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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是打通了兩條經脈,但是面對那兩個大戶人家子弟卻沒有反抗之力。
原因只有一個,這兩個大戶人家的子弟都是打通三脈的。
而且人家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比你煉器鋪的還要小上一兩歲。
因此煉器鋪的幾人沒有絲毫的不服。
最終這兩名大戶人家的子弟根本就沒有交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便主動認輸了。
按照他的話,原因也非常簡單,他自知不是另外一人的對手。
很快,第二組就開始了。
因為有了前面那一組的前車之鑑,包括馬大奎在內的四個煉器鋪的學徒同一時間選擇了聯手。
而那來自城中大戶人家的子弟當然也是打通了三脈的。
最後這一組毫無懸念的獲勝者就是馬大奎。
不過他沒有展露出自己的全部實體。
光憑他虎背熊腰的健碩體格就足以應付其他三人。
另外三組的選拔也都很快順利進行,而這一次獲勝的也基本都是來自大戶人家的子弟。
只有其中一組由隆昌煉器鋪的學徒僥倖獲得了勝利。
直到此時隆昌煉器鋪今年獲得的名額從三個變成了兩個。
這種變化也不能算是多麼的不能接受。
不過變故還是發生了。
按理說選拔已經結束,和那幾個落選的大戶人家子弟卻提出異議。
說這種選拔的方式不合理。
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打贏馬大奎以及另外一個煉器鋪的學徒。
出乎意料的是三個隆昌鏢局的教頭並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只有坐在最中間的那名老者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群傢伙還真是仗勢欺人啊。”
“沒辦法,惹不起啊。開口的那個小子是城中王家的。
王家長孫入了碧峰府內門弟子。
就算是總鏢頭他們也不想招惹王家。”
兩個教頭相互交流了一會兒,紛紛搖頭。
現在只能看這群小傢伙自己有沒有本事了。
另外一人也就算了,唯獨馬大奎讓三個教頭都看不出深淺。
“我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拿十兩銀子走。或者跟我打上一場。”
那個姓王的大戶子弟囂張跋扈的說道。
先前他就是被馬大奎所在的那組聯手逼退的,因此他是極為不服氣的。
此時已經回到人群中的馬大奎被身旁的陸通搖了搖手臂。
“大奎,那個是王家子弟,王家是居住在內城的大戶。
聽說和官府的關係特別好。
更重要的是他們家有人是碧峰府的內門弟子。”
“最近老是聽說碧峰府,這到底是個什麼?”
馬大奎不解地問道。
陸通搖了搖頭,要是自己也不太清楚,貌似是一個比隆昌鏢局還強大的勢力。
馬大奎恍然,他看向了正在那和鏢局的幾個教頭溝通的王姓年輕人。
想讓他放棄這個選拔名額是不可能的。
不光是他不願意,更重要的是他師傅也不會願意的。
這一年的時間裡,他的修為大幅精進。
而他的師傅身體卻越來越差。
馬大奎不止一次問過老馬伕是不是當初那次讓他身體變差了。
馬伕卻說自己是大限將至,本就到了這個時候。
就算沒有當初幫他打通經脈,他也已經到了大限。
時至今日,老馬伕更是已經下不了床。
馬大奎就想著今日能夠拿到名額,回去讓老馬伕高興高興。
那邊鏢局的幾個教頭已經同意了那王姓青年的要求。
那個姓王的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馬大奎的身前。
他也是有些眼力的,龍昌煉器鋪獲得名額的這兩個學徒中,馬大奎看上去更強一些。
他也不想讓人說成專挑軟柿子捏。
原本他以為馬大奎有可能會唯唯諾諾地選擇要銀子,乃至更多的銀子。
又或者是氣憤地跟他比試一場。
