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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飄現象？
秦天明用現代詞語，包括師爺在內，大家都聽不明白。
師爺等人瞪眼看著秦天明，均搖頭表示不大清楚。
秦天明坐定正中央，看著滿臉掛滿問號的眾人，淡然解釋說道：
“你們這些人也算是乾東縣斷案精英？居然連屍飄現象都不知道？我也算是服你們啦，還說是啥鬼神作案，純屬扯淡！連屍飄現象都不懂，還妄言破案？”
大家聞聽都有些驚奇，同聲問道：
“秦大杵作，願聞其詳！”
秦天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品一口茶，冷冷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們科普科普，免得以後遇到再說自己不知道！所謂屍飄現象，無非就是人死之前，如果屬於窒息而亡，肺部必然充滿空氣，假如屍體被拋屍水中，因為肺部有空氣，所以產生浮力，人自然會呈現站立形態，僅此而已！別無他論。”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複雜的鬼作案，被秦天明一句話徹底破解。
看來不是水中的水鬼作怪，而是人體內部在作怪。
半響，李世通和譚老四同時起身，拱手朝秦天明說道：
“佩服！佩服！秦大杵作一句話就解釋清楚屍立現象，在我們大夏國朝野，還沒有人有秦大杵作的如此見識！高人啊高人！”
就連李泰，吳英和鄧階三人都讚歎連連，齊聲說道：
“哎呀，秦大杵作真的是神人啊，一上來就解開了我大夏國十年未解之謎，真是厲害，御史臺，大理寺和刑部也沒有您這樣的高人！”
眾人一番恭維，樂的秦天明全身舒坦，自從穿越以來，第一次覺得被尊重。
看來知識就是力量，此話不假。
秦天明忍不住賞臉一笑，說道：
“秦某人雖然是屠夫出身，但是閒暇時光讀書甚多，自然比你們知道的多點，在我看來，這個案子根本不是啥鬼案，而是人案！”
“人案？”
李世通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既然秦大杵作認為此案是人案，那請問兇手到底在哪裡呢？要是你找到兇手，而且證明他是個人，我們才會相信！”
秦天明幽幽說道：
“李大人要問兇手藏在哪裡，我們勢必要先看看第一現場才可以斷定！”
說起第一現場，李泰最有發言權。
當年，有人報案之後，就是捕頭李泰帶人去的第一現場。
提及當年的情景，就連這個膽大無腦的捕快也有些心有餘悸。
他似乎不願意回憶那時候的情況，勉強說道：
“秦大杵作提及的第一案發現場我們都不願提及，我記得當年我還是青年捕快的時候，有人在半夜裡來我們縣衙報案，當時已經是子夜時分，來人慌慌張張，說他發現了一處天坑，裡面有好多死人，和地獄差不多，而且，”
不等捕頭李泰說完，秦天明當即問道：
“這個天坑裡面是不是有水？”
李泰點點頭，說道：
“當時我們縣衙收到放羊的村民報案，村民說因為他的羊不小心掉入天坑，他才和村民壯膽進入天坑撈羊，沒想到發現天坑裡面漂浮著許多屍體，當場嚇傻。接到放羊人報案後，縣衙於是趕緊組織人手趕往事發的那個天坑，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天坑居然很深很深，距離地面至少百米，天坑底部全是水，深達數米，我們七八個捕快，只有我和其他二人敢下到底部。”
李世通也是後來下到天坑底部的人員之一，他面露驚恐，說道：
“那個天坑地處非常一個異常僻靜的山坡上，傳說那個天坑夜裡經常發出女人的哭聲，還有小孩的笑聲，所以哪裡是村民的禁地，人們都叫那個地方為鬼坑，大白天都沒有人敢進去。”
捕頭李泰首肯幾下，表示同意李世泰的說法，接著說道：
“當初我和兩個膽大的捕快下到天坑，被哪裡的一幕差點嚇死，當時我們藉助繩子攀爬下去，等到來到天坑底部距離水面的地方，發現天坑底部的水中依次站立著七個人，四個紅衣女人，三個黑衣男子，我們當時以為這些人是活人，但是後來發現這些人早就死啦，屍體站立在水面不倒，情形著實嚇人。”
秦天明聞聽立刻問道：
“當時，天坑裡面，除了七具站立的屍體之外，還有啥東西？”
李泰神情緊張，說道：
“因為發現了屍體，當時縣衙派出幾個擅長游泳的漁民，潛水到天坑底部，從天坑底部竟然打撈上來更多屍骨，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動物的，反正很多很多。”
“當時場景非常恐怖嚇人。”
