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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是天無二日,國無二君。

若只是這孝慈淵聖皇帝一人也就罷了,尊他個太上皇帝,安心的去享清福便是。

雖然往上推個一千來年,從始皇帝開始,到最近的大宋徽宗皇帝,太上皇幾乎都是父與子之間才存在的關係,但形勢擺在這兒了,根本就為難不了趙鼎。

可偏偏,一同回來的還有當今趙官家的生母,宣和韋太后。

當今陛下素來以孝治國,就連此次決意伐金,也打了個為父母報仇的名號……淵聖皇帝好辦,這太后卻是實打實的讓人頭疼。

因為她說得很清楚:

“九哥兒繼承大統,實乃形勢所迫,他素來是個喜歡閒散的性子,才能也有限,如何能做得了皇帝。”

“大哥兒是先帝親自所立的太子,又是趙家長兄,他若不在,九哥兒做了皇帝也就罷了,但現在他回來了……親兄弟還得算清楚賬,這帝位終歸是當還給大哥兒的。”

於是便出現了古怪的一幕:正主趙桓不斷地推辭,只是說讓自己做個太一宮主就可以了;相反的是陛下的生身母親一個勁兒的反對,言語間還不斷地對自己的親兒子貶低。

大慶殿裡,宣和皇太后高坐主位,趙桓坐在她的身側……而下方,卻都是劉邦一手從地州上提拔到朝中的大臣。

沒有人開口反對皇太后,也確確實實的,是沒有一個人想要去附和她。

事實都擺在這兒了,您確實是在北邊吃了十五年的苦頭,但不管吃多少苦頭,也不能改變趙桓丟了半壁江山而趙構正在努力掙回來的事實。

大夥兒都是北伐一派,又受了皇帝的知遇提攜之恩,之所以不駁斥你,是因為你是皇帝的親孃。

僅此而已。

但現在這個亂糟糟的局面,也確實是超出了趙鼎的能力範圍了,他只希望今日派出去的探子,能夠把訊息傳給皇帝陛下……

您要是再不回來,恐怕真就要出大事了。

“我聽說這次惹出亂子來的是儀王家的小子……九哥兒胡鬧,帶著人馬北上去了……諸位都是我大宋的肱骨之臣,確實是該攔著他一些才是……臨安城的防務是由誰來負責?”

趙鼎剛想答話,作揖都作到一半了,又聽見太后自言自語道:

“不管是誰,暫且交由……”

她看了看淵聖皇帝,趙桓仍是帶著和煦的微笑,從牙間擠出王燮的名字,皇太后便接話了過去:

“便交由王元帥去負責吧。”

王燮再爛,可也是趙桓親手賜過‘忠勇’名號的武將,南渡以來他一貶再貶,都貶職成為一個寄祿官了,如今他的正主回來了,他居然也跟著登了天。

本來藏了很多話的趙相爺,此時忽然變得沉默了下來。

他好像聞到了什麼,又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但他的的確確的是擺出了一個防守姿態,那就是他的沉默。

拉住了站身出來的胡銓,趙鼎朝著他搖了搖頭,後者縱使有萬般話想說,此時也不得不憋了回去。

皇太后可以做錯事,她就算做錯了什麼,和皇帝的血緣關係擺在那裡,就算天塌下來,也有趙官家頂著。

可是他們不行,這個時候,就算是皇太后要了自己的性命,難不成官家回來,還能懲罰他的孃親不成。

大宋以前也不是沒有太后垂簾聽政的例子,當今的皇帝,就是孟太后親自肯定的人選。

但孟太后那是太尉之女,官宦世家,還是孟子的後代……韋太后一婢子出身的人,怎麼說……

唉!

