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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周沒有問徐婉貞她給出了“哪些”,對於對方還要他額外支付一千顆中品靈石這要求,雖然有些意外,他也不覺得人家過分。

若非徐婉貞熟門熟路,且能叩開對方心防,他便是拿著一千顆中品靈石也只能乾瞪眼。

“可以,行!”

孟周沒有猶豫,先點頭將這要求答應,然後才琢磨起錢財之事。

一千顆中品靈石,其實也就十顆上品靈石,相比於《春水經》來說,真心良心價,可他手上現在只有七百多顆中品靈石。

想了想,孟周手中多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這是從杜和臉上剝下的,也是杜和身上價值最高的一樣物品,是一件二階中品特殊法器。

因其特性,若是遇到合適的買主,可以賣出遠超正常二階中品法器的價格。

當時處理杜和其他物品時,他特意將此物留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這也是他所得的第一件二階法器。

可現在,他心裡只有春水經,只想快點入袋為安。

他將這面具遞到徐婉貞面前,道:“我手上靈石不夠,您看這能抵多少靈石?”

徐婉貞看見這面具,眼前一亮,伸手就將其抄入手中,翻來覆去仔細檢視了一圈,愛不釋手。

她對此物明顯非常中意,可很快,她就輕咳一聲,道:“二階中品法器,最多能抵中品靈石300顆。”

孟周道:“這可比尋常法器罕見,也難煉製多了,低於500您去買一張試試!”

徐婉貞卻堅持,你現在這是拿法器抵靈石,你就得按按照通行的價格來定。

難道你還想按照最高拍賣價來定?

想得美!

孟周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理,虧點就虧點,反正是白撿來的,於是他改口抵400就成。

徐婉貞忽又幽幽道:

“孟道友,不瞞伱說,這面具是我看上了,今天為了你的事,我付出了多少你心知肚明。

我掙點靈石有多不容易,我給你忙前忙後,最後還要我給你四百靈石……你難道真就是鐵石心腸不成?”

孟周聽得頭皮發麻,連連擺手:

“350,可以了吧!”

徐婉貞手一翻,便將面具收入囊中,一攤手道:“那你把剩餘的靈石補我吧。”

孟周取出近六萬顆下品靈石,又湊了幾十顆中品靈石。

湊足六百五十顆中品靈石的價,在身前臺階上堆了好大一堆。

徐婉貞眸光閃動,道:“孟道友身家真是不菲呀!”

孟周苦笑:“經這一遭,變窮光蛋了。”

徐婉貞伸手一攝,將所有靈石全部收入儲物袋中,轉身再次進入洞府。

過了一陣,再次一人從洞府中出來。

孟周的眼神全落在她手中玉簡之上,徐婉貞也沒有作妖,伸手便將玉簡遞給了他。

還一邊叮囑道:“這枚傳承玉簡被做了些特殊處置,只能使用一次,用過就碎,使用前務必做好準備,可不要隨意檢視。”

“嗯,我曉得!”

孟周伸手接過玉簡,可就在他欲要抽手之時,幾根纖蔥般的手指在他手心輕輕撓了撓。

孟周卻像是被毒蛇蟄了一下,趕緊收回了手。

鄭重抱拳拱手道:

“今日之事,多謝仙子!

接下來幾日,直到初九之前,我都會閉關修行。

仙子若還有其他什麼安排,請恕在下無暇分身,不能陪同了!”

說罷,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便有一道酥柔到骨子裡的聲音鑽入耳中。

“孟道友何必這麼匆匆,妾身小院就在這附近,去我家裡坐坐可好?”

就像油門忽然被踩到底,孟周的速度陡然再增,嗖的一下就從徐婉貞視野中消失不見。

……

“又想睡我!”

一路回到張家小院,剛回屋中,孟周便啟動了二階陣法,隔絕內外。

此刻,孟周這才喚出以手環模樣貼在手腕處的白丫,“丫丫。”

“啊,大叔?”白丫似乎才從迷迷糊糊的睡眠中清醒。

“剛才你是怎麼回事?”孟周問。

“什麼怎麼回事?”白丫不解反問。

“剛才你忽然撓我手腕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清婉仙子”用手指在他掌心做戲,撩撥他的時候。

孟周發現,貼在手腕處的白丫居然也在撩他的手腕。

孟周差點以為這丫頭是在和徐婉貞打配合呢。

“剛才?剛才我睡著了呀,我不造呀!”白丫似乎還沒全醒,有些迷迷瞪瞪的。

“……”

孟周心想,難道只是一次意外?