作為大家族的子弟,
即使不是最核心的那一批。也都有著超出常人的見識和老練的為人處事作風。
沒錯,他們這一批前來隆昌煉器鋪索要名額的並不是贛州城各大家族的嫡系。
真正的嫡系早就已經獲得家族的推薦。
如今在南海諸省最強大的宗門莫過於碧峰府。
碧峰府原本就是這附近比較強大的宗門幾個宗門之一。
武帝城一統江湖之後,碧峰府就納入了武帝城之中。
雖然僅僅是武帝城八大輔宗之一,但得到了武帝城扶持,碧峰府依舊成為了南海諸省最強大的宗門。
當然隱藏在其中的魔道宗門並不在比較的行列之中。
碧峰府的勢力已經遍佈贛州,福州,漳州。
其中的大小宗門,包括隆昌鏢局在內,都成為了碧峰府的附庸。
當然碧峰府也拿出了足夠的好處。
加入其宗門即使成為外門弟子也能夠獲得一份真正的修行功法。
那可是功法,江湖之中無論什麼宗門功法都是其根本。
尋常宗門也都是隻有成為其核心弟子之後才會被賜予功法。
功法也是一名武者從小成邁步大成的關鍵。
沒有功法,小成武者想要進階,除非擁有逆天的天賦。
迴歸正題,王姓青年以為馬大奎無非就是兩種選擇。
但沒想到的是馬大奎極為平淡地就接受了王姓青年的挑戰。
而在隨後的比試中,在眾目睽睽之下,馬大奎直接完勝。
王姓青年展露出了他力量打通四脈的超強實力,但是馬大奎卻更強。
馬大奎勝利之後便帶著選拔上的喜悅回到了那個馬廄旁的小院子。
出乎馬大奎意料的是老馬伕竟然失蹤了。
從煉器鋪的幾個老師傅那裡打聽到,老馬伕是自己離開的。
馬大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師傅要離開。
而且還沒有跟他說。
這種感覺讓馬大奎心裡空落落的。
次日,慶功宴上。
隆昌煉器鋪替馬大奎和另外一人舉辦慶功宴。
因為馬大奎的強大表現,剩下的城內的那些大戶子弟也沒有繼續選擇挑戰。
否則一旦讓那個王姓青年得逞,剩下的一個名額肯定也留不下來。
慶功宴上馬大奎被許多人恭維,這一次的慶功宴,就算是煉器鋪的掌櫃也親自出面了。
出了馬大奎這樣的天才,掌櫃的也能夠得到上面的一些嘉獎。
尤其是那三個教頭連夜就回了鏢局,說是要跟總教頭彙報這個好訊息。
雖然馬大奎已經年近二十,可是他的天賦強啊。
有些煉器鋪裡十七八歲選拔上去的,到了20歲也沒有打通第五第六條經脈的。
而馬大奎明顯已經打通第六條經脈。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真實修為應該是小成境巔峰。
只要在這個境界再磨鍊一段時間,擁有功法之後,他便可以嘗試著晉升大成境。
大成境當然是年紀越小突破越好。
年紀大了經脈老化,有可能扛不住晉升大成境界時的衝擊。
像馬大奎這樣的年紀已經算是黃金年齡。
既不會太小,後繼無人。
也不會太大,經脈脆弱。
不出意料的話,馬大奎日後定然能夠獲得重用。
不過馬大奎的心思完全不在慶功宴上。
他還在想著老馬伕會去哪裡呢。都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留言。
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在老馬伕的逼迫下也學習了一些文字。
現在的他至少能夠讀寫大部分的常用字。
而他身上還有一本老馬伕留下來的書帖。
慶功宴結束之後,陸通找到了馬大奎。
“大奎恭喜你啊!”
馬大奎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陸通,等我進了鏢局之後,一定會給你帶一些資源回來。
你比我小,你還有兩次機會,你也一定可以到鏢局去的!”
兩人在這一刻許下了各自的承諾。
而這一切都被一旁的王姓青年看在了眼中。
他雖然落選,但畢竟是城中大戶人家的子弟。
而且他也舔著臉留了下來,旁人自然不會說什麼。
看到馬大奎和陸通之間的關係這麼好,王姓青年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玩味。
敢惹他,敢讓他丟臉,那你就給我等著吧!
