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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許知淮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和冉寧珂一樣,只是她比她的運氣好了一點。

那晚風雪殘暴,冷酷徹骨,真正的許知淮終究沒能熬到天亮,死在了那間破敗的荒山野廟。

於是,她就成了她。

許知淮看向桌上的殘燭,烏黑的瞳孔閃映著微弱的火光,也隨之一起慢慢燃燒。

突然,她的身後響起朗朗之聲:“知淮?”

許知淮收起來心中悲傷之感,轉身盈盈:“殿下,我有些口渴起來吃茶。”說完她稍稍抿了一口茶又回到他的身邊。

朱宿星睡眼朦朧,仍望著她的臉,輕聲地問:“不會是又做噩夢了吧?”

許知淮搖搖頭,目光似水。

她藏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軟軟貼過去,將他的手臂當枕頭枕著。

謙謙君子,胸懷溫暖。

朱宿星也感覺到她的體溫微涼,想她一定是在被子外面呆了很久。

為何她有心事不啃聲?

他握握她的手,想了一下才想起她八成是因為要回淮州,難免念起過世的爹孃。

“你是不是想家了?”

許知淮窩在他的懷裡,輕搖螓首,喃喃道:“我……已經沒有家了。”

朱宿星輕嘆,既無奈又心疼。

兩人靜靜依偎,暖意滋生,這溫暖並不能讓許知淮心安,反而讓她無法擺脫那晚的寒冷和絕望。

天亮前就要啟程了。

寅時三刻,隆慶門大開,兩隊長長的人馬護送著太子殿下的馬車浩浩蕩蕩駛出宮門,迎著燦亮的晨曦出發。

誰知,待車馬隨從出了城門又速速分化為兩隊車馬,各往南北而行,大有故意混淆視線,隱藏行蹤之意。然而,太子朱宿星並不在那些風光出行的隊伍中,他早就在濛濛夜色的掩護下,攜著三五侍衛來到津門坐上了南下的商船。

原來所謂的正大光明,只是一種障眼法罷了。

喬裝打扮過的朱宿星看著的確像是個富商大賈家的公子哥兒,但他舉手投足間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和不食人間煙火的悠然,還是太過明顯。

許知淮沒想到他們此行會走水路。畢竟,水上多風多浪,就算途中沒有歹人干擾使壞,也保不齊會遇上一兩個倒黴的壞天氣。

許知淮臨窗而坐,聽著嘩啦嘩啦的水浪聲,心裡還有個疑惑:衛漓在哪兒?難道他沒有跟著太子一起上船?

朱宿星在船頭眺望山川景色,嶽屹川緊隨其後,他沒心情欣賞風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須臾,遠處飛來一隻灰白的鴿子,嶽屹川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召來鴿子,抬手一把將它抓住,迅速且果斷。

“殿下,是皇極衛的信鴿。”

嶽屹川取下信筒,放走了咕嚕嚕叫的信鴿,轉身將密信呈給朱宿星過目。

三行小字,筆鋒剛勁。

衛漓離京後帶領兩隊人馬故佈疑陣隱藏太子的行蹤,一路上守株待兔,又抓了不少人。

朱宿星看完將撕碎的紙片撒入水中,沉吟道:“衛漓這樣出手,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嶽屹川低聲回話:“敢追查殿下行蹤的人,個個動機不純,該殺!”

朱宿星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我早晚要到淮州的,想追上來的人,早晚也會追上來。”

“殿下不用擔心,等他們循著蛛絲馬跡追上來的時候,殿下早已到了淮州,掌控大局。”

朱宿星遠眺高山,淡淡道:“何為大局?放眼看去,咱們誰不是局中人?”

嶽屹川一時無言沉默。

思緒繁重時,船內忽然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笛聲,輕靈婉轉,直入雲端。

朱宿星恍惚片刻,循著笛聲回到艙室,見許知淮對窗吹笛,眼睫彎彎,側臉柔美,有種出塵絕世的朦朧感。

白雲青山,漣漣碧波。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朱宿星靜靜聆聽,眉眼舒展,再不見方才的愁緒。

一曲過後,更覺神清氣爽。

他不禁抬手鼓掌,展露笑顏。

許知淮低下頭,羞怯一笑:“讓殿下見笑了。”

“我喜歡你的笛聲。”

“謝殿下。”

朱宿星看著她手中的竹笛,又問了一句:“你跟誰學的笛子?”

許知淮咬緊下唇:“我阿爹……”

朱宿星不想觸及她的傷心事,很平靜地轉移話題:“走水路雖然悶了些,但可免去許多車馬勞頓,幸好你不暈船。”

許知淮莞爾一笑,順勢問起:“船上的侍衛似乎不多,殿下不擔心麼?”

朱宿星坦然道:“這條船遠比你所見的熱鬧,保護我的人一個都不少。”

許知淮猶猶豫豫,含著幾分顫音問:“那青衣侯大人呢?他為何沒有與殿下同行?”

朱宿星淡淡道:“他不在反而更好。他有他該做的事,到了淮州,他自會出現的。”

許知淮眸光閃爍。

要是他永遠都不出現,那該多好?

於是,她故意低頭看了看傷痛未愈的手指,喃喃自語道:“我好怕,我好怕他。”

“他不會再敢動你分毫!”

朱宿星說得斬釘截鐵,鄭重其事。

許知淮垂眸點頭,心卻如明鏡。

衛漓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也許他正隱藏在暗處,準備著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撕碎了她。

許知淮不敢掉以輕心。

三日後,他們的商船在一處隱蔽的碼頭停靠補充物資。

岸上人來人往,有巡邏的護衛往返穿梭,有勤勞的漁民提著小竹簍招呼販賣。

朱宿星穿戴榮華卻毫不避諱,踏上溼漉漉的土地,不但將漁民的魚全都買了下來,還與他們面對面交談,聆聽他們淳樸的鄉音。

許知淮沒有下船,只遠遠望著。

夕陽西下,晚霞漫天,美輪美奐。

片片被燒紅了的雲,緋雲慢慢往下墜,點染了遠處漁民小院家的炊煙,鹹鹹的微風隨之吹來暖洋洋的人間煙火氣。

這場景,這氣味令許知淮倍感親切與熟悉。

小時候,阿爹阿孃常帶她去臨近的小漁村賣魚遊玩,天黑了才回家,她常常耍賴讓阿爹揹她回去。

夏夜繁星璀璨,她趴在阿爹寬厚的背上,就那樣一路墜進夢裡。

一眼一瞬,那內心深處的悲傷從哀哀的眼神中流瀉而出,止不住收不回,所幸,沒有人發現她隱秘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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