就在他心中這般想著,白丫卻又忽然道:

“啊,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做了個夢呢。

這還真是奇怪,自從變成一根繩子,這還是我第一次做夢。”

孟週一怔,忙問:“你夢到了什麼?”

“我夢見自己又吃到了無主的神意神性,看上去比上次吃到的那個還要更好吃,又大又多!

哎,好可惜呀,我好像就剛聞到點味道,都還沒來得及吃一口,那夢就消失了。”白丫遺憾的感慨著。

孟周心中念頭飛轉,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揣測。

他想,白丫“做夢”的時候,應該就是徐婉貞伸手接觸到自己掌心的時候。

按照白丫曾經的自述,本來,一階水準的她是不會覺醒意識的。

之所以無意間打破了這個常理,是因為她吸收了“胡貴”儲物袋中詭異神像之上的無主神意神性。

這次,徐婉貞手指與他接觸,她又有了這樣的感應。

孟周心想,難道是徐婉貞近期接觸過那樣的詭異神像,被在這方面嗅覺無比敏銳的繩靈給捕捉到了?

剛想到這個可能時,還有些驚悚。

但再仔細一想,似乎,好像……也並不那麼難猜。

媚香樓“芸媽媽”可是被徐婉貞舉報而死。

而徐婉貞在向景浩舉報透露此事時,已經暗示過可以“操作一番”。

若是處置得當,很可能白撿媚香樓這樣一處產業,當時景浩明顯意動。

而藉著景浩明面上的“操作”,她也有了暗中操作的空間。

如此一來,“芸媽媽”這個死人幾十年來積攢起來的身家,到底有多少被景浩操作走了,又有多少被她操作進了自己的腰包,那就只有徐婉貞自己知道。

當然,這也只是孟周心中的一個猜測,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但可以確定的是,徐婉貞身上大機率牽連著另一尊詭異神像的線索。

想到這裡,孟周卻搖了搖頭,將這想法暫時封存於心底,沒打算去做點什麼。

就在他準備進入靜室,研究玉簡功法之時,被他喚醒的白丫帶著不小的怨氣道:

“大叔,你什麼時候給我升級啊!”

“快了快了!”孟周道。

“快了快了……明明是我比你先。

只要你稍微上點心,我早就晉入二階了。

可現在你都晉升了,還把我晾在這裡,不管不問!

你壓根就沒把我放在心上,你一點都不重視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用了?

……”

如此強烈的既視感,那慢慢的怨氣,像極了那生起氣來比年豬還要難按的恐怖生物,孟周已經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了。

“停,停,停!”

他趕緊出聲打斷白丫的繼續施法,道:

“我說快了就是快了,五天,嗯,十天,最多十天!”

“一會兒五天,一會兒十天,你到底誠心不誠心?”白丫又不滿道。

“我收集材料總是需要時間的吧?

你放心,十天之內,包你如願!

……還有呀,丫丫,有話咱們好好說話。

你以後再用這種腔調與我說話,小心我把你浸到陰溝裡去!”

“……大叔,我去睡了呀,您準備好了再喚我,我也沒那麼著急的。”

說著,就沒聲了。

孟周心中長長鬆了一口氣,往靜室走去。

……

靜室之內,孟周閉目盤膝,調理身心,待身心狀態全都至臻完滿之時,他這才緩緩睜眼。

他手中已經多出一枚玉簡,雖然,現在的他可以直接以神識查閱其中內容。

但想到徐婉貞的叮囑,他覺得還是謹慎些為好。

於是,他還是將這枚玉簡貼在了額頭上,這才將神識探入其中。

很快,源源不斷的資訊便從玉簡流出,進入識海之內。

而當最後一點資訊從玉簡上消失的時候,玉簡也在無聲息間碎裂開來。

孟周則已經再次閉目盤坐起來。

直到一夜過去,初七上午,孟周這才再次睜眼醒來。

眼中有明悟,有喜悅。

“不愧是三階法的總綱!”

