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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秉真略一遲疑,她轉身詢問盧六娘和盧七娘要不要同去茶館稍作休息。

奈何盧六娘此時正在興頭兒上,哪裡肯去休息。至於盧七娘則是時時刻刻緊跟著姐姐,唯恐她冒冒失失冒犯了誰,只能略帶歉意地朝盧秉真笑笑。

見此情形,盧秉真也不勉強,大大方方朝著王家七郎屈膝有禮,“如此,那便有勞王家表哥。”這聲表哥是那日王氏來帶著王家七郎母子來盧家拜訪時說的。世家之間多聯姻交好,王家七郎倒也算得上是她拐著彎的表哥了。

王鑑連忙避開,“不敢居功,不過是偶然遇見罷了。”

王家親衛一路圍在王七郎和盧九娘周圍,讓兩側擁擠的人群不至於衝撞兩人,直到兩人走進太原王家今日包下的茶館內。

太原王家作為最具盛名的世家之一,包下的茶館自然也不會差了。本來太原王家想要包下的長街上最為富貴的饌玉樓,奈何今日饌玉樓的掌櫃連番的賠笑臉,只說是有貴客實在無法接待其他人。太原王家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包下了饌玉樓隔壁的茶館。

一入饌玉樓內,盧九娘與諸位王家小娘子們寒暄完便坐在炭盆邊烤火,她手中捧著一盞熱茶聽王家一眾小娘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京城最時興的妝容首飾、玩器錦緞。

盧九娘對這些都不精通,只能安靜聽著一群小娘子們討論,時不時點點頭或是附和幾句示意自己在聽。這樣耐心地傾聽,反倒叫王家小娘子們對她的好感倍增。不多時,便紛紛對盧九娘九姐姐、九妹妹的稱呼起來。

王鑑看出盧九娘其實不甚關注小娘子們的話題,便悄悄讓人將盧九娘請到了一側僻靜所在裡。

“盧家妹妹,其實有一句道謝自十年前便一直壓在我心頭。當年盧家妹妹在靈州時曾帶著一群小孩子從拍花子手中逃跑,那之中便有我。”

聞言,盧秉真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一雙眸子瞬間渾圓如小鹿的雙眸。

王鑑一邊替盧秉真沏上熱茶一邊低聲安撫道,“盧家妹妹不必擔心,此事我知道盧伯父不願意聲張,多年來我也未曾宣揚過。若非妹妹實在與小時候太像,我那日也認不出的。”

盧秉真稍稍回神,有些不可置通道,“你貴為太原王氏子,怎麼會被拍花子拐走?更何況那處地界遠離太原王氏百里之遙。”

“那事發生之時,我虛長妹妹幾歲,正打算去隴西李氏的族學讀書。父母憐我年幼,不允我遠赴隴西。我當時也是年少無知,居然乘著家裡人不注意帶著書童就跑出去了。路上便發生了這等事情。”

王鑑沒有告訴盧秉真的是,他自幼老成又勤勉,父母才對他不曾嚴加管束。這才叫他窺見了機會私自離家。這等事情發生之後,他告訴了盧蘄自己的身份,盧蘄也太不相信他是太原王氏子,但還是將他送回了太原。

之後,王鑑的父母對他嚴加管束,他再也沒有機會去尋找那個將他帶出黑暗的小女孩。而盧蘄不久之後就聞訊得知弟弟的事情,馬不停蹄的趕赴宣化城,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和妻女說起這段奇遇。

是以,此事在十年後才被王鑑揭開帷幕。

盧秉真久久失語,半晌後才感嘆道,“王家哥哥年少時也為未免太莽撞了些。”王鑑有些羞赧,就聽見盧秉真又說道,“不過真好,王家哥哥如今還是好端端的。”

聞言,王鑑久久凝視著眼前的少女。

光陰飛逝,當年幼稚的小童兩人如今都長大了,一個是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一個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逝去的光陰在此刻重合,彷彿又回到十年前的今日。王鑑也忍不住在心中感謝上蒼的厚愛,讓他得見心心念念多年的少女。

王鑑像是擔心驚擾眼前的少女一般,低聲詢問道,“九妹妹,你可否願意嫁我為妻?我不日便要外放。我知道妹妹不喜世家束縛,外放京外妹妹可以不被世家拘束,更能不受女子之身的限制施展自己的才華能力。我願與妹妹共分權柄,共享尊榮。”