當時的情形確實恐怖，但是，秦天明關心的是當時從天坑裡面打撈出來的那些屍骨還在不在？
這可是破案的第一手資料。
如果這些資料缺失，談何破案？
如果從這些資料入手，雖然是十年前的舊案，搞不好會破解！
那時候充當杵作勘驗現場的正是李世通，所以，秦天明趕緊問李世通道：
“李大人，當年從天坑底部打撈出來的那些東西，包括屍骨和那七具屍體，現在安放在何處？是不是已經被掩埋了？！”
如果被掩埋，破案就難度大了！
所幸，李世通擺手說道：
我們“哪敢將屍體掩埋！此案事發突然，干係重大，一下子死了七人，所以當時就驚動了北安府，北安府王爺親自派人來檢視原委，後來歷屆皇上都過問此案，因此，案發當時從天坑底部打撈上來的屍骨全部儲存在乾東縣縣衙屍骨庫房長達十年之久，不敢擅自處置，所有屍骨得以儲存至今。”
還好，還好。
秦天明這才放心下來。
師爺譚老四急忙補充說道：
“後來，因為距離乾東縣臨縣的北辰縣一處湖巖洞之中也發現了類似的死屍，而且死者也是站立在水中，同時，北安府郊區的一處廢棄的水塘裡面，也發現了七具女屍，而且也都是呈現站立死姿，因此案件迅速傳播，導致大夏國村民人心惶惶，人們夜晚不敢出門，農民不敢下地幹活，此案驚動了朝廷，朝廷嚴令事關縣衙破案，這些打撈出來的屍骨誰敢掩埋？全部儲存在乾東縣庫房。”
哦哦哦，
秦天明高興異常，但是想到屍體放置十年，未免不會腐爛，於是不由得惋惜的說道：
“十年之久，想必這些東西早就腐爛變質，價值不大啦，我擔心的就是這點，希望屍體儲存的好些。”
因為秦天明心裡很清楚，就算是現代社會，將屍體儲存十年之久也是難題一件，更何況科技落後的大夏國，肯定是更加不堪入目。
屍體過於腐爛變質，也就沒有利用的價值。
看著秦天明惋惜的樣子，譚師爺趕緊說道：
“三起案件的二十一具屍首，現在儲存的尚完好，雖然有些腐爛，但是面目還可以辨認，至於那些無名屍骨，也堆放在縣衙屍庫裡面，雖然發黑變形，但是尚可辨別！”
哦？！
秦天明聞聽十年前的屍體儲存的尚好，他心裡當時激動不已，直接喊道：
“那還愣著幹嘛？趕緊待我去屍庫一看！”
眾人趕緊離開秦天明小屋，由捕頭李泰帶隊，打著幾盞燈籠，跟著師爺，一行人直接奔向庫房。
繞了幾個彎子，距離秦天明小屋不遠處，眾人來到一處庫房門前。
這座庫房坐落在縣衙最不起眼的地方，隱藏在黑暗之中，整個外觀看起來也是黑乎乎、陰森森的嚇人。
平常，這個地方也很少有人敢來。
屍庫把門的是一個又聾又啞的老者，視力視乎也不佳。
要是全乎的人誰敢在這裡把守？
老者顫顫巍巍開啟庫房門，迎面馬上襲來一陣腐爛味道，眾人急忙用袖子捂住口鼻。
秦天明前世經常擺弄腐屍，對此早就習慣，所以他從一個捕快手中搶過一盞燈籠，大踏步直接進到屍庫裡面。
他屏息靜氣，舉起燈籠一看，差點嚇的喊出來。
黑嗚嗚的屋子裡面，房樑上倒掛許多屍體，一具具齜牙咧嘴，就像是地獄一般嚇人。
秦天明雖然久經歷練，但是也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等到他打起火把仔細看完這些倒掛的屍首，頓時傻眼。
他原先以為，乾東縣儲存屍體，必定是設定屍池，裡面放置巨大的冰塊，冷霧繚繞之中，屍體被擱置在冰塊當中，可以多年不腐。
或者高階一點，屍體要儲存在藥水裡面，這樣至少可以儲存幾十年而不腐爛。
更有甚者，屍體需要儲存在極其深的地窖裡面，或者水井裡面。
《枯屍錄》裡面記載，古人為了儲存屍體，將屍體儲存在手中四五年，屍體竟然不會腐爛，為日後的斷案提供直接證據。
可惜，偏僻小國大夏國沒有這樣的技術啊。
所有古代這些保屍技巧，大夏朝都沒有借鑑，而是直接將屍體懸掛在房梁之上！
三起案子，一共從水裡面打撈上來二十一具屍體，全部懸掛在房梁之上，就像是酒池肉林一般嚇人。
最絕的地方是，為了防止屍體腐爛變質，這些大夏朝精英居然想出來一個土辦法，庫房正中央挖出一個巨大的火坑，裡面堆積著潮溼的柴草，濃煙兇兇，燻烤屍體，算是防腐的絕佳辦法。
這哪裡是防腐，純粹是在醃豬肉！
秦天明定睛一看，二十一具屍體全部被燻黑，懸掛在房樑上面，就像是臘月醃製的豬肉，看起來非常噁心。
從案發現場搞來的其他物證就是一對黑乎乎的骨頭，全部散落在庫房地上。
秦天明捂住鼻子，衝身後的師爺等人說道：
“這，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保護技術？！”
師爺點頭說道：
“這正是我們大夏國刑部發明的防腐技術，算是我們周邊國家裡面最先進的技術啦。”
秦天明無語了。
他真的有些失望，大夏國這技術還算是最先進的技術？
難怪沒有希望，看來是有原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