春水經,最具價值,對孟周最有指導意義的,便是其三階總綱。

春,有開始意,有新生意,萬物萌動,生機勃發,欣欣向榮。

水,有潤澤意,有滋養意,生育萬物,仁愛眾生,淵深無量。

春水,不僅有“水”、有“生機”、還有“開始”、“新生”,乃四季輪替、光陰流轉中的一環。

雖然,就春水經的總綱而言,其核心在“水”與“生機”。

但卻提前預留下了更多的可能性,為更遠的道路埋下了“鉤子”。

這對現在孟周而言,已經綽綽有餘。

孟周相信,從此以後,“生極”便有了真正的主心骨,有了強勁的引擎核心!

至於具體的二階修行法,正如徐婉貞介紹的那樣,只能算是普通的水屬性修行法。

總綱中的生機沒有繼承多少,反而拐到了另一條道上。

借海納百川的意象,在同層次的築基修士之中,法力會更充沛,續航時間更久,也更加厚重澎湃,可做傾力一擊,如山洪爆發。

其實,在二階修行法中,這表現已經非常不錯了。

只不過,和三階總綱一比,這就顯得過於脫節和割裂。

但孟周卻欣喜的發現,對他來說,這種脫節其實並不存在,甚至意外的契合。

因為,“海納百川、包容萬物”本就是他所搭建起來的修行大框架的根本特性之一。

至於其在實際的表現中,對生機的闡發幾近於無這個缺點,孟周也早想到了解決辦法。

自己可還有一門早已修至圓滿的水養潤身訣在那裡閒置著呢。

在聽完徐婉貞的大略介紹後,他就已經想到了辦法。

即先掌握二階修行法,在實際的修煉過程中,隨著理解的深入,掌握的愈發純熟,理解並剝離出二階修行法與一階修行法的根本不同。

然後,對水養潤身訣進行升級改造,或者是將其與二階修行法融合成一門更契合於自己的新功法。

這過程與他將蒼熊橫練法蛻變為白熊寒極身並無不同。

對其他修行者來說,要做到這一點或許很難。

但對孟周來說,已經有過一次成功經驗的他,反倒為這額外的挑戰而躍躍欲試。

而現在,將《春水經》的內容完全消化後,他反倒覺得其中難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小很多。

他原以為是蒼熊橫練法蛻變為白熊寒極身的過程。

可真實的情況很可能類似於飛鴻術化入飛遁術那般。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正式入門。

這雖不怎麼容易,卻也算不上多難。

還從沒聽說有修士築基成功後,因學不會二階修行法而修為止步的。

……

初八,下午。

經過一天多的摸索嘗試,孟周成功將春水經入門,功法一項也因此新增了一段資訊。

“功法:二階春水經(偽劣)入門:0/500”

孟周見此,心中振奮。

出門在院中隨意逛了逛,舒緩了一下心緒,便再次回到靜室之中。

……

而就在孟周靜室閉關,開始築基後第一次正式修行之際,在媚香樓內舉辦一場交流會也已拉開了帷幕。

而也就在此時,青玄真傳郝禎再次出現在和信樓中。

和信樓主親自將他引入書房之中。

“禎哥兒,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郝禎笑道:“師叔,明天的交流會需要增加一個環節。”

“什麼環節?”和信樓主問。

“在交流會正式開始之前,宣佈貞娘直接獲得一個進入藏經樓的機會,不需要再參加後續交流討論!”

“貞娘……你是說她呀!”和信樓主剛開始怔了一下,似乎在想貞娘是誰,而後才與“清婉仙子”聯絡起來。

說來,這人也算是青林坊的一位傳奇人物了。

本只是媚香樓中眾多以色侍人的女修之一,無論大家嘴上怎麼說,其實心底裡都是有些鄙夷的,多少都認為有些上不得檯面。

但這位不知真名為何的“貞娘”卻偏就披著這樣的身份藉著當下這股青玄宗掀起的東風,硬是完成了從練氣到築基的蛻變。

本來,這訊息還只是在小範圍傳播,即便是曾經與之有過露水情緣的,也不會主動向外擴散。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便是青玄宗,都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折辱一位築基修士。

