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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灩抬起頭,對上男人飽含怒意的眼眸,條件反射地面紅耳赤了起來。
雖說秦燦燁是前夫了,她做什麼、去什麼地方和他無關,但蘇灩到底不是個開放的人,在這種色情的地方,被熟人遇個正著,多少還是有點心虛的。
她侷促地嚥了咽口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燦燁扣著她的手腕把她從卡座裡扯了出來,目光落在她準備給男模打賞的紙幣上,冷冽的聲音似要刀人,“蘇灩,你居然跑這種地方看男人跳脫衣舞?”
這時,舞臺上的女人、人妖脫衣舞跳到了最精彩炸裂之處,臺下觀眾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聲音差點掀翻屋頂。
蘇灩下意識地想捂住耳朵,待往臺上偷偷掃了一眼,她更想捂住眼睛,狠狠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彼此彼此,秦燦燁,你不也來這裡看女人跳脫衣舞。”
“我來是為了談事情!”秦燦燁繃著臉,目不斜視。
什麼事情要到這種地方談,蘇灩揚眉,一臉的不相信,冷漠地說:“不用和我解釋,你的事和我無關!”
說完,她用了點力,把手腕從男人手裡掙脫了出來。
見她一臉的倔樣,秦燦燁煩躁地解開了襯衫領口的兩粒釦子,狠狠喘了幾口氣,壓著火氣說:“蘇灩,這種地方不安全,你先去包間待著,我談完事了送你回海邊度假酒店。”
蘇灩本來就是要走的,半點不想領他的情,沒好聲好氣地輕嗤了一聲,“我有手有腳,幹嘛要你送。”
她把手裡的錢往卡座沙發上一丟,抬步離開,經過男人身側時,冷冷補了一句,“秦燦燁,我的事和你無關!就算我來這裡找個男模睡覺,你也管不著我。”
秦燦燁身子一僵,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漆黑的眼眸重新聚起了慍色。
鄧凱站在一旁,待蘇灩離開了才湊到面色晦暗的秦燦燁身邊,低聲道,“燁哥,那些人已經到包間了,我們快上去吧。”
見男人目光追著一步一步走下樓的女人,鄧凱頓了頓又說:“嫂子那我派兩個人暗中守著,你不用擔心。”
秦燦燁盯著蘇灩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口,才‘嗯’了一聲,和鄧凱往包間方向走。
蘇灩埋著頭,走出了聲色犬馬的小洋房,站在紅燈區的街道上,重重地撥出一口氣。
夕陽西下,天色漸黑,街上霓虹燈閃爍,環境越發魚龍混雜了起來。
蘇灩不敢在紅燈區久呆,疾步朝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廈方向走。
沒想到,相隔幾百米,卻是兩處完全不一樣的天地。
蘇灩站在乾淨整潔的街道上,看著面前高階大氣的五星級酒店大門,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徑直走到前臺跟前。
她拿起前臺櫃子上的酒店宣傳冊,指著上面的一張圖片說:“我需要‘馬殺雞’。”
酒店前臺看了眼圖片,叫來一個服務生,把蘇灩送去了spa中心。
蘇灩剛進spa中心,就又遇到一個熟人。
陸詠璇在看見她的一瞬間,面色僵了一下,連帶著一向溫軟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磕巴僵硬,“蘇……蘇小姐!?”
