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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星來時只准備了兩身男裝換洗,經過路上一番折騰,這會兒早已髒得不成樣子,因此只能借了倪清淑的衣服來穿。
等她從浴房出來,倪清淑也在隔壁洗了澡,兩人身穿款式相同的素色衣衫,並肩躺在軟塌上晾頭髮。
倪清淑從驚喜中回過神來,這會兒就開始嘮叨,說沈若星明知道外面是這樣的情況,就不應該出門,倘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她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不會有三長兩短的,我知道利害,所以穿男裝,而且還帶了宋宥謙出門,哪怕真的遇到狠厲的災民,將我的東西都搶了去,我也有辦法能夠回來你這裡。”
倪清淑的話語間不自覺地帶了些怒氣:“帶了宋公子有什麼用?
你是不知道這些災民的厲害,他們簡直就跟瘋了一般!
之前有個縣城沒有防備,好心讓他們進了城,他們進城之後,最開始只是乞討,後來發現乞討不到糧食就直接搶,整個縣衙被搶劫一空,有些女子還被玷汙。
那些人甚至放火燒了縣衙,然後四下流竄,此時根本不知他們去了何處。
這算什麼災民,分明就是刁民!
你說說看,倘若遇上這種人,你跟宋公子能有什麼辦法?”
說完這話,倪清淑轉頭瞪了身側之人一眼,好似在說她不知輕重,太過冒險。
沈若星一路從家裡過來,見到了災民的可憐,但沒想到有些災民竟然這樣可恨,她確實還是低估了人性。
不過眼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趕緊抱著清淑的手撒嬌求饒:“對不起,我都不知道這邊是這樣的情況。
我只是太想你了,想著這回與你分別,以後怕是難有再見之時,所以才跑了這一趟。
其實路上我也很謹慎的,沒有跟災民有任何交流,也沒有心軟給他們可乘之機,如果真遇到了那兇悍之人,我也做好了扔東西逃命的準備。
所以你就別唸叨我了,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你呀!”
倪清淑認命般感嘆了一句,然後便沒再提及這個話題,轉口問道:“你的釀酒坊如今籌備得如何了?
什麼時候能開始賣酒啊?”
“還不錯,結果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這兩個月怕是釀了有上萬斤的酒,等今年過完,應該能存個兩三萬斤酒。
如今這些酒都堆在小叔的院子裡,等我回去還得挖個酒窖,專門用來存酒。
至於賣的話,最快也得過年那會兒吧。
不過我想將酒存得長一些,這樣一來,口感會更好,等我將它放出來時,一定能一舉打出名聲來。
託你的福,我現在可不缺錢,所以將那些酒在手裡存著也沒關係。”
“那就好。”
倪清淑由衷笑道:“那些錢能讓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已經發揮了它最大的用處。”
聽到這話,沈若星一陣心酸,清淑大約是沒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轉頭看向好友,試探著問:“清淑,若我的酒釀成了,你會喝得到嗎?”
“當然!”
倪清淑想也不想就肯定道:“我一定能喝得到,你到時候讓人將酒送去京城南邊的福記茶樓,那是我家的產業。
你只需跟他們說是泰平縣送來的,那茶樓的管事一定會想辦法將東西送給我。
不止是酒,所有你想給我的東西,都可以送去那裡。
倘若你有機會去京城,也可以去那裡給我送信,我一定會想辦法出宮來見你。”
沈若星聞言雙眼瞬間放光,她激動得坐起來:“可以嗎?真的可以這樣?”
“當然可以,我嫁人之後好歹是太子妃,從宮外弄些東西回宮,或者是出宮見個朋友,有何不可?
以後我若真的成了未亡人,可能會失去自由,但是性命無憂,只要我不瞎折騰,下任君王一定會對我禮遇有加。
你若是真的能去京城,說不定我還能親自招待你,然後與你一起在京城各處閒逛。”
聽到這話,沈若星當真開始盤算起進京的可能。
“我小叔如今在京城當差,小嬸嬸也要生孩子了,這兩三年他們肯定不會回來,奶奶肯定會掛念他們,待我找個時機,就帶著進京探親,屆時就去找你玩兒。
我還沒去過京城,正好看看那裡是何模樣。”
倪清淑聽到這個安排,喜不自勝道:“如果真的可以這樣,那就最好不過,到時候你提前給我送信,我讓人收拾一個宅子出來給你們住。
如果可以的話,你將婉兒她們姐妹也都帶上,趁著這個機會出去見見世面,對她們有利無害。”
“行,我把全家都給帶上,大夥兒一起進京見見世面。
我們找些鏢師,一路遊山玩水過去,到時候咱可是有太子妃當靠山的人,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倪清淑笑著接話:“若你真的從泰平縣出發,一路遊玩進京,我倒是可以給你寫個計劃,一路從哪裡走,去哪裡玩,保證你們不會錯過任何有意思的地方。
我之前看過的那些遊記,可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若星,你可得好好看,看完之後去京城給我講講,看看古人遊記上所學到底是不是真的。”
倪清淑竟真的讓人送了紙筆過來,開始規劃從泰平縣到京城的路線,人還沒出嫁呢,兩人就湊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之後探親的計劃。
兩人熱血上頭,吃飯的時候都在討論這事兒,吃過飯後又開始繼續寫。
寫完這個還不算,倪清淑又開始討論起他們入京之後該去哪裡玩兒,要吃些什麼有名的鋪子。
沈若星看倪清淑這樣,就彷彿是末日前的狂歡,於是她也不打斷,就興致勃勃地聊著這個話題。
兩人誰都沒有提及有關倪清淑出嫁的諸項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