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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證據就在面前，但劉夫人不太相信姜綰會是這樣沒有分寸的人。
她輕輕皺眉，抬眸看向姜綰，“姜姑娘，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是想法而不是解釋，足以說明她對姜綰的信任。
段月恨的快要擰碎了手裡的帕子，恨不得將姜綰生吞活剝。
姜綰抬眸看向鋪子裡擠滿的眾人，不慌不忙的說：
“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大夫，相信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她胸有成竹的話讓段月眼裡飛快劃過一抹慌亂，不過她很快就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也好，讓大家見識見識你這護膚品的危害。”
“段月，你說話注意點！”
宋九璃到底沒忍住，“綰綰姐脾氣好，我脾氣可不好。”
齊楚故意把玩著手裡的劍，弄出一些聲響嚇唬段月，她確實嚇得後退了幾步。
比起上次的莽撞，她這才似乎變聰明瞭一些，“各位夫人。
我…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差點毀容的是我，為什麼她們都要說我做錯了呢？”
哎呦，還學起了茶藝。
姜綰好整以暇的瞧著段月表演，她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
“我爹孃最近在給我尋摸婆家，誰不想漂漂亮亮的出嫁啊。”
這發自肺腑的話確實引起一部分人的共鳴，頓時幫助她說話。
“段姑娘別怕，倘若真是這護膚品的原因，一定要讓這鋪子的東家賠償。”
“是呀，東家好像就是那位姜姑娘，她的表情那麼冷淡，也太無情了吧。”
“這人可是在她鋪子裡出事的，她當真一點都不愧疚？”
“……”
幾位夫人都是人精，這會兒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所以乖乖站在劉夫人身後，誰也沒有開口。
門外倒是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婦人，她衝進來直接抱住段月。
“月月，才一會兒功夫不見，你怎麼就成了這樣？”
是段夫人，之前段閒的事情讓她憔悴了不少，她死死抱住段月。
“娘，我是不是…很難看？”
段月難過的撲入段夫人的懷中，惹得段夫人萬般心疼。
但她想的更深遠，她輕輕捏了捏段月的掌心，“月兒，你……，她可是王爺護著的人。”
這話說的極其小聲，姜綰耳力好，聽了個一字不差。
段月的身子微微一僵，回捏了段夫人的掌心讓她安心。
“娘，就算她是王爺護著的人，可天子犯法還和皇子同罪。
咱們沒做錯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啊？”
那人許過她承諾的，只要能給姜綰添堵，也許他們段家的事情就能解決了。
感受到女兒的決心，段夫人猛地看向姜綰，失聲說：
“姜姑娘，我家月兒正是議親的年歲，若是因為這耽誤婚嫁，你賠得起麼？”
“段夫人。”
姜綰站在段夫人面前，背脊挺直，氣勢十足。
“倘若真是因為護膚品導致段姑娘毀容，我會負責。
但若不是因為此，你們來我的鋪子找事，該當如何？”
她犀利的話讓段月神色怔住，段夫人反應更快。
“怎麼可能不是因為這個！”
“當然可能！”
許凝煙微微抬著下巴，“我的臉想必很多人以前都見過吧？
我用這護膚品彷彿吃了神藥，如今誰見我不誇一句美人？”
她這麼堅定的站在姜綰那邊，讓段月的表情又扭曲了一瞬。
“倘若不是因為這護膚品讓人毀容，我甘願以後當個醜女人！”
“你現在反正已經這麼醜了，貌似也沒其他損失。”
齊楚扎心的話將段月氣的差點吐血，偏偏宋九璃像是非常認同她的話。
“沒錯，你這麼篤定自己不會是醜女人，該不會這臉是你自己弄的吧？”
“胡說八道!”
段月有些惱羞成怒，恨不得撕爛宋九璃的嘴。
偏偏有人聽了宋九璃的話，紛紛狐疑的望著她，氣的段月差點掐爛自己的掌心。
姜綰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既然段姑娘想不到，那我來說一個吧。
倘若你的臉不是因為我的護膚品而出的問題，今日在場所有人的消費，你承包了，如何？”
“不行!”
段夫人快要嚇死了，他們家雖然家境尚可，可如今真是用銀子的時候啊。
段月卻頗為自信，她輕輕拽了拽段夫人的袖子。
“娘，無妨的。”
“不行，你爹會打死你的。”
段夫人瘋狂搖頭，然而段月卻不想浪費時間，索性直接點頭。
“好啊，倘若確實是因為你的護膚品害得我爛臉，你也得賠償我銀子。”
“一言為定！”
姜綰笑的放肆，段月，希望你等會還能笑的出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對於她們兩的賭約各種猜疑時，綠水帶著一位大夫進來。
還是姜綰的熟人，是李大夫。
李大夫並知道姜綰的真面目，所以進來以後沒看她，而是詢問道：
“患者在何處？”
“是她。”
姜綰指著段月，“這位姑娘的臉出了些問題，還勞煩大夫您仔細瞧瞧。”
她沒說是因為護膚品，就是不想讓李大夫先入為主。
這會兒就算段月再說，也沒一開口的效果那麼好。
李大夫的眸光放在段月身上，眾人紛紛好奇的看過去。
“姑娘，老夫要看看你的臉。”
李大夫行至段月面前，段月心裡慌慌的，生怕被看出異樣。
她本不想如此的，可耐不住大家一直催促，只能不情願的掀開捂著臉的帕子。
看清楚她臉上愈發明顯密密麻麻的紅疙瘩，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氣。
實在是這樣子太過駭人，有些人甚至別開眼不敢再看。
李大夫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好一會兒才得出結論。
“姑娘可是接觸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才會得癮疹。”
癮疹，在現代叫過敏，姜綰眼裡劃過一抹玩味。
“對，姑娘就是用過這勞麼子護膚品，她的臉才會變成這樣！”
桃玉立刻積極的指著秋娘放在櫃子上的護膚品。
段月更是得意的翹著唇，“姜姑娘，是你自己要請大夫的，這會兒總不能說大夫也是我請來幫我說話的吧？”
“確實是的。”
姜綰坦然承認，一時間讓眾人心中發寒。
幾位夫人也詫異極了，沒想到她會這麼坦誠，她往後還怎麼在府城開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