不明白。

“我就這麼說吧,老韓這些年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城內採買。

每個月十兩銀子,他能夠到手也就大概一兩銀子。

而這個銀子說實話掌櫃的也是清楚的,一方面這才買的東西價格時有波動。

再一個就是每一次都是老韓出去,這銀子就當是他的跑腿費。

可如果老韓什麼時候缺銀子了,他就可以透過這城內城外的差價一個月就可以節省出三兩銀子。

這才是他為什麼一直在城內採買報價十兩的原因。”

馬大奎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老馬伕聽到這一聲立即閉目養神起來。

他已經不想再跟這小子多費什麼口舌。

“那個……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馬大奎看到近在眼前的城門,突然問到。

“你手裡有幾兩銀子?”

老馬伕問道。

“一……一兩。”

馬大奎說道。

“一兩銀子,老韓這個人說厚道也厚道,說不厚道也不厚道。

一兩銀子,如果你在城內採買,撐起了也就三天的食材。”

“那不是正好嗎?”

馬大奎快速的在心中計算了一下,發現韓掌勺並沒有坑自己啊。

“你這個憨貨。

你自己看看你手裡的條子上,是不是多了些什麼?”

馬大奎聞言拿出來韓掌勺交給他採買的清單。

他仔細的看了看,最後才發現在最底下有一行小字。

上面額外標記了:

掌櫃要!

老馬伕睜開眼,從馬大奎的手裡拿過那張紙。

“你看看果然!

我就知道老韓這個人。

這最後一條是掌櫃要的,這一點東西就要二錢銀子。

如果你在城內買一兩銀子買了食材。這東西你就買不了了。”

“怎麼會,韓掌勺,難道要害我?”

“嘿嘿!

這就是我說老韓這個人不地道的地方。

當然他也有他地道的地方,那就是拜託我跟著你一起出來。

因為有我,所以你這單子上的東西還是能買成的!”

“所以我們需要出城買,因為出城我們能夠省下這二錢銀子!”

“沒錯,沒錯,你這個憨貨還不算憨的徹底沒救。”

馬大奎聞言立即撓了撓頭,憨憨一笑。

如今已經是十九歲的年紀,生的虎背熊腰,走在路上都不免讓人多看一眼。

離開了贛州城,兩個時辰之後他就踏上了歸途。

多走了兩個時辰的路,出發時還是上午,回來已經是下午了。

馬大奎和老馬伕也是熟悉了,老馬伕彷彿對江湖上的事情非常的熟悉,隨便說點什麼都能扯到江湖上。

一路上有著老馬伕說這說那的,馬大奎倒是覺得時間過得有點兒快。

就在他們距離城門還有十里地不到,馬大奎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轟鳴聲。

聲音不大,但卻令一旁的老馬伕臉色微微一變。

就在馬大奎還沒有意識到什麼的時候,老馬伕已經趕著馬拖著板車來到了官道的一側。

而就在他做出這一系列的反應之後,身後的官道上已經出現了幾人騎著馬。

老馬伕看到這些人之後眼睛眯了眯,馬大奎被老馬伕突然的動作嚇到了,連忙問道:

“這是怎麼了?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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