可隨著董家紈絝的一通攪合,這事便已迅速變成了青林坊這兩天的一大熱點。

便是對這類桃色訊息素來無感的和信樓主都知道了不少,更是知道,董家紈絝那完全羞辱人的要求,居然被那位“仙子”給接住了。

對這位貞孃的選擇,她並不完全苟同。

但身為女子,對她這有些“離經叛道”的操作卻又有些莫名欽佩。

但,此刻聽說要給她一個保送進入藏經樓的資格,她又覺得這有些過了。

她都可以想到,她明天一旦在交流會正式開始之前宣佈此事,會造成多大的轟動。

這讓其他人心裡怎麼想?

說不定很快就有諸如“這位仙子能得到如此優待,莫不是真的手段超凡,把青玄宗的哥兒們給哄爽了”的謠言傳出。

這樣的保送資格,給其他任何一人,都不會引發如此激烈的討論和質疑。

而只要落在這貞娘身上,想讓人不胡說八道都難。

雖然,這樣的流言傷不了青玄宗一根毫毛,可何必呢!

“禎哥兒,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和信樓主道。

郝禎笑著微微搖頭,道:“師叔還不知道吧,就在剛才,那董少爺將族中三階修行法當賭注給輸了出去。”

“啊?”和信樓主聞言一驚,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知道的情況大概是這樣。

那位貞娘為了在明日的交流會之前解決築基修行法的問題,好無後顧之憂的全力謀取一本煉魂秘法。

於是她就弄了個大計劃,大概情況你也知道。

連續多日,她都在為此事努力奔走。”

說到這裡,郝禎嘴角彎起,有種剛看完一出精彩好戲的愉悅。

“師叔您可知道,那位董少爺對女性有個特別的癖好?”

和信樓主回憶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令人嫌惡的東西。

那位董家紈絝嗜好女色,憑著築基修為,可以肆意玩樂,但他卻不喜歡去勾欄之地,偏愛那些有著正經身份的良家女修。

若那女修已有道侶,又還有些姿色,更是他的心頭好。

那位董家紈絝所做的很多荒唐事,都與他這噁心嗜好有關。

同樣身為女修,和信樓主便是想想都覺惡臭無比。

她伸手在身前揮了揮,像是在驅趕什麼噁心氣味,道:“你接著說。”

郝禎玩味道:

“最有趣的地方來了,前幾日那董少爺和一群狐朋狗友正在一處酒樓裡玩樂。

瞥見了腳步匆匆,從樓下路過的貞娘。

若只如此,其實也沒多大點事,雖然貞娘姿容不俗,但那董少爺又不是沒見過的主,自不會因此就被迷亂了心智。

可巧的是,同桌一人恰到好處的冷笑了一聲。

諷刺說,‘這是一朝築基,就想上岸從良,從此做個正經良家了呀!’”

“本來沒太當回事的董少爺一下子被勾起了心中興趣,仔細瞭解了一下貞娘過往,又瞭解了下她築基之後的舉止,就越發心癢難耐了。

當天下午就攔住了正在到處奔走遊說的貞娘,據說他一開始的態度還蠻好,可不知怎麼,說著說著,就慢慢變了味兒。

最後演變成你知道的那場近乎羞辱性的賭約,只要貞娘把聚會地點定在媚香樓,他就親自赴會。”

說到這裡,他抬了抬下巴,遙遙點了點媚香樓方向。

“就在不久前,那董少爺又作妖,要貞娘在聚會開場前給大夥跳一支舞助興。

貞娘不肯,還說了幾句軟中帶硬的話。

大約是要董少爺不要隨意尋人消遣玩樂,她還有正事要做云云。

這本也沒什麼,但周圍人又是起鬨、又是噓聲,慢慢的就把他架起來了。

也不知道他那根神經搭錯了線,當即取出一枚記錄董家三階修行法傳承的玉簡,說‘只要你敢跳,我就敢給!’”

說到這裡,郝禎就只顧著笑。

和信樓主輕聲道:“貞娘跳了?”