蘇灩心裡也有些鬱悶,這N國未免也太小了,怎麼她去哪都能遇到這些人。
看著面前又掛上客套笑容的陸詠璇,蘇灩斂了下呼吸,“陸小姐,我不會說英文,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我想找個技師幫我按摩下胸部。”
她頓了一秒,面色微微泛紅,聲音低了幾分,繼續說:“我……堵奶了,胸部有硬塊,需要找人按摩來疏通乳腺。”
聽了她的最後一句話,陸詠璇才剛緩下來的面色明顯又僵了下來,過了好幾秒才應了一句‘好’,側過頭用英文和spa中心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話。
工作人員點點頭,對著蘇灩做了請的手勢,蘇灩和陸詠璇道了謝,跟著工作人員往裡面走。
陸詠璇在蘇灩背過身的瞬間,眉頭立刻沉了下來。
聽見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她從包裡拿起手機,摁了接聽按鈕,對著電話那頭用英文聊了幾句。
蘇灩聽見身後陸詠璇和人聊電話,全英文的對話她也聽不明白,一長串話裡她只聽懂一個‘DNA’。
她猜想,陸詠璇該是和人聊打撈到的屍體做DNA比對的事情。
陸詠璇掛了電話,待蘇灩進了房間,又用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立刻把那幾張照片公佈出去,這次不要找媒體曝光,用非官方渠道的形式透露出去。”
有了陸詠璇的翻譯,spa中心給蘇灩安排了個通乳手法高超的按摩師。
按了三十分鐘,蘇灩胸部上的幾個硬塊就完全消了下來。
技師是N國人,會一點點中文,聽見蘇灩說她正在回奶,給她說了些回奶期間的飲食注意事項,還特意給她泡了一壺茶,說是可以幫助回奶。
盛情難卻,蘇灩端起茶杯象徵性地抿了一口,俯身去沙發上拿包,準備從包裡取幾張紙幣作為小費遞給技師。
才剛彎下腰,蘇灩就覺得腦袋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倒在了沙發上。
迷迷糊糊間,蘇灩感覺身邊圍了好些人,身體被人摸來摸去。
她聽韓寧說過,N國的治安不好,人口販賣、器官販賣猖獗。
她記得韓寧說的話,所以不敢隨便喝別人遞過來的酒水,就連技師給她遞過來的茶,她也只是裝模作樣抿了一口,根本沒有喝下去。
可她現在分明是中了迷藥,到底是怎麼中的迷藥呢?
蘇灩心裡怕得要命,可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張嘴呼救的力氣,用盡全力試圖掀開眼皮子。
“她的眼睛在動,好像要醒了?”
“那再給她聞一下。”
耳邊傳來兩個女人的說話聲,說的是中文,她使勁睜開一條眼縫,看到身邊圍了四五個女人,樣子倒不像是壞人。
鼻尖聞到一股香味,她腦子又開始暈乎乎了,眼皮再一次閉上。
蘇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四周環境陌生。
她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顫著手在腰上摸了幾把。
沒有摸到傷口,她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沒有被噶腰子就好。
感覺手心觸及到的布料滑溜溜的,蘇灩垂頭一看,她身上居然穿著一件白色真絲吊帶晚禮服。
目光被懸在手腕上閃耀的鑽石手鍊吸引了過去,蘇灩抬手摸了下脖頸,又摸了下耳垂,果然她的脖子上和耳朵上也戴了珠寶首飾。
她利索地爬下床,走到落地鏡前,鏡子裡映出妝容精緻,打扮奢華的自己,心裡生出了些許懷疑。
這時,門口傳來恭敬的女人聲音,“秦太太,您醒了。”
蘇灩警惕地看向臥室門口,一個女服務生打扮的年輕女人雙手交疊地擺放在腹部,一臉恭敬。
聽見女服務生對她的稱呼,蘇灩心裡的懷疑變成了確信,她沉沉地吸了口氣,冷聲問,“秦燦燁他想做什麼?”
女服務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秦太太,您餓了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我和秦燦燁已經離婚了,你別叫我‘秦太太’。”蘇灩語氣很不好,“秦燦燁人在哪裡?”
這一次,女服務員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更改對她的稱呼,而是繼續恭敬地問,“秦太太,您需要用晚餐嗎?”
蘇灩怒氣油然而生,聲音也因為生氣而顫抖了起來,“我不要吃晚飯,你讓秦燦燁來見我!”
女服務員態度依舊恭敬,“秦太太,秦先生忙完事情,就會回來陪您的。您不要用晚餐,那我讓人把秦先生送您的禮物送進來。”
說完,她抬起手‘啪啪’拍了兩下,幾個和她一樣穿著打扮的工作人員手上捧著珠寶首飾、名牌包等物有序地走進臥室,並排站在蘇灩面前。
女服務員介紹道,“秦太太,N國盛產紅寶石、藍寶石,這兩套寶石是秦先生特意找當地珠寶商定製的。”
見蘇灩沉著臉沒有任何反應,女服務員轉而介紹幾款包,“知道秦太太您喜歡這個品牌的包,秦先生廢了很大的勁,替您買到了這幾個最難買的款式……”
女服務員一口一個‘秦太太、秦先生’,蘇灩聽得心浮氣躁,沒等她說完,蘇灩怒吼道,“我最後再說一遍,不要再叫我‘秦太太’!”
