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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打上門來

第二天一早,公雞叫了數遍,四點多鐘天早已放亮。楊自厚起來上井沿打了兩桶水,明文和明章剛剛起來,準備上外面抱柴火,老早地便聽見西屋二嬸喊明君哥幾個,“快點起來了,成天在外面瘋,一天早上不起來。”“哎呀,媽——我再睡一會兒。”“快點起來,沒啥事幹上地幫你爹幹活去,早晚得學著幹。”不知是誰還想再睡一會兒,卻被二嬸硬生生地召喚起來。

明文看見明君領著二弟明臣和三弟明忠、老四明義揉著睡眼陸續地光著膀子從門內走出來,老二、老三、老四他們幾個身上還留著昨日在沙丘瘋鬧玩耍的痕跡,臉上和身上的汗漬早匯成了不知是哪個區域的中國地圖,明臣和明義的臉上經過昨晚在沙丘的一場實戰演練,已變得花蝴蝶相仿,乾枯的頭髮有兩撮還倔強地帶著些髒塵豎立起來,彷彿對昨晚那場戰役心懷記恨,試圖擇日再戰。而身材略顯健碩的明忠三弟還在不停的拍打他身上在昨天晚上未曾抖落乾淨的沙土。只有明君還算乾淨地穿著渾身帶褶的衣服懶洋洋地走出房門,只不知他昨天撿了幾筐糞,身上是否還留有異味。

哥幾個見面相視一笑,算是互相問好。“明君拿筐接著上外面撿糞去。等吃飯時回來。”“老二拿泔水盆給小雞舀點糠,喂小雞去。”“明忠和明義你們倆上院子裡抱點柴火去。”二嬸一面刷著鍋一面將任務安排下去。至於沒有得到安排的二叔楊自德他比大家誰起來的都早,早扛著鋤頭上園田地鏟地去了。

明君跨起糞筐正走到大門口,卻見村主任程海帶著“成大王”和程德功、程德乾、程德坤程家兒男傾城而出,氣沖沖來之至門前。“成大王”一手推開明章家的木頭大門,用力折在一邊,那木頭門樁似乎也懼怕程德旺的威名,被推的晃了幾晃,那單薄的牆頭更是被嚇的連連點頭——牆頭土不斷地滾落下來。明君一見不知所以,但卻看得出來程家的幾位大爺來此便沒安好心。便上前問:“幹啥呀,別把我家牆頭整堆了?”

程德旺絲毫沒把面前這個如院牆一樣瘦弱的明君放在眼裡,大模大樣地一手將明君拔了到一邊,一邊對明君喊道:“趕緊叫你爹和你大爺出來,找他算賬。”明君不解地問:“算啥賬?”程德旺二話不說衝著明君輕描淡寫地就是一腳,明君哪裡經得住他這一腳,險些栽了個跟頭,明君雖然身體瘦弱,但他的倔脾勁和一身的火氣卻可以大到和程德旺那接近一米八的個頭平分秋色的地步。見程德旺無端踢了自己一腳,明君掄起手中的糞筐,照著程德旺就是一傢伙。程德旺哪知病貓似的明君會和自己叫板,一筐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哎呀,你敢打我?”程德旺在楊家屯自認排行老二,沒人敢稱第一,今天想不到卻被卻被楊明君這乳臭未乾的瘦猴子給來了一筐,他本是結婚生子成家的大人了,本不該和明君這樣的半大孩子一般見識,可如不立刻給明君點顏色看看,怎麼能對得起他“成大王”的外號?說著話程德旺就要再給明君來上一腳,不待他這一腳出去,楊明君那撿糞的鐵鍁已然劈將過來,“成大王”隻手便將明君的鐵鍁把接過來,握在手中。用力輪將開去,像輪小雞一般,明君暈暈乎乎地被程德旺輪飛了起來,稍時輕輕鬆手,明君便自己抱著鐵鍁,乖乖地倒仰在牆角,回不過神來。

明文哥幾個連同二嬸見程德旺率程家人馬來勢洶洶,那程德旺又毫不留情地和明君打了起來,便都奔了出來。二嬸悻悻不悅,問程海:“幹啥玩意,程主任,我們咋地你了,一進門就打?”