郝禎點頭:“不僅跳了,而且據說跳得非常好,非常敬業,讓人挑不出一點可指責的地方。”

這不是廢話嗎,一門三階修行法傳承,跳支舞怎麼啦,跳十支都有人搶著幹。

可惜,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可現在稀罕了,活著讓人遇見了!

過了一會兒,和信樓主搖頭道:“那董少爺上頭了……這是那貞娘設得一個套吧?”

郝禎點頭道:“到現在,便是那董少爺本人應該也回味過來了。

可有什麼辦法,那傳承玉簡已經被那貞娘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掉了。

要說貞娘設套,可每一步都是董少爺主動跳進去的,是在很多人見證下一步步走進去的。

董家便是再氣憤,難道還能拼著臉不要,直接把貞娘給殺了?

……何況,青林坊規矩,只要貞娘不出青林坊,不壞坊中規矩,可沒人能動得了她。”

郝禎搖頭笑道:“不過,這也不完全保險,指不定那董少爺就犯渾了呢?”

和信樓主驚訝道:“你這是要保她?”

郝禎道:“這本來就是她該得的。

近點說,她這次所做之事,其目的雖是給自己生造一個籌碼,是個障眼法,藉以掩蓋其真實意圖。

但她這般做法確實將局面更進一步導向了咱們所希望的方向,而且,從頭到尾和咱們都沒沾邊。

遠點說,要不是她的告發,誰能想到,離恨教早在幾十年前就在咱們身邊落子了?

不為別的,單是這一件事,讓他進一次藏經樓都是應該的。”

和信樓主輕哼道:

“你不提此事還好,哼,要不是她夥同景家小子做得那些畫蛇添足的事情,我們本來可以順著線索有更大的斬獲。

現在倒好,因為他們的私心,很多線索都被破壞。

她若也是青玄宗門人,不罰他關禁閉三年都是我心善,還想邀功?!”

郝禎搖頭道:“師叔,您這就太過苛求了,人家又不是咱們青玄宗的人,想要撈取一些實利也是人之常情。

能打亂離恨教的一些佈置,就已經很不錯了,您難道還指望一擊竟全功?

離恨教的人可沒那麼傻,要論生存經驗,他們可比咱們豐富多了!

要我說,沒有那些所謂的線索也是好事。

不然,咱們自以為順著線索追下去,掉進陷阱裡也說不定。”

“老祖們不都說了麼,咱們青玄宗和那些老古董不同。

和他們糾纏太多,那就是中了他們的圈套,掉進了他們的節奏裡!

咱們有自己的路走,每過一年,甚至每過一天,咱們都會比以往更加強大。

面對這些老古董的糾纏,咱們根本無需理會,咱們走咱們的。

只要咱們能一直向前走,那些小伎倆就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罷了。”

和信樓主沉默半晌,搖了搖頭,道:

“好吧,明天我就照你意思去辦……不過,禎哥兒,門裡今年的動作是不是太多了些?”

郝禎道:“師叔,丹器宗那個訊息您聽說了麼?”

“什麼訊息?”和信樓主愣了一下,發現沒什麼頭緒,便開口問道。

郝禎搖頭道:“丹器宗前幾日發來請柬,邀請咱們參加其門人的結丹慶典。”

和信樓主道:“這事我聽說了,難道這次結丹慶典有什麼特別的不成?”

青玄宗、丹器宗這些一起在星宿宮遺落軀體上成長起來的三階宗門之間,關係非常特殊,有競爭,有結盟,彼此之間常有往來。

大家都在那場瓜分盛宴中吃到了最肥的肉,這些年也都在努力消化戰果。

結丹雖然不常有,但對這些三階宗門組成的小圈子來說,也並不是多稀罕的事。

郝禎道:

“特別的是,那位結丹者,在結丹之前便已是一位三階丹器師。

他使用了一種全新的結丹法,以器結丹,結成本命法寶!

這對其本人實力的影響還在其次,經門中一些前輩分析,最大的改變有兩點。

第一,這更進一步夯實了丹器宗的大道根基,丹器宗所有結丹修士的實力都很可能在短時間內迎來一次巨大的提升。

特別是那幾位!”

