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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啞伯所說的子夜之時最難熬,見識了。

她先前就覺得啞伯受了老罪,如今自己體驗一番,更覺得有點對不住啞伯。

啞伯年紀大了,還替她挨這麼一回。

其實原本還有封五感這個法子能用,但前兩日剛用過,便不能用了。

頻繁封五感,最嚴重的後果將會是徹底失去五感,萬不得已時,也只能至少間隔一年之上才能用。

夜桑離能咬牙忍住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但卻控制不住臉色和額頭一直不停冒出的汗。

鳳塵絕醒來時,明顯能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毒將解未解,不過除了渾身調動不出一絲玄力外,並沒有其它不適。

不,也不是完全沒有,他可能不止一天一夜沒進水了,乾的厲害。

鳳塵絕口乾舌燥地想起身去喝口水,卻聽到一串突然紊亂的氣息。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就立刻坐起身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夜桑離一身紅衣似血,一頭高馬尾散亂在熊皮墊上,雙手揪住胸口,身子蜷成一團,像是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鳳塵絕見過夜桑離好多面,還從沒見過她這麼脆弱的樣子,整個人看著就好像快要碎了一樣。

他顧不得微散的裡衣,赤足跑了過去。

“阿離!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還記得夜桑離對於有人突然靠近的敏感,先出了個聲才上前。

夜桑離皺緊的眉微微鬆了鬆,唇還緊緊咬著,就是一聲不肯吭。

鳳塵絕將夜桑離輕輕扶起,讓她舒適地靠在自己身上,一點點將她因汗而黏在臉上的髮絲撥開,就發現她的臉色竟有點泛青。

這不是內傷的臉色。

鳳塵絕手一頓,有些擔心會不會自己身上的毒被她轉移了過去,畢竟這人又不是沒幹過這事。

夜桑離身上煙花炸開般的痛感減弱,變成螞蟻爬咬般,依然難耐,卻已經好上太多,那一波應該是過去了。

她整個背都靠在鳳塵絕身上,最能明顯感覺到他渾身身子一僵,手僵在上空的動作,知道他擔心,故意打趣。

“還以為你要幫我擦汗,嫌髒啊?”

鳳塵絕聽到她打趣,鬆了鬆神色,捏起裡衣的袖子吸了吸她臉上的汗,聲音裡是一絲掩不住的不平穩。

“阿離,你別想瞞我,你知道瞞不住的。”

夜桑離睜開眸子,定定瞧向他:“確實瞞不住,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她當時就奇怪,他來的那麼快,明明是看著他到了最深處,才切斷了和煤球的聯絡,除非……

“煤球,阿離怕是不知,切斷與靈獸的聯絡時,靈獸會有一個特徵,微弱地停頓幾秒,然後靈獸便會像普通獸那般自由活動,而不是待命狀態。”

鳳塵絕委屈:“我一路餵了些靈獸丹,原本想給阿離一個驚喜,誰知根本瞧不出它得了什麼技能,便更確定了。”

果然是煤球露出的破綻,怪她沒經驗。

夜桑離又想起他騙自己離開的場景,心底忍不住勾起一些前世不好的回憶,直接一把推開了他:“所以你也騙我?”

鳳塵絕毫無防備之下,被推得往後一倒,裡衣散得更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有些失禮,趕緊起身理了理。

“彼此彼此,我記得是阿離先開始的,但我可沒說阿離騙我。”

鳳塵絕想起這事,臉色更添委屈,看了眼夜桑離臉色,小心翼翼試探:“以後我們都不要瞞對方好不好?”

“你都封了五感,肯定是蠱蟲發動了,我只擔心他沒來,既然來了,絕無可能就此放過。”

絕無可能放過,卻放虎歸山?

夜桑離先前就懷疑他這次首要任務是奔著母蠱去的,怎麼可能真會那麼不知好歹。

她分得清前世人家騙她是想要她命,鳳塵絕騙她是怕她丟命。

為此他自己還險些丟了命。

每每想到此,她都懷疑自己要再次精神分裂,分裂出一個殺戮離。

誰的命不是命,要是一命換一命,她不要。

夜桑離最不擅長煽情,心底彆扭地不知如何是好。

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副冷若冰霜的保護色。

鳳塵絕湊過來,雙手抓住她肩膀,傾身在她耳側輕喃:“阿離,不氣了,以後再也不騙了,好不好?我這輩子遇到過兩回特別害怕的事,第二回就是那天你斷了聯絡,我……”

鳳塵絕雙手突然一放,鬆開了夜桑離的肩膀,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慌亂神色,臉色有些微紅,轉過頭回到榻邊,坐了下來。

夜桑離見他臉色突然有些紅潮,擔心有什麼事,幾步上前,探了探他額頭:“毒還沒解,不要激動。”

鳳塵絕輕嘆了口氣:“阿離別氣了,我錯了。”

夜桑離見不得他這麼卑微的模樣,一拳錘了過去,鳳塵絕不躲不避,結結實實接了一記。

“有完沒完,誰說我生氣了?”