又過了一年,陸通成功透過了選拔。
不過在鏢局之中,馬大奎此時已經成為了總鏢頭的弟子。
馬大奎甚至已經開始嘗試著打通任督二脈。
陸通來到鏢局的第一天,馬大奎就去找了他。
不過前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馬大奎有些冷淡。
這一天馬大奎要回家裡看看父母,陸通好像很猶豫的樣子,在他身旁徘徊了好幾次。
不過最後馬大奎帶著疑惑離開,陸通也沒有過來找他說什麼。
贛州山村之中,馬大奎這一次帶回來了自己的月銀,作為總鏢頭的弟子,他每個月都有一兩銀子。
基本上他兩三個月回來一次都會給家中留上二兩銀子。
按照這樣的進度,很快他就可以把家裡的外債還清。
就在這一天晚上,馬大奎所居住的茅草屋突然著火。
馬大奎此時已經不是一般人,他立即察覺到了異常。
當他走出院子的時候,正好看到不遠處有人搭弓射箭,箭尖上纏繞著著了火的油布。
當他走出院子的那一刻,點點火光直接升空而起。
馬大奎顧不得其他,立即返身回到院子中,他來到了父母所在的房間內,卻發現兩位老人已經失去了生息。
原來那幫賊人在用火箭射他之前,就已經有人進來把他的父母給暗殺了。
“是誰!”
馬大奎憤怒地咆哮,而此時,火箭已經落下,他家的茅草屋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團爆燃的篝火。
遠處的高高山坡上,王姓青年身旁全是身穿黑衣的武者。
而在人群的最後面,是一臉驚慌失措的陸通。
“你做得很好。這次我王家重重有賞,你家的生意我們也會照拂一二!”
王姓青年拉過陸通,一臉猖狂的大笑。
陸通則是雙目無神,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火海。
此事發生後不久,隆昌鏢局便發現馬大奎失蹤。
他的老家被人一把火點了,他本人也至今音訊全無。
因為這件事情隆昌鏢局的總鏢頭還大發雷霆。
倒不是因為惋惜他自己的弟子。
而是因為他在馬大奎的身上投入了不小的代價。
如今一把火全部燒成了灰。
對於馬大奎的事情,他當然是清楚的,甚至知道就是王家做的這件事情。
不過王家的那名嫡孫現在已經成為了碧峰府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
身份地位再次拔高了一級。
光憑這個身份他王家在贛州城內就足以說一不二。
就算他隆昌鏢局也惹不起。
陸通依舊按部就班在鏢局內修行著,所有的風波僅僅持續了幾天就平靜了下來。
好像馬大奎的失蹤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不過半月之後,一個看上去蒼老無比的馬伕出現在了隆昌鏢局的大門外。
一個時辰之後,隆昌鏢局的總鏢頭被人直接打了出來。
這一幕被城內許多人看到。
隨後便是內城的王家遭遇了神秘高手的進攻。
不過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聽說那個兇人最後還是被擊退了。
而且王家和隆昌鏢局聯手追擊此人,最後一路追殺到了贛州山脈之中。
而此時的贛州山脈中,一夥山匪正在準備著,為首一人正是馬大奎。
那日他僥倖從火海之中逃生,半張臉都被火焰灼燒,現在還留著血痂。
而在他身旁的則是孫佔山。
說了也巧,那一日馬大奎逃出火海之後,跌落在了小溪之中,順流而下。
竟然一路流到了孫佔山所在的山寨中。
馬大奎醒了以後才知道孫佔山的真實身份。
原來孫佔山本就是山匪之子。
他家在山上做的也都是打劫富豪,劫富濟貧的事情。
沒想到遭遇了贛州城官兵的圍剿。