她的要求,趙鼎全都允諾了去,他已經耽擱了一日多的時間,各地送來的軍務全都被擋在了門外,又一晚沒睡,

心裡頭憂心著別的事情,現在千難萬難,北伐一事萬不可休。

如此,便帶著眾人告退了下去。

只是臨出門的時候,捱了王燮好多個巴掌的辛次膺忽地站住了腳,再也不肯挪動一步。

趙鼎知道他的脾氣,連忙就拉住他的手腕,卻被他一把給開啟了。

辛府尹轉過頭來,看著那高坐在正堂上的婦人,想著皇帝在外以身犯險,卻不斷地冒出家裡人來拖後腿,又想著那日在關王廟前,他伏在皇帝的身上,把腦袋靠在他的肩頭……

辛次膺朝著她作揖,韋太后不知道他為何走了又回,便詢問道:

“可是還有什麼話兒要說?”

辛府尹自然是有話要說,但他看著趙桓,那位孝慈淵聖皇帝,那位大宋的靖康帝,同時也是金國人的天水郡公。

“今年早些時候,柔福帝姬回來過了。”

“誰?!”

韋太后聽得不甚清楚,但她明顯地有些訝異的表情,又不像是沒有聽清楚。

“柔福帝姬。”

辛次膺提高了聲音,整座大慶殿裡都不斷地迴響著這個名字。

“柔……柔福啊,本宮倒是有些日子沒見著她了……她現在在何處?”

兩人同在金國洗衣院做事,各自都見過了彼此最為醜陋的一面……兩人之間,自然也是知道對方的秘密的。

之前柔福被人給帶了出去,帶出去嘛,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那洗衣院裡多是些年老或色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得苦頭,巴不得被人給帶出去。

甚至連韋太后本人,也被人給帶出去過。

對了,那人便是蓋天大王完顏賽裡,不知道這位知道了賽裡的死訊,心裡頭會是個什麼想法。

卻沒想到,她竟然先自己一步回了臨安……韋太后剛剛嘗試了一下母儀天下的感覺,就生出了巨大的危機感。

“她死了。”

辛次膺說話顯得有些軸,分明是他自己轉身回來的,卻好像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這三個字說得正常極了,好像是在說他上午吃了什麼一般,卻是非常的管用,把上面端坐著的兩位,硬生生的給聽楞了。

良久,韋太后才擠出了一絲笑容:

“怎的就死了……這剛回來,九哥兒也不曾把妹子給照看好,他這做哥哥的,倒是……”

“正是官家下的令。”

“嗯?”

“官家說她不是真的,所以便把她交給了大理寺,將其杖責而亡。”

不是真的……

這話資訊量有些大,柔福確實是不在金國了,那回到臨安這個不是她,那還能是誰?

不過一旁的趙桓想的明顯更多一些,他看著下面的這個跛腳老頭:

“您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臣沒有什麼意思,”辛次膺還是不卑不亢,“臣只是把這話兒說給太后來聽,就像是說家常,說家常的話兒,不需要什麼意思。”

“臣告退!”

等韋太后回過神來的時候,大殿裡哪裡還有辛次膺的影子。

“他……他是什麼意思?”

趙士輕輕嘆了口氣:

“他這人向來說話沒有分寸,太后勿要在意。”

趙桓也勸了她一會兒,她才漸漸地穩定了下來。

不過與旁人的相勸無關,完全是她自個兒想通的事情:

這裡是大宋,不是金國。

她是太后,不是洗衣院的下人。

皇帝是她兒子,他就算能殺了柔福,也不可能朝著自己下手。

這因果關係並不複雜,韋太后想得也很透徹。

待趙士為兩人安排好了寢宮,慈寧宮是一早就有的,至於這位皇帝陛下嘛,只能暫時委屈到東宮的位置。

又讓人送來了許多的用度……雖然韋太后還想端著,但趙士分明看得清楚,她見了那些衣物首飾,眼睛都放了光出來。

儘管她很想去觸碰那些玩意兒,但還是讓人給收了回去,又對趙士道:

“辛苦了大宗正,只是聽聞我兒在南邊納了許多女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秉性好一些、家世清白一些的……康王妃身死已久,九哥兒再是深情,也當是再立的時候了。”

“這事兒本來該先帝與我來安排,卻是為他耽誤了那麼久。”

趙士並不覺得不妥,只是想到官家早已遙封邢秉懿為皇后,這位太后卻只稱其為康王妃……她莫不是失了心智,當真想讓官家把皇位給讓出來?