夜桑離臉色雖然還是一臉冷漠,語氣卻加了一絲無奈。

鳳塵絕揉了揉中拳的部位,笑呵呵道:“下手這麼重,這麼快就脫離傷患保護圈了嗎?。”

夜桑離凝眉,舒展了下四肢,撥出口氣。

“你還需要保護圈?何必謙虛呢。”

感覺身上又好了一點,痛感逐漸削薄。

再過會兒天色放亮,估計就與往常無異了,難熬的只有子夜時。

“嘿嘿,還是需要的。”

鳳塵絕見她臉色慢慢恢復正常,盯著她的眼睛問:“所以?是怎麼回事?”

夜桑離認識他這麼久,知道他的性子不如表面上那般好糊弄,即便不說,他也能查到,花點時間罷了。

這種時間沒必要浪費。

她只是覺得沒必要說,倒也並非是不能說,有些所謂的為對方好,實際上不如一開始就一起面對。

或許他就不會中毒,頂多就是拿不到母蠱。

“蝕心草,我吃了株,對身體無礙,就子夜時有些磨人。”

鳳塵絕一聽這名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直覺這事跟自己有關。

“為什麼要吃?”

“你的毒,還需要吃兩次解藥,剩下兩棵解藥缺了一味藥引。”

鳳塵絕眼底一抹動容一閃而過,帶上了幾分自責。

“所以,解了蠱,你還得同樣承受痛苦?”

夜桑離不想看他自責,輕描淡寫道。

“蠱噁心了點,還是蝕心草好點。”

鳳塵絕是見過她那,幾乎快碎掉的模樣,既然她刻意寬他心,便也假裝不知。

“多久?”

“十天一次藥引,兩次,白天不影響正常訓練。”

鳳塵絕原本以為也就幾天,一聽需要這麼久,還聽說要去訓練,覺得她簡直是瘋了。

“不行,白天不能訓練,不然,哪有體力應對?”

“我儘量節省體力,給我許可權,我來拉練獸營。”

夜桑離前世從來都是孤軍奮戰,不懂團隊配合的好處,直到看到他們擺的那個陣型,腦子裡便有了個初步計劃。

在軍營裡,武力值代表一切,團隊的提升,對每一次大小戰役,都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她不愛多管閒事,不愛和人打成一片,但經過這兩回磨合與險勝,她也確定,不想看到獸營那些人死。

鳳塵絕眼神一亮:“好。”

夜桑離見他答應的乾脆,看了他一眼。

鳳塵絕豎起食指:“不過有一點,晚上你得換到我營帳,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我才放心。”

“好。”

夜桑離走到牛皮墊子又躺了回去。

鳳塵絕過去,一把將她攔腰抄起,放到他原先的榻上。

夜桑離撐開眸子一臉疑問。

“阿離睡吧,我起來活動活動身子骨。”

鳳塵絕索性將外袍穿好,起來去看公文。

營帳裡的榻撐死了一人有餘,兩人不足,比不得府裡。

夜桑離這一睡就睡到了天大亮。

鳳塵絕在榻前擋住衝過來看她的蘇祺安。

她抬眼看去,鳳塵絕身高優勢更明顯,寬肩窄腰,一頭高束髮,垂在身後,她腦子裡出現個不恰當的詞,盈盈一握,絕美如畫。

看來蝕心草的後遺症不小。

她拍了拍額頭,清醒過來。

蘇祺安見她醒了,好奇先散去了幾分,撲通一下跪到了鳳塵絕身前。

鳳塵絕沒反應過來,調侃道:“你這又是看得哪個畫本子?”

蘇祺安有些垂頭喪氣:“主上,屬下失察,獸營中竟然有混進來的臥底。”

蘇祺安將那臥底有關的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事無鉅細,包括夜桑離的發現一併講了。

鳳塵絕瞧向夜桑離。

夜桑離點頭:“這人隱藏能力不俗,一般人很難看出異樣。”

“起來吧,別動不動下跪。”

鳳塵絕一把將他拉起。

蘇祺安眼眶一熱,吸了吸鼻子,急切地看向夜桑離:“多虧你了,獨狼,主上毒解了是不是?”

夜桑離是見識過他那淚失禁體質的,以免被他水淹,點了點頭:“幫我洗一個月衣服。”

蘇祺安嘴角一咧:“沒問題,現在就去,你身上這個要不要……”

蘇祺安說著就想上手去幫忙,被鳳塵絕一掌拍了去。

他搓了搓手,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鳳塵絕一眼,像是無聲在說:這也不可以?

隨即再朝夜桑離一笑:“要不你換下來放這,我白日幫你洗。”

“好,麻煩蘇將軍幫我拿兩套訓練軍服過來。”

夜桑離既然想明白了,就不再矯情,大不了以其它方式還。

蘇祺安嘿嘿一笑:“包在我身上。”

說完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門外響起薛忠懷特有的大嗓門:“你屁股著火了?差點撞到我,兔……蘇將軍!”

薛忠懷一句兔崽子差點收不住,想起裡面還有人,生生改了個口。

夜桑離只當沒聽到,見他拿著兩份吃的進來,自覺就坐了下來。

“麻煩薛將軍了。”

“客氣啥,舉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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