和信樓主神色忽然鄭重起來,她知道郝禎所謂的“那幾位”是誰,那是和青玄五老交鋒過的存在。

而青玄五老自從青玄宗誕生之後,便都已交出了所有事權,一心在青林峰深處玄修,據說是在為元嬰境努力。

確實,以五老的高度,唯有更高的大道追求才能讓他們傾盡全力。

舉一反三,丹器宗內幾位如五老般的存在,必然也是大道路上的行者。

若他們因此距離元嬰境界更進一步,哪怕只是一絲一毫,都足夠青玄宗上下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第二,在丹器宗,假丹修士將有另一條路!”

有著築基巔峰修為的和信樓主很快就明白郝禎所說的“另一條路”是什麼。

她之所以還在築基巔峰遲遲未動,就是為了有更大的把握結成真丹,而若只是成就假丹,早在十年前她就有十成的把握。

她之所以沒有走這條路,就知道,假丹是絕路,是盡頭。

但若以器化丹之法被探索到了這一步,那麼反過來,以丹化器也非難事。

尋一件品質足夠高的法器甚至法寶,將假丹化入其中,以器為命。

大道上的進步或許依舊困難重重,但無論是生命上限還是實力上限,都將因此激增,和尋常真丹無異。

丹器宗內那些和她相似的巔峰築基,也將擁有更多的膽量去衝擊那道關卡。

若此為真,丹器宗的實力,還不得在現有的基礎上膨脹數倍?

郝禎見她神色變得鄭重,卻反過來安慰道:

“這只是宗門做的最壞的估測,丹器宗的實際情況,短時間內應該還不會這麼糟糕。”

和信樓主搖頭道:“既然預見到了最壞的可能,當然要做最壞的打算……哈,禎哥兒,你也學壞了!”

說著,她忽然笑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從他的對面站在了他的同一邊。

既然“做最壞的打算”,那她所謂“宗門今年動靜太多,是不是太激進”的顧慮就自然不成立了。

郝禎也笑了。

“說起來,同時誕生的幾個三階宗派裡,咱們青玄宗算是最平庸的。

丹器宗丹器雙修,現在又搞出個本命法寶;

金鼎宗法體雙修,合歡宗陰陽雙修。

馭靈宗機關傀儡、飛禽走獸,都可倚為助力。

咱們青玄宗有什麼?

毫無特色!

真要說優點,那就一個。

同境界中,咱們人數最多!”

和信樓主重重點頭:“禎哥兒,我明白怎麼做了。”

……

四月初九,清晨。

張家小院。

孟周從修煉中醒來。

築基後第一次正式修煉結束,這麼值得紀念的時刻,他第一時間點開個人狀態,檢視昨日收穫。

……

【姓名:孟周】

【壽命:52/320歲】

【狀態:活力四溢】

【天賦:百變靈體(殘缺),白蓮靈體(殘缺),天生劍體(殘缺)】

【境界:築基一層1/1000】

【功法:二階春水經(偽劣)入門20/500

一階水養潤身訣圓滿,一階白熊寒極身圓滿】

【技能:

二階:飛遁術小成610/1000,化形術入門200/250

一階:各項圓滿(具體略)】

【契誓:繩靈一階:100/100】

【職業:五項一階極限(具體略)】

……

“完成二十次大周天搬運。”

“每完成一次大周天搬運,功法經驗就+1。

一天最多可完成二十次大周天搬運,照此趨勢,即便什麼都不做,不需一個月,我對二階春水經的掌握就將達到小成。”

不過,孟周當然不會什麼都不做。

現在他對二階春水經的掌握還很淺,正處在入門階段,其與此身的契合度正是最低的時候。

這是“做手術”最好的時機。

等自己對這修行法的掌握越來越純熟,這門修行法與身體的契合度也將越來越高,那要再做點什麼,難度將越來越高。

“和築基功法在體內的周天搬運相比,練氣期的周天搬運,只能稱之為小周天搬運。

不僅路線更簡潔,覆蓋的區域也遠不及築基大周天搬運全面。”

“由此也可看出,要將靈氣煉化為築基法力的艱難,整整二十個大周天搬運,修行進度才堪堪+1.”