“太后舟車勞頓,不如先行歇息,後宮那邊,臣叫人去通知就是了。”

“倒是不累……還是有勞宗正,讓我先行看看吧。”

趙士不好再勸,叫了一內侍過來,讓他們去把後宮裡有職位的妃嬪全都叫來,只是沒一會兒,那小宦官便跑過來道:

“啟稟太后、陛下、宗正,進,進不去。”

三人都不知道他的意思:“哪裡進不去?”

“內宮門進不去。”

“如何進不去?!”

那宦官喘了好幾口大氣兒,才又回話道:

“內宮門外邊,全都是些帶甲的兵士,說……說是除了官家,別的人誰也不許進去。”

兵士……

趙士有些摸不著頭腦,皇城的禁軍雖然已經被放了出來,但也沒有攔著不許進內宮的道理。

三衙的人都被三個都指揮使給帶了出去,皇城司的人也全都在皇帝的身邊。

哪裡還有多餘的禁軍出來?

若不是禁軍的話,那內宮重地,哪裡的武人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大宗正想不通,想不通便有些心急,天下間除了皇位,便再沒有比內宮更加敏感的地方了。

他看了眼太后,後者頓了頓道:

“那便同去看看?”

他抱的就是這個心思,想了想,又讓太后叫上了一隊禁軍,連帶著趙桓一起,眾人一齊到了內宮門的外邊。

當真是如那內侍所言,隔著老遠,便看到那內宮門緊緊的閉著,而前面則是站滿了全副武裝的人。

等走得再近些了,趙士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淵聖皇帝卻忽然跌倒了在了地上……韋太后連忙想要去攙扶他,等聽清楚了他嘴裡說的話兒,又朝著那群人看去,也差點給摔了下去。

兩位一個比著一個臉白,這寒冬的時候,竟然滲出了虛汗來……這副模樣,就好似見了惡鬼一般。

大宗正不知道兩人為何這麼反常,此時距離宮門只有百步的距離了,他也看到前面的那些人……竟然舉起了神臂弓來對著自己。

好歹也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別的地方就算了,這裡可是大宋皇城!

在這皇城裡頭,竟然還有人敢用弓弩對著自己……和一帝一後,他也來了火氣。

怎麼著,人人都想學趙士程嗎?

大宗正大喝道:

“看好了!爾等這般動作,是想要幹什麼?!”

沒有人理他,那上百把神臂弓對著他們,連挪都沒挪一下。

這讓他更是憤怒無比,埋頭就想往前頭衝去,等找到了領頭的人,他一定要好好詰問一番。

而讓他能這麼做、敢這麼做的底氣,便是他不相信。

不相信有人當真敢在這裡,不由分說的朝著自己射箭。

只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聽到淵聖皇帝的聲音傳來……依舊是溫柔,但顫抖得厲害,便更像是懦弱了。

“大……大宗正,那,那可是大金的鐵浮屠?”

人的名、樹的影,縱使是沒有上過戰場,但鐵浮屠的名字,趙士確實是聽過的。

“陛下說笑了,鐵浮屠不是騎兵?再者說了,此乃皇城,哪裡來的鐵浮屠?”

