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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不宜啟程。

船正好在鄰村停靠,嶽屹川下令全員戒嚴,船艙內外皆燃明燭燈籠,照得一方明亮。

漁村家的孩子們難得見到這麼多燈籠,三三兩兩在岸邊追逐打鬧或是藉著光亮在岸邊撈些小魚小蝦。

真是怡人的夜晚啊。

朱宿星擺了一桌棋和許知淮下著解悶玩兒,白黑雙方你來我往,快要把棋盤給填滿了,還遲遲分不出輸贏。

許知淮出神地看向窗外,聽著孩童們的嬉笑,露出賞心悅目的神色。

朱宿星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又望住她的臉:“青山不厭三杯酒,長日惟消一局棋。你我對弈許久,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棋盤上,不如咱們打個平手。”

許知淮回神轉眸,還未說話就見嶽屹川急急來報:“殿下,衛漓的信鴿又到了,他說會盡快和殿下匯合。”話音剛落,許知淮手中的棋子就不小心掉了下來,發出“啪”的一聲。

她瞳孔微顫,神情緊張,任誰都能看出她有多麼害怕衛漓。

朱宿星輕撫她的掌心:“不要怕,這裡很安全。”

許知淮微微點頭,垂眸道:“殿下有要事相談,不如我先回房去……”

朱宿星神情更顯溫柔:“也好,那你早些休息。”

許知淮匆匆離開,再聽見衛漓的名字,只覺背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她睡不著,想推開窗看看風景,聽聽孩子們的嬉笑。

可惜孩子們都跑遠了,她垂眸望向水面,看著看著,突然發現黑黢黢的水面皺起層層漣漪,還響起咕嚕嚕的氣泡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遊動。

許是一尾大魚……

這念頭才剛起,許知淮便怔住了。

藉著燈籠的光亮,她認真辨認,這才發現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正在緩慢地移動,它宛若人形,還有修長的四肢。

不太對勁兒!

許知淮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一張泛著水光的詭異臉龐從水中浮出,它猛地竄起來,像只掙脫水面的大黑魚,衝著許知淮生撲過去,動作迅速且生猛。

許知淮被撞在地上,撞得昏天暗地。

那不是魚,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用溼漉漉的手捂住她的口鼻,呼吸間竟是水草的腥味。

驚恐之餘,許知淮看向那人斑駁混花的臉,根本看不清長相,只是他的眼白很大,異於常人,像魚眼白。

許知淮仰面躺在地上無法呼救又不能動彈,只用雙腳不停地踢打木板發出聲響,那刺客察覺她在求救,用一雙空洞又詭異的眼睛死死瞪著她,手掌直直劈向她的面門。

他居然有六根手指!

許知淮嚇得渾身的血都涼了。

她迅速地偏過頭,那人的掌刀落空,硬生生劈在她的耳畔,飛塵混著木屑迷了她的眼,震得她耳鳴。

躲過一劫,還有一劫。

屋裡又闖入一人……

伴隨著嗡嗡的耳鳴聲,周圍滿是凌亂的嘈雜。

人影晃動,腳步凌亂,方寸之地,刀光劍影。

許知淮蜷縮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體不敢亂動,驚恐之餘,用眼角餘光瞄到一雙玄黑的官靴。

頃刻間,勝負以分。

那玄黑的官靴濺滿鮮血,緩緩踱步來到許知淮的面前。

恐懼襲來的當下,許知淮壯著膽子抬眸看去,發現來人竟是衛漓。

他錦衣沾塵,眉間帶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的運氣不錯啊。”說完,他以長劍撐地,蹲下身子,用沾滿血汙的手捏起許知淮顫抖的下巴細細觀察:“幸好沒破了相。”

許知淮怔了怔,驚恐未消的身體仍然僵硬,連眨眼都很吃力,烏黑的瞳孔顫抖不安。

“有刺客……”

衛漓扭頭指指地上癱倒的屍體,冷冷道:“許知淮,看來我又救了你一次。”說完邪邪一笑,起身離開。

許知淮不想直視他的眼睛,也不想看地上的屍體,眼神倉皇飄忽,一時不知要往哪裡看。

她的頭髮亂了,衣裙浸溼,袖口不知從哪裡沾了些血汙,看起來可憐又狼狽。

“知淮!”

朱宿星幾乎是跑著過來的。

幸好他毫髮未傷,他身後的嶽屹川臉上也掛了彩,衣袍有幾處輕微的撕裂。

看來,剛剛外面發生了一場狠鬥。

許知淮臉色蒼白,楚楚可憐地看著太子,撲到他的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

朱宿星輕聲安撫她的同時,瞥見地上血淋淋的屍體,忙轉頭吩咐:“派人把這裡收拾乾淨,再看看有沒有活口。”

嶽屹川點頭領命。

誰知門外的衛漓淡淡道:“殿下想要的活口不在這船上,他們都是死士,嘴裡含著毒藥。要審就審在村子裡的人。”

眾人聞言紛紛側目,唯有許知淮呼吸一窒,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朱宿星顯然有話要說,見許知淮驚魂未定的模樣,還是先將她抱回床上,再轉身放下簾帳,儘量給她隔出一方清淨。

朱宿星雖然剛剛被刺客偷襲,卻不慌不忙,以穩重鎮定的語氣對衛漓道:“漁村的人怎麼會有可疑?你都看見了,這些刺客都是有備而來,絕非藏身鄉野荒村的莽夫。”

衛漓邁步進來,語氣篤定且認真:“殿下,試問如此低調且周密的偷襲,怎會沒有內應?內應若不在村子裡,便是在船上了。從殿下啟程京城,臣一路埋伏為殿下隱藏行蹤,那些循著蛛絲馬跡追上來的,臣都料理乾淨了,沒有錯放一個。很明顯,今天這些人早就候在這裡埋伏的。”

朱宿星皺眉:“他們知道我的船會停靠在這裡?”

衛漓冷冷一笑道:“這有多難?殿下從津門出發,中途故意避開那些繁華的港口和碼頭,只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偏僻處略做休整。咱們能想到的,別人自然也能猜到。也許不止在這處,他們早已把京城去往淮州途中那些大大小小的港口全都安插了眼線。”

這話並非全無道理,嶽屹川不禁也開口道:“殿下,今晚的刺客的確不是泛泛之輩,若不查清,實屬危險。”

朱宿星想了想,先讓嶽屹川收拾一下傷口,再去和衛漓同審,還叮囑他看住衛漓,不許他濫殺無辜,屈打成招。

嶽屹川點頭領命,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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