孟周倒也不覺得這效率慢,即便以現在這種修行效率,從築基一層突破到築基二層,也只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這放在築基修士的群體中,不說最快,那也是中等上偏上的水準了。

——這可是囊括的所有築基修士,包括青玄宗這樣的大派築基,而非只散修築基。

整理消化完修行所得,孟周走出靜室。

剛來到小院,便見張衛在小院一角,正看著女兒張怡在院中玩鬧。

見孟周出來,他趕緊迎上前來,問候道:“前輩。”

玩鬧的張小怡也趕緊屁顛顛跟在父親後面,像模像樣的學著叉手施禮。

孟周好奇問:“你今天放假呀?”

張衛苦笑:“我等前輩一起呢。”

孟周恍然點頭:“哦,那走吧。”

張家小院看似尋常,卻處在中心區,距離和信樓本就不太遠,以兩人的腳力,自然很快就到了。

進入和信樓,孟周被領到拍賣場一樓練氣修士所處位置。

不過,這裡現在卻做了全新的佈置,看上去更加明亮大氣。

舉行拍賣的高臺也特意裝飾了一番,變成了一個講道臺。

此刻,場中已經三三兩兩聚集了不少築基修士。

孟周掃眼一看,便看到了兩位熟人,徑直走了過去。

路過其他築基修士之時,孟周發現他們的神色都有些莫名的亢奮,正在低聲交流著昨夜媚香樓的種種故事。

從那隻言片語之中,孟周彷彿已經看到了昨夜媚香樓聚會的一波三折。

心中不由得慶幸不已,“還好還好。”

那樣的場所,對徐婉貞來說,或許是最能顯手段,最是如魚得水的時候,那可是她的主場。

可對孟周來說,那樣的環境,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兩個大字,“麻煩”。

孟周來到屈靖、羅平二人面前,屈靖見來人是他,點頭招呼道:“孟道友。”

孟周道:“屈道友,羅道友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羅平怏怏的耷拉著腦袋,對什麼事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即便是孟周過來,他都沒有抬一下眼神。

屈靖道:“正為情所傷,顧盼自憐呢。”

羅平當即抬頭回懟道:“你才為情所傷,你才顧盼自憐。”

說著,他直接看向孟周,瞪眼道:“你昨晚沒來,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

孟周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什麼呀,這幾天我都在閉關呢。”

羅平冷笑道:“閉關,你根本功法找到了?”

孟周點頭道:

“也是僥倖,就在初六咱們分別不久就找到了。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誰規定根本功法就一定要透過某個途徑才能得到?”

“呃……”羅平語塞,覺得孟周說得好有道理。

孟周不再理會正自“失戀著”的羅平,與旁邊的屈靖神識傳音交流。

孟周這才知道昨日媚香樓發生的種種故事。

董大少以自家三階修行法與徐婉貞賭氣,徐婉貞用一支舞得到她心心念唸的三階修行法傳承。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真到聽屈靖現場直播般將昨夜種種講述出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甚至忍不住心想,怎麼我就沒遇見這種好事呢?

一支舞換一門三階修行法?

若忽略過程,只看結果,說董大少是個豬腦子都是在侮辱豬。

屈靖顯然是非常散於思考的,能從散修中修成築基之人,就沒一個腦子當真不好使的。

便是羅平,不也已漸漸回味過來了麼。

孟周不僅聽到了昨夜媚香樓的種種,還有屈靖不時的“回放”“插播”。

沒有一語主觀評價,都是這些日子他倆人與“清婉仙子”所經歷的事情。

所以,孟周也基本倒推出了董大少入套的全過程。

心中最大的感受就是,徐婉貞對男人心理的把握簡直到了某種化境啊。

特別是董大少這種有著曹老闆情結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個套兒。

魯迅說,爺們的兩大愛好,一個是拉良家下水,一個是勸風塵從良。

對喜歡玩格調的董大少來說,要是能把築基後已然上岸的前風塵、今良家“清婉仙子”重新拉下水,這快樂豈止是雙倍!

徐婉貞這個獵人以獵物的形式出現,來了個逆向運用。

而除了這最大的一場波折,之後的交流會也是波折不斷。

倒是有很多擁有二階修行法的勢力參與其中,但他們卻沒有真讓徐婉貞拿著三十一門築基心得大合集就給每個新晉築基匹配到一門合適的二階修行法。

這和白嫖有多大差別?