他眼珠轉了轉:“想必是軍器監仿著鐵浮屠做的甲,倒是嚇著您了。”

他這般說法不是沒有道理,一帝一後稍微鎮靜了些,趙桓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抱歉道:

“是吾弓杯蛇影了。”

說歸說,但瞅著對面的那副模樣……此時趙士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只是才剛走了一步出去……

‘咻~’

上百弩箭齊出,全都射在了他的面前,離得最近的,甚至挨著他的腳尖了。

面前插著密密麻麻的箭矢,再看時,大宗正已經是癱倒在了地上。

他們,還真的敢。

現在好了,趙士頭上的汗水與太后他們是一樣的多了,他趕緊用袖子擦了擦,這才又喊道:

“爾等……放肆!知道本王是什麼人嗎?”

“知道這位便是宣和太后嗎?”

“知道這位便是孝慈淵聖皇帝嗎?”

他一連三問,也不藏私,直接表明了身後兩人的身份。

回答他的是整齊的、箭矢扣在神臂弓上的‘咔嚓’聲。

還有的,便是那內宮大門被開啟的‘吱吖’聲。

而隨著內宮大門一開,這些武人便散向了兩旁,終於露出來了裡面的人。

是兩個人,站著的那個是個女人……應該說是個婦人,頭髮已經盤了起來,而這婦人的前頭,在那躺椅上靠著的,則是個男人。

種風……

趙士只知道他受了重傷,回了臨安,卻不知道他竟然什麼時候到了這宮裡頭來。

不過說起來,他身為皇城司的指揮使,出現在這裡倒也正常。

這位他認得,便也就壯起了幾分膽子:

“種指揮使,這是何意?”

“大宗正有禮。”

種風說話有些有氣無力……雖然回來了好幾個月,太醫和臨安的名醫也都治過了,但他現在能動的,仍然只有一隻手而已。

其他的,連大夫也說不準,只是全看他自個兒的恢復能力。

也許三年五載,也許十年八年,但終是沒把話給說死了。

“種指揮使,這是何意?!”

趙士知道他的身份,但自己比他早做了幾十年的皇親,年紀又比他大,他哪裡來的資格擺譜。

“大宗正明鑑,並非是針對宗正一人,實在是……”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顏二娘子連忙把蓋在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實在是回來的時候官家吩咐過了,臨安若是無事,這內宮便也無事。”

“但臨安若是出了事……那這內宮便是誰也進不得了。”

聽他抬出了皇帝,趙士再沒有別的話兒,反而是皇太后聽了兩人的話,知道他們是自己兒子安排到這裡的後,又一度恢復了她國母的威儀。

往前邁了一步:

“本宮是九哥兒的親孃,旁人進不得,連本宮也進不得了?”

種風嘴角輕輕勾了起來:

“官家說的是,誰也進不得。”

“你放肆!”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在金國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氣,但一回到大宋,就好像什麼委屈也受不得了。

韋太后執意往前走了兩步,種風喊道:

“您還請止步,臣也是奉命行事。”

“我是太后!”

“官家沒個準話兒之前,誰說得準呢?”

這話是徹底惹怒了這婦人,她又接著往前走……當真就不信了,這些人既然受制於自己的兒子,還敢把自己怎麼樣!

只是才邁出了退,右腳還沒落在地上,種風便輕輕道:

“放。”

韋太后的腳底就被插上了箭矢,她再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而且,她也再沒有往前的膽子了。

只是看著面前的這些個鐵甲武人,腦子忽然想起來適才辛次膺說的話兒……

那老頭兒,當真就沒有別的意思了?

往後退了好幾步,她的嘴巴確仍是不饒人:

“這位指揮使好大的威風,待九哥兒回來了,我定然要……”

話還沒說完,便又被種風給打斷了:

“官家是天子,天子者,父天母地,上法斗極;您還請慎言,莫要為自己多惹些事端。”

