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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五十秒……］
胡耗欲哭無淚，夾著碗裡的一撮頭髮，“下頓飯我們去啃學校的草坪吧，實在不行，啃樹皮也行，這玩意成分好複雜，yue，我碗裡還有……眼球。”
周圍已經有人強迫自己吃下這碗飯。
“我們把飯倒在校服裡面，偷偷藏在校服裡吧，我碗裡還有一隻耳朵，我下不去嘴。”喬至夾起一隻耳朵，神色複雜。
倒計時越來越少。
［兩分二十五秒……］
沒有倒飯的地方，解決這碗飯都唯一方法就是吃掉它。
倒飯……
倒飯！
“有辦法了！”
陳只因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胡耗見陳只因一臉傻笑，催促道，“別笑了，趕緊吃吧，沒時間了。”
在喬至和胡耗的注視下。
陳只因拿著飯，大大方方的走到打飯阿姨的面前。
當著阿姨的面，直接把飯倒進阿姨前面那一盆菜裡。
“還有這種操作？”
胡耗目瞪口呆。
陳只因對打菜阿姨說，“我先放著，下午再吃。”
打菜阿姨沉默。
陳只因來到飯堂門口，再往前邁一步就出去了。
陳只因深吸一口氣，他還不想死。
他回頭對胡耗和喬至露出一個決絕的笑。
“如果我死了，記得把我的日記銷燬。”
他邁出了最後一步。
［二十五秒……］
“我草，他沒事！”
胡耗和喬至趕緊效仿陳只因的做法。
其他還在飯堂裡的同學，看到他們這樣可以出去，大家都有樣學樣。
［三秒，兩秒，一秒，零！］
倒計時結束！
飯堂的門卷閘門被無形的力量拉下。
有一個同學摔了一跤，他的上半身在飯堂外面，下半身還在飯堂裡面。
卷閘門落下的那一剎那，他整個人一分為二。
“救我！救我！”
上半身還在向陳只因他們求救。
陳只因無能為力。
那人掙扎了幾秒後，倒在了血泊之中。
到死前的最後一刻，他還保持著求救的姿勢。
違反規則會死。
臨近上課，三人只好回到教室。
規則也不一定全是正確的。
飯堂規則一［1，本食堂所有食物都是新鮮的、乾淨的，禁止浪費糧食。］
飯堂的食材不乾淨，頭髮就像是從下水道里挑出來的一樣。
胡耗疑惑道，“你說我們還要遵守規則嗎？飯堂守則第一條，說飯堂的食物是新鮮的、乾淨的，你們覺得剛才的食物新鮮、乾淨嗎？”
“新不新鮮不知道，但一定不乾淨。我夾出來的指甲，後廚甚至不願意把指甲裡的泥給弄乾淨。”
回想起帶泥的手指甲，喬至一陣反胃。
“我憋不住了……”
喬至衝到旁邊的綠化帶，吐了。
“你小子，別弄髒了我們今後的食物！”
胡耗捂著鼻子，背對著喬至，多看一眼他也要吐了。
三人來到教學樓。
25班還是在負一樓，和早上不同的是，假人消失了。
放學時，地中海特地來跟陳只因和喬至說，叫他們不要想著偷懶，趕緊把廁所打掃完，他會去檢查。
川西一中的學習時間是很長的，晚修還要上到晚上十一點。
晚餐他們是不打算吃了，他們決定找點樹葉，或者草吃，湊合一下。
和飯堂的不明物體相比，大自然的饋贈格外的美味。
負一層的學生陸陸續續走光，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胡耗也拿個掃把。
陳只因說：“好，規則上說要聽老師的話，老師點名道姓，叫我和喬至去掃，可他也沒有說過不讓第三個人跟著……”
“咳咳！”喬至咳嗽了兩聲，指著教室門外，弱弱地說：“要不我們先想想怎麼出去……”
陳只因回頭看。
假人又出現了！
教室像一個保護罩，它站在外面進不來。
胡耗怒罵。
“陰魂不散的傢伙！”
“目前負一樓只有我們一個班，廁所應該不會很髒，我們需要有人把門外那傢伙勾引走！”陳只因又拿了一把掃把給胡耗。
“保重，多一個武器，好防身。”
喬至拍了拍胡耗的肩膀，“我們三個當中，就你跑的最快，我相信你可以的。”
“要我勾引沒問題，今晚拿出你們的私房錢，請我去小賣部吃頓好的！”
胡耗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是接過陳只因遞來的掃把。
他去勾引假人，讓假人追他，陳只因和喬至迅速打掃完廁所，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假人一直堵在門口，陳只因和喬至掃不了則所，沒有聽老師的話，違反了教學樓規則。
他不敢賭這條規則是錯誤的。
一旦賭錯，他會失去兩個隊友，他自己一個人也活不久。
“沒問題，哥還有錢。”喬至大方的說。
“你們快點，十分鐘內解決！”
陳只因和喬至異口同聲回答，“沒問題。”
教室外，胡耗手持著兩把掃把，率先從教室前門衝出去。
胡耗和假人最近的距離僅有一米，假人往前一點，就可以捉住他。
胡耗和假人拉開距離，吹了一個口哨，調釁道，“來抓我呀！”
假人被他的行為給惹怒，僵硬的肢體動起來，追著胡耗跑。
“我們的時間不多，快走！”
陳只因和喬至則從後門跑出去。
整個負一層，只有25班的教室亮著燈。
陳只因越往裡走，光線越暗。
“我快看不見了。”陳只因把掃把當成了導盲杖，25班教室微弱的燈光並不能照得很遠。
兩人摸黑，終於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裡的光線可以忽略不計了。
“牆上好像有個東西。”
喬至往牆上的東西一摁。
眩目的白熾燈突然亮起來。
陳只因下意識地擋著眼睛。
整條走廊和其他教室的燈都亮了。
“我只是隨手一摁，沒想到這竟然是燈的開關，規則上可沒說不能開燈。”
“所有的燈都開了，我們趕緊打掃吧。”
廁所在最裡面，加上沒有燈的緣故，沒有人會來負一層走廊盡頭這個廁所。
廁所很乾淨。
廁所外面的牆上寫著：［不要抬頭看天花板。］
猩紅的字在潔白的牆上顯得猙獰。
“教學樓守則可沒有說過這個。”喬至湊近陳只因。
“不要輕舉妄動，進去之後，先按照牆上寫的做。”
靜謐廁所裡，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哈哈哈！哥哥們，你們是來陪我玩的嗎？”
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小女孩，低著頭，背對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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