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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虛言。”李肅一臉認真。
司齊明聞言，沉默了片刻，“你想怎麼做？”
既然他來找自己並且告訴了自己，那就說明他心中早已有了安排。
“雖然我篤信自己的猜測，但謀逆，尤其是皇子謀逆這種大事，光是猜測肯定是不夠的，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才是。”
“你是太子的人？”司齊明一瞬不瞬地看著李肅。
“我是陛下的人。”所以，他只支援陛下選定的繼承人。
司齊明眼中的鋒銳退去，“你打算怎麼做？”
“明日的婚宴陛下和太子一定會參加，我已經派人告知了太子明日婚宴上恐生變故，讓他留心保護陛下。
屆時太子自會護著陛下。”
“繼續說。”司齊明大概已經猜到他來找自己的原因了。
“到時候平亂，還希望司將軍能出手。”
“五城兵馬司不動？”
拱衛京師的職責不就是他們的，自己手上雖然有兵，但無調兵虎符也無法調出大營中的一兵一卒。
“五城兵馬司的人不可盡信，為了防止走漏風聲，還是請司將軍多帶些軍中親信，至於虎符。”李肅從袖子裡掏出一枚虎符遞給他。
“虎符！”司齊明看清李肅手上的東西后，猛地站起身來，“虎符怎麼在你這兒？”
“虎符怎麼在我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的事。”
司齊明接過虎符，看向李肅，“保證萬無一失。”
……
第二日。
皇家的婚事向來排場都是很大的，褚懷蘭成婚這一日，京城的大街上一條火紅的隊伍從三皇子府出發，一路敲鑼打鼓，披紅插花地前往禮部尚書府接新娘。
“小姐，喜娘來了，時辰快到了。”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丫鬟對著坐在銅鏡前頭身著鳳冠霞帔的少女輕聲道。
不知是被身上火紅的嫁衣映的還是怎的，周怡然臉上泛起一陣紅霞，眼神中既有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又有一絲茫然，“是啊，該走了。”
周怡然說完起身，接過一旁丫鬟捧著的紅蓋頭，慢慢地蓋到自己的頭上，本來清晰的視角變成了一片紅。
“小姐，時辰已到，請移駕上轎。”
“小姐，時辰已到，請移駕上轎。”
“小姐，時辰已到，請移駕上轎。”
待到門外喜娘用高亢的嗓音第三次重複同樣的話時，早已準備好的周怡然才終於對旁邊的少女說道：“小雙，走吧！”
“好的，我扶著您！”左手虛扶在周怡然的左肩處，右手輕握著她的右臂，引著周怡然朝門邊走去！
“怡然，馬上要上轎了。一切，你可收拾妥帖了。”
周怡然的長兄周奉化揹著她一部一步地往外走，大概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周怡然聽到身旁的小雙小聲說，“小姐，到門口了。”
周怡然此刻除了眼前的紅蓋頭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但她清楚，再往前一步，她便不再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姐，而是三皇子的正妃。
門外站著的是她未來的夫君，是她往後一輩子的依靠。
“哥哥，放我下來吧！”周怡然輕聲說道。
“好！”周奉化再次躬身，小雙小心地把她扶了了下來，站在一側攙扶著她。
“新娘出門，新郎迎人。”喜娘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周怡然由著小雙扶著她踏過了門檻，走出了家門。
“我揹你上轎吧！”周怡然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就和他給自己的第一印象一樣。
周怡然知道現在還記得自己多年前見他的第一面，那時的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少年，獨坐樹下撫琴。
那個時候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溫潤如玉，一個芳心也丟在了春天的午後。
“多謝殿下！”
聽著對方溫潤的聲音，周怡然蓋頭下臉上的紅霞更甚。
這是她即將相守一生的人啊！
小雙把周依然的手放到褚懷蘭的手上。
褚懷蘭握住她的手，一步步朝喜轎走去。
待周怡然坐上花轎，褚懷蘭轉身，翻身上馬。
迎親隊伍敲鑼打鼓地往三皇子府方向而去。
京城很久沒有這麼喜慶的事情了，街道上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哎，那就是三皇子吧，長的可俊啊！”
“今兒這排場可真大，這迎親的隊伍都一眼看不到頭。”
“對了，這三皇子娶得是哪家的媳婦兒啊？”
“這你都不知道，是禮部尚書家的嫡女，聽說是個大才女呢。”
……
眾人都不知道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高坐在馬上的新郎官雖然面上笑著，但心中卻並未有什麼喜意。
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的心中也並未有惶恐，也沒有激動。
有的只是空。
迎親隊伍繞著京城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才在三皇子府門前停下。
三皇子府門前早已聚滿了來看熱鬧的百姓，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也早已入府。
褚懷蘭的視線來了一眼門邊的管家，只見他不著痕跡地朝自己點了點頭。
褚懷蘭心下安定，轉身掀開轎簾。
“到了，還下轎了。”褚懷蘭說著朝周怡然伸出手。
周怡然低頭看著引入眼簾的修長手掌，緩緩而堅定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在兩手相觸的瞬間，周怡然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好似下一秒就能跳出來一樣，耳尖發燙也讓她覺得羞澀。
褚懷蘭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他把手上紅綢的一端遞給周怡然，把她從花轎中牽出來，一起朝府內走去。
進府的路上，喜婆一直說著吉祥話，跨過火盆，褚懷蘭和周怡然兩人牽著一段紅綢現在大堂中。
建章帝和皇后高坐在首位上，褚懷蘭呢母妃何妃坐在皇后的下首，雙眼泛紅地看著一襲喜服的兒子。
她終於等到他成婚的這一天了。
建章帝樂呵呵地看著長身玉立的兒子。
大堂內的賓客們都是有眼色的，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至少此刻他們都是面帶笑意的看著眼前這對新人。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今日的喜悅中的時候，建章帝身後的太子卻心事重重。
但僅管如此，他的面上並未流露出絲毫。
只是看向身前一臉高興的老父親，眼底隱隱流露出一絲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