世間可沒有這麼好的事!

最終的結果就是,那築基心得大合集真就只是敲門磚。

至於大門敲開之後,還得具體問題具體的談!

這和孟周得到《春水經》的過程差不多,都還要額外掏一筆數額巨大的靈石出來。

即便是手上拮据,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也不打緊,立個誓約就行。

所以,大家確實都在昨夜的聚會中滿足了最基本的需求——獲得一本二階修行法開啟築基境的修行。

併為此背上了一屁股債務。

至於所得修行法與自身契合度的高低,那就只有各人自己心裡清楚。

說到這裡時,屈靖特別說明了一點。

“其實,我和羅道友也是很沒頭緒的,還是清婉仙子因為早就知道我倆的需求,悄悄傳音指點我。”

說著,他還瞥了眼一臉複雜神色的羅平。

“她還考慮到這傢伙心裡面在鬧彆扭,怕他故意慪氣,還特意叮囑我不要讓他知道是她告訴我的。”

就在這時,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場中所有低聲交流著的修士都紛紛停下了交流,扭頭向甬道口看去。

孟周也看了過去,便見一個明豔動人的女修正從甬道口走出。

正是清婉仙子徐婉貞。

一眾目光的注視下,她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徑直來到孟週三人身邊,還笑著招呼了一聲“孟道友!”

就是這看似普通,卻是她進場後唯一的一次主動與人招呼,讓孟週一下子感覺自己成了全場築基修士注意力的焦點。

孟周面無表情,瞥了眼若無其事的徐婉貞。

心道,這小娘皮是故意給我添堵來了!

他閉目坐定,將身外一切都當成空氣。

又過了一會兒,便見和信樓主領著七位青年男女從另個方向進入會場。

孟周睜眼看向她身後的七人,場中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這幾人身上。

而這幾人自從進來之後,也是左顧右盼,東張西望,眼神在孟周等人身上掃過。

當雙方出現在同一場合,對比起來,不同之處是非常明顯的。

首先是相貌和年齡。

散修築基中,年齡也有大有小,但平均年齡卻在四五十歲之間。

而和信樓主身後的那其人,除了一個面相略顯老成,大概有三十出頭的樣子,其他都是二三十歲的相貌。

而前者普遍都顯得世故、老成。

和信樓主身後那些位,眼神間卻還不時流露出清澈的愚蠢氣——這在修行上,可不是貶義,而是妥妥的褒義。

換個詞就是“赤子之心”。

見到這樣的陣容,一眾在前一刻都還心中多有狐疑的散修築基心中不由得都多了更多的期待。

就在這樣的氛圍下,和信樓主的開口第一句話就在一眾散修築基心中激起巨浪。

只見她向徐婉貞招了招手。

等徐婉貞上前,她就拍了拍身旁一個位置,笑道:

“清婉,你就坐我旁邊,這場交流你隨意發揮,無論如何,和信樓都保你一個進入藏經樓的機會。”

“轟~~”

她這隨意的言語,不僅徐婉貞本人驚訝的瞪大了眼,也在一眾散修築基心中炸起一道驚雷。

和信樓主卻沒有理會其他人都怎麼想,目光掃向其他人:“這場交流會我分為三個環節。

第一個環節,個人展示。

凡是對自身能力自信的道友,儘可以登上講臺證明自己。”

說著,她期待的看著一眾散修,可凡是與她目光對上的,都閃爍著滑開,更多的,乾脆都不與她對視,趕在她目光移到之前提前滑開。

“滑頭。”她心中無奈,又有些失望。

這些散修,似乎已經將“不當出頭鳥”這種秉性融進了骨頭裡。

但有的時候,真的就需要這樣的一股勁。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已經主動站起,大步走向講臺。

她的視線趕緊移了過去。

那人叫,孟莊!

……

既然已經決定在今天的交流會上出一些風頭,露一些手段,以確保進入藏經樓的資格,那孟周就乾脆更主動一點。

上了講臺,孟周環視臺下一圈,直接道:“在下想與大家分享一些本人在丹道上的一些心得感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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