當然官兵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真正想要他們身家性命的則是贛州城內的幾大家族以及隆昌鏢局。
這些勢力扯著朝廷的虎皮做大旗。
目的也只是為了瓜分山匪的財富。
結果卻令他們失望。
山匪手中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財富。
惱羞成怒之下整個山匪都被瓦解,孫佔山僥倖逃了出去,便尾聲來到了隆昌煉器鋪。
隨後順利地進入了隆昌鏢局。
如今的孫佔山已經是隆昌鏢局中年青一輩的佼佼者。
這一點和馬大奎相似。
而孫佔山也因為自己的身份打聽到了一些訊息。
毀了馬大奎一家,殺了他父母的正是當初敗在他手中的那個王姓青年。
孫佔山想要復仇,目標也有王家。
兩人一拍即合。
不過幾日的功夫,馬大奎身上的傷甚至都還沒有好透,就強行要求一起參加這一次的行動。
正好近期是碧峰府廣開山門招納弟子的時候,贛州城中幾大勢力都派出了好手護送著自家最優秀的弟子前往碧峰府。
一旦能成,他們整個勢力都能夠因此而得到提升。
就像是王家一樣。
此時正是贛州城中力量空虛的時候,馬大奎和孫佔山發誓要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報仇雪恨。
而就在他們剛準備下山的時候,發現有人正在追擊著一個人。
馬大奎駭然地發現那個正在被追趕的人正是他的師傅老馬伕。
馬大奎當即就讓孫佔山帶著人衝下去,而追擊老馬伕的正好是王家以及隆昌鏢局的人。
老馬伕被救了下來,不過身上的傷勢很重。
他跟馬大奎重逢,也沒有多說什麼。
老馬伕只是說自己收到了好友的傳訊讓他去幫忙,因為事情緊急,老馬伕當時就走了。
他給馬大奎留下了一封信,但馬大奎卻說他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留言。
此時想想很有可能也是有人從中作梗。
再次重逢,老馬伕變得更加蒼老,再加上他一個人端了隆昌鏢局和王家,又被眾多高手追殺,此時生命真正的來到了終結。
臨終之際,老馬伕告訴馬大奎一個驚人的事實。
老馬伕竟然是碧峰府弟子。
只不過他的身份是上一代的弟子,是那群不願意加入武帝城而被驅逐出來的弟子。
最後老馬伕沒來得及囑咐幾句,便氣絕身亡。
有了老馬伕的遭遇在前,馬大奎徹底斷了去碧峰府的心思。
而得知了一切的馬大奎,更加加深了自己對王家以及隆昌鏢局的仇恨。
最終在他和孫佔山的帶領下山匪直接闖入了贛州城。
不過贛州城內也早就有了準備。
馬大奎和孫佔山畢竟還是太嫩了。
這一次不僅他們沒有把王家和隆昌鏢局解決他們手下的山匪也損失了大半。
之後他們僥倖逃了出去。
隨後的幾年一直到正陽476年,贛州城的附近還總有一支山匪。
他們也不做其他的事情,就是打劫贛州城出來的大戶以及隆昌鏢局的鏢。
為此贛州城也曾經派出大股兵馬,卻總是沒有任何的收效。
陸通的家族產業越做越大。但是每當他們想要把觸角伸出贛州城,卻總會在半路上遇上山匪打劫。
陸通一直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也沒有人知道馬大奎竟然還活著。
當然在這些年中馬大奎也有自己的遭遇。
父母遇難,但他卻也陰差陽錯地找到了自己的至親。
有了那位至親的幫助,他在南海山匪界闖出了一番名聲。
號稱吞天賊兵。
而這一日,他突然接到訊息。
山西太原城,洛神山莊要比武招親。
他照了照鏡子,看著自己半張被毀去的臉,知道自己是沒有那個福氣。
但是他可以替他那個至親提親啊。
於是乎吞天賊兵一人一馬北上替自己的弟弟求娶洛神山莊的小公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