言語間,全然沒有對這位皇太后的尊敬。

也許是與想象中的一人之下有所偏差,韋太后接連被人立了下馬威,而她,卻什麼也做不得。

是啊,終歸還是一介婦人,沒了老公,兒子也不在身邊……

韋太后全然沒有意識到,她能夠頤指氣使的最大本錢,本來就是他的皇帝兒子。

來時風風火火,現在都變成了啞然,誰也不知道內宮裡還藏了多少的鐵甲人,但三人確實是都沒了繼續進去的心思。

韋太后仍是扔下了好多狠話,但種風卻全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怕這些個不痛不癢的威脅才怪。

就這麼回身想走,種風卻仍是不依不饒。

只是他這次放的話兒,卻是朝著趙桓去的:

“官家之前也沒想到他的兄長會回來……回來總是好事,但是這大宋只有一個皇帝,這個道理,大宗正還得為人家說清楚才是。”

這話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脅,扔下這句,那內宮的大門便緩緩地關了起來……那群鐵甲人,又重新站在了大門的前頭,把他們幾個與內宮給隔絕了開來。

“他是種家的後人,妹子又被官家納了去,年輕人嘛,跋扈一些倒也正常。”

趙士還想安慰些話兒,可是越安慰,便讓兩人更加的難堪了些。

趙桓仍是在笑,只是怎麼看,那笑裡面也多是勉強。

……

老王頭到壽州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了。

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天。

也許是過年的原因,一路上人影也沒見著幾個,聽說別的地方都渡不了河,只有壽州這裡可以。

好在在嘉興府的時候買了頭驢,這是路上唯一能讓他說說話兒的活物了,差點沒給他悶死。

這老頭兒一把年紀,臨近過年的關頭,冰天雪地的在外面趕路,又是個生臉,在哪裡都不免引人矚目了些。

就像是到壽州的時候,那裡的城防仍是嚴備的緊,知道是要過年,大夥兒都在外面,也與家人團聚不了。

李顯忠特地多擔了些差事,主動帶著親兵接了這城防的活計,叫大夥兒都抽時間去聚聚,吃點酒,好好的快活幾天。

畢竟拼死了一年,唯有這個時候才能難得休息一下。

所以當整整一個白日,壽州一個入城的都沒有時,老王頭牽著他的驢一進城,便被李顯忠給注意到了。

他特地到了這位的跟前:

“老人家,天寒地凍的,是要往哪裡去?”

知道他女婿在這兒,一人破了金人十萬大軍,想來這裡計程車兵,也多半是皇帝的自己人。

老王頭不隱瞞,卻也當過兵,知道不能亂軍心的道理,選擇性的把臨安有人謀反的事兒藏匿了去,只是道:

“好教元帥知道,我家女婿在那潁州當兵,小老兒正是去看他哩!”

他說是說做了皇帝的丈人,但目前說過話的最大的官兒,就是他們步軍司在錢塘門的都頭,現在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人的職位,但看他的一身打扮,就知道官職肯定不低。

說起話來,也就謙卑了許多。

“那潁州現在正被金人給圍住了,您如何去得了?都這個時節了,您還是先回去吧。”

“不回去不回去,小老兒從臨安來的,現在回去,也趕不上過年了……不瞞您說,我女婿,我是一定要去見的。”

“可是出了什麼急事?某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思索了一陣子,老王頭這才道:

“我家女婿在外面打仗,但家中的親戚非說是他已經死了,要佔了他的家業去……小老兒沒甚本事,幫不了忙,只好去知會他一聲,莫要拼了性命,最後卻為別人去攢了富貴。”

“可曾報官?”

“正是與官府勾結。”

李顯忠生出了幾分可憐,自己也是當兵的,這種事情若是落在了自己身上的話……

但之前已經收到過了官家的書信,不管發生什麼,也不能夠去摻和潁州的事兒。

但又想著這位實在是可憐了些,若是眼見他去送了命的話,自己也是過意不去的。

正想開口,卻見一隊人馬朝著潁州西側趕了過來,李顯忠正想叫人閉門,卻看到了為首那人的模樣。

他也生出了幾分疑惑……

怎的王夜叉跑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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