被王鑑的話嚇了一跳,盧秉真倉皇站起身往外走去,只丟下一句,“王家表哥玩笑了。”王鑑聲音平穩篤定,沒有半點的動搖之意,“妹妹知道我是真心的,鑑靜等妹妹的回答。”

盧秉真從茶館角落裡突然站起往外走。動作如此突然,瞬間便吸引了王家眾位小娘子們的注意,盧秉真只能倉促告辭,只說自己要回去找自家姐妹們了。王鑑見此,唯恐再嚇到盧秉真,也不敢再追,只是嚴令幾個親衛跟著,務必保護她的安全。

就這樣,盧秉真又在長街上茫然的四處走著,身後跟著幾個王家的親衛。

突然,身側的攤子上掛著數只花燈的竹竿咔嗒一聲斷裂,花燈瞬間就燃成了一片。盧秉真一時不察沒能自己第一時間閃開,攤子後的饌玉樓高樓之上猛然躍下一個少年身影。

被那個少年攬入懷中之時,盧秉真第一反應就是手肘後杵,直擊此人胸腹處。直到聽見此人近在耳側的悶哼聲和眼前喧譁的哭喊聲後,盧秉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此人貌似救了她。

就在此時,身後少年也放開了他,兩人稍稍拉開些距離。混亂搖曳的火光中,盧秉真看清了此人的臉,她失聲道,“太子殿下?”

這是盧秉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蕭旻並不如王家七郎王鑑那般是個溫潤朝氣的少年郎,反而像是冬日雪夜裡的清冷月光,見之生寒。

即便此刻盧秉真與蕭旻近在咫尺,盧秉真也覺得自己彷彿懷抱著一輪冷冰冰的月亮,但是月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

眼下的太子殿下與那日宮宴上的居高臨下、貴氣逼人的模樣完全不同。他今日面色冷淡卻殊秀,凜凜如山間霜雪,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都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太子殿下今日未著儲君冕服,只以玉冠束起長髮,穿了一身松枝暗紋團花白衣錦袍,腰間是一支青蓮色的玉佩,稍稍以此點綴通身,氣質更是出塵脫俗。若非盧秉真明知此人是天潢貴胄的太子殿下,大概會將他認作哪家的名士謫仙。

蕭旻似乎是終於從盧秉真手肘的那一下子中緩過神來,在混亂的救火找人場面中,他虛虛攬著盧秉真進了饌玉樓。

“裴儉,稍後你去知會范陽盧家的人一聲,就說盧家九娘在這裡避亂,請他們過來接人。”

太子殿下隨口囑咐了裴儉一聲,就打發走了他。

眼下,饌玉樓的廂房之內,只剩下了蕭旻和盧秉真,並幾個伺候茶水的東宮宮人。盧秉真微微福身行禮道,“今日多謝太子殿下,適才是臣女冒犯了。”蕭旻語氣平淡道,“清平縣君客氣,孤也不過是隨手之勞罷了。”

短暫的寒暄之後,廂房內陷入長久的靜默。

就當盧秉真以為會一直如此靜默,直到家中親衛侍女將她接走時,突兀地聽見了太子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九娘子近來倒是和太原王家的人走得很近。”

盧秉真一時不懂太子殿下提起此事究竟是何意,只能穩妥地答道,“舅母出身太原王家,近來因此才多有走動。”

“是嗎?也是了,世家之間多聯姻,太原王家也算是范陽盧家的親戚。孤還以為范陽盧家和太原王家有意在盧九娘這一輩裡結親呢。”

這話裡暗指的意味太強,盧秉真只懷疑太子殿下是不是手眼通天到知道了茶館中兩人的對話。思及自己適才倉皇告退,差點撞上翻倒的花燈攤子,盧秉真簡直又羞又囧,臉色都浮起淡淡薄紅。

可這一切,落在醋意翻騰的太子殿下眼裡,便是盧秉真提起即將結親的心上人時羞怯繾綣了。藉著東宮禁衛早就知道了盧秉真與王鑑茶館私話的太子殿下,心中無名火翻湧,簡直要繃不住自己清冷疏離的謫仙模樣。

這樣想著,蕭旻的臉色越發冷淡疏離起來。

聽聞長街走水,擔憂太子殿下匆忙趕來卻被宮