程海未曾說話,程德旺便擺出一副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模樣,高傲地橫說:“你家明臣找他大哥楊明文把我三弟給打了,怎麼辦?快叫楊自德和楊自厚出來,今天他要給我一個交代。”楊自厚早見程海帶著兒子來到,忙上前說:“小孩子瘋著玩,誰手快打誰兩下子那能咋地,也沒打壞。”

“打壞了我要你們的命。”程德旺怒吼起來,這一嗓子一向以嗓門著稱的楊自厚一下子沒了底氣,被喝得啞口無言。“你家咋那麼牛逼呢,要誰命啊,動彈我們一個我看看。”二嬸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

“不服管是吧,不行扣你們兩家工分!”程海拉長著驢臉,擺出官架子嚴肅地說。楊自厚一聽又責怪明文說:“你多大的孩子不懂事,你打人家孩子幹啥?”明文聽老爹又責怪自己,腦袋險些要爆掉。二嬸怒斥楊自厚:“別老動不動就往自己孩子賴,你不問問咋回事就老責罵孩子。就窩裡橫的章程。明章也忙解說道:“爸,程德功和明臣玩得好好的,往明臣身上揚沙子,我和大哥上去拉丈仗,他說就打能怎麼著,不行我們哥幾個一塊上,說著就打了大哥一嘴巴,大哥這才和他幹起來。他還說今天放馬的時候收拾大哥。”明臣也接著說:“對,我沒招沒惹他,他就揍我。”

程德功一指明臣:“你胡說,你們哥四個打我一個,看把我這臉打的,今天得上醫院。”說著程德功指著自己的確被打腫了的臉給大家看。明臣不忿:“你看我的身上和臉上都被你給打紫了呢,再說你們哥幾個不也都打我們了嗎?”程德功蠻橫地說:“我沒打你們,是你家人先打我的。”明義也辯駁說:“你先打我二哥的。”程德乾和程德坤搶著說:“你先打我們的。”“你家先使壞,先打我們的。”------一群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個沒完沒了,早驚動了街坊四鄰。楊自博和媳婦率先從耳房裡出來,明月抱在三嬸懷中。明月不解地看著程家這一群氣勢洶洶的人,不知所以,問三嬸:“三嬸,他們來幹啥?”“老程家人來能幹啥,沒啥好事。”三嬸嘀咕著回答明月。東院的鄰居李青武和兒子李從也過來,李青武媳婦則趴在牆頭觀望。明文家對門的四大爺楊自知領著兒子明國、明家、明遠幾個兒子來到院內,老叔楊自重也前來,離自家不遠的四叔楊自長也聞迅敢來。聽見吵喊的村民,不論大人還是孩子都湊到楊自厚的家門前來看熱鬧。

這會兒明忠和明義兩個人抬著一片筐玉米柵子回來,見程德旺帶領程家人馬正在家門口耀武揚威,昨天晚上那場戰役明忠他沒趕上,今天正好補上,以續補兄弟之義,明忠和明義哥倆個迅速跑上前來,明忠吼了一聲:“咋地呀,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昨天那仗沒幹著,今天正好接著再幹一仗。”說著就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勢,看上去人小志氣大,氣勢上先不輸人。明君在這時候而被程德旺輪的已經清醒過來,拎著鐵鍁站了過來,衝著程德旺依然滿懷憤怒。程德旺不屑一顧。程德功和兩個弟弟見勢更是摩拳擦掌,準備迎戰。

程海拿出十足的官架子,一指明文、明君哥幾個,大喝一聲:“幹什麼玩意,有沒有王法,想造反呢,不服天朝管了呢。”程海來到楊自厚跟前,斥責道:“你瞅瞅,看你把你家孩子教育的,純牌帝國主義流氓,你這是給孩子灌輸帝國主義的無賴思想,扣你工分,等著挨批鬥吧。”“小孩子鬧著玩老扣誰工分呀?”楊自厚雖然沒有底氣,但被逼無奈他的大嗓門還是響亮了起來,二嬸也反駁說:“咋還整出帝國主義思想了呢,你家‘成大王’在屯子橫行霸道地誰不知道,他這是啥思想啊?”程海無言以對,看了看楊自德媳婦:“你們這幫老孃們一天就知道胡攪蠻纏,我跟你沒話,趕緊把你家楊自德招撥出來,別在屋裡躲著,躲著也沒有用,今天指正扣他工分。”二嬸不耐煩地罵道:“扣去吧,一年掙那兩吊半錢,不扣也不夠花。”