女服務員頓住了口,給所有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
那些人將手裡的珠寶、包等物品放到沙發旁,有序地退出了臥室。
女服務員雙手重新交疊在腹部,語氣依舊恭恭敬敬,“那我不打擾了,您再休息一會兒。”
說完,她轉身也離開了,順手帶上了臥室的門。
蘇灩快步衝向門口,臥室的門在她即將到達前快速合了上去,隨後她聽見落鎖的聲音。
她氣得渾身顫抖,很明顯,秦燦燁是打算把她囚禁起來。
秦燦燁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時鐘指向凌晨一點的時候,他也沒有回來。
蘇灩一動不動地站在落地窗前,沒有心思看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她只顧緊盯著酒店大門口,直到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加長林肯車停在了酒店門口,才收回視線,轉過身把目光投向緊閉著的臥室門。
過了不到十分鐘,門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臥室門把手被緩緩轉開,蘇灩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秦燦燁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在看見冷著臉站在落地窗前的蘇灩時,疲憊的眉眼間浮出溫柔,走到她身側,垂眸望著她,“怎麼還沒睡?”
蘇灩不想浪費時間和他說些有的沒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秦燦燁,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燦燁目光朝沙發處無人問津的珠寶首飾上掃了一眼,聲音裡帶著刻意的討好,“你不喜歡這些東西嗎?那你喜歡什麼?要不還和以前一樣,我給你一張卡,你喜歡什麼就自己去買。我們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蘇灩勾唇嘲諷地笑了笑,仰頭直視著他,直白地問,“秦燦燁,你想包養我嗎?”
秦燦燁目光流連地落在她的臉上,“蘇灩,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的身邊。”
“用什麼身份留在你身邊?”蘇灩覺得可笑至極,但是她笑不出來,譏諷道,“藕斷絲連的前妻?不能見人的女朋友?還是藏在暗處的情人?”
秦燦燁雙手扶著蘇灩的肩,聲音溫和,“蘇灩這不過是個名分罷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在意?”
“因為我不想讓‘小叮噹’知道,他的媽媽是個見不光的情婦。也不希望我爸爸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的女兒是個讓他丟人現眼的人。”
蘇灩聲音不自覺地大了幾分,抬手試圖扯開他的雙臂,“秦燦燁,算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這樣再糾纏下去,對我們雙方都不好。”
“放過你?”秦燦燁苦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無力的挫敗感,低喃著,“那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他不肯放開她,捏著她肩膀的手加了些力,突然沉聲說:“蘇灩,LT公司今天把他們持有的蘇氏集團股份全部轉賣給了秦氏集團。”
蘇灩身子一抖,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不可能,雲總明明和我姐姐有……”
“雲總是個商人,他可以為了利益站你姐姐那邊,也可以為了更大的利益站我這邊。”秦燦燁一字一頓地說。
“你現在是要挾我嗎?”蘇灩咬牙。
秦燦燁捏著蘇灩的肩胛骨,迫使她靠向自己,喉結聳動,“蘇灩,我知道,你會覺得我無恥,但是我放不開你。只要你答應留著我的身邊,我保證永遠不動你姐姐蘇瀲在蘇氏集團的總裁職位。”
“秦燦燁,你未免太小瞧我姐姐了,她和你不一樣,她不會為了自身利益拋棄我。”蘇灩表情很鎮定,“實話告訴你,我姐姐早就和我商量過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會放棄蘇氏集團,一起離開江州。”
看著男人挫敗的表情,蘇灩冷笑,“秦燦燁,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回到你身邊的。”
她用力推開男人,拿起身側櫃子上的一隻玻璃杯,用力砸在地上,在秦燦燁反應過來之前,撿起一片碎玻璃抵扣在手腕上,一字一頓地說:“你別想囚禁我,大不了我就死給你看。”
秦燦燁臉色驟變,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沉著了下來,“蘇灩,不要用這種愚蠢的方式和我做對抗。”
他繼續低喃著,也不知是在說給面前的女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你就算割腕了,我只要及時把你送去醫院,你根本死不了。你那麼怕疼,不要白白挨些痛……”
早就知道秦燦燁不好誆,蘇灩咬了咬後槽牙,捏著碎玻璃片的手用力按了下去,“就算你把我救回來了,我只要找到機會就繼續割腕,或者換種方式尋死。”
她早就想過了,這個男人擺明了鐵了心要囚禁她,她要是不瘋批一些,只怕是只能由著他為所欲為了。
“我放你走。”眼看著碎玻璃片要刺進白皙的面板裡,秦燦燁幾乎是吼出來的,哪怕是知道這個女人在嚇唬他,他也不想她身上受一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