“程隊長,我們這一天跟毛驢子似地幹,你真忍心呢,一句話說扣就扣,支換啥呀?”楊自博接著問。程海環看了一下,見整個一社的楊家人基本上都湊齊至院子裡,更有那楊自厚的四弟號稱“四邪愣”的楊自長也來到自己跟前,程海在楊家屯丈著自己這個隊長和大兒子的身份自恃一手遮天,無人敢惹。不過“四邪愣”楊自長更是生來的橫豎不懼,站在理上當仁不讓,沒理處也能橫咬一痛,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從不屈服的主,絕對是一塊難肯的硬骨頭,正是他程海和“成大王”的剋星一樣的存在。程海看見他便有些頭痛。

於是硬著頭皮說:“別看你們老楊家人多。今天誰也不好使。”

“程隊長,殺人不過頭點地,差不多就行了,你一大早來我們老楊家折騰一通,還不行我家人說話嗎?”楊自長不緊不慢地問程海。程海看了看眼睛有些發紅的楊自長,氣勢上漸漸弱了下來,但表面還裝做理直氣壯地威喝說:“別欺負我歲數大,有理不再人多,你們難不成還敢以下犯上不成?”程海今年五十多歲,在村裡論輩分應該和楊福山在一輩,楊自長他們哥兄弟叫他一聲叔叔也不為過,只不過大家都懶得尊稱這個丈勢欺人的老傢伙。

“誰以下犯上,楊家屯有你老程家相信沒人敢以下犯上。你要說欺負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心知肚明。”楊自長接著又滿帶著質問的口吻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的生產隊長又快選舉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動不動就堵到人家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隊長是怎麼再入選的,不行上鎮上把你當大官的兒子也找來咱們一塊掰扯掰扯誰對誰錯,今天在場的老少爺們誰也別走,大家給評評理?”

程海聽完話看了看楊自長,又和程德旺相視了一眼,暗想選舉之際最好先賺些人緣為好,儘管二社的事不歸他一社管,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楊四邪愣”若是帶著半個屯子的楊家人亂攪一氣,那還得了,於是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楊自長:“行,你們老楊家有種。”說著和程德旺怏怏而去,那程德功和兩個小兄弟依舊擼胳膊挽袖子地憤然離去。

楊自長哥幾個目送程海一家人喪氣而歸。楊自厚回過頭來對明文哥幾個叮囑說:“再看見老程家那厭惡的孩子離他們遠點,他們都那麼厭惡,惹不起躲得起。”楊明忠則義憤填膺地說:“哪天碰上了接著幹,乾死拉倒,看誰怕誰?”

“啪!”明忠沒等打到程家的人,自己的後脊樑卻先捱了一下,“別他媽瞎咋呼了,人走了你來勁了,人在這你咋沒章程了呢?再嘚瑟看我掣不掣你嘴巴子?”二嬸在明忠的後背上打了一巴掌罵道。

“二嫂,以後別裝熊,咋地,楊家屯是他老程家的不成?”楊自長勸嫂子說。楊自博尋思了少許,喃喃地對大哥說:“老四說的也對,沒事咱不惹事,惹了事也別怕事,有理的事讓人家熊到家門口,那咱們還活不活?這事再有下回咱好好地給他點厲害,楊家屯不是他老程家的,越是老實別人越尋思咱們好欺負呢?”

前院四大爺楊自珍也對楊自厚說:“自厚,以後別不分青紅皂白就往孩子身上發脾氣,躲他幹啥,地皮他家的,他行玩咱們就不能玩,他家孩子是人咱們家孩子是雞崽子?都一個腦袋怕他啥?不用怕他?生產隊長就牛逼呀?”一旁鄰居李青武年齡比楊自珍大不了幾歲,但不知從哪裡論的輩份,他倒是和楊福祿平輩,論起了哥們。對楊自厚說:“大侄子,聽聽他們哥幾個的沒錯,別怕他,再上這來鬧來給他整出去。”楊氏一家人各抒己建,都是向著自家人的話,外面圍觀的鄰人們也眾說紛雲,基本上沒幾個向著程海說話的。一直以來只有明文家的大黃狗向著他們,打程海一家人一進門,它就一直向著他們咬,直到程隊長走,它還熱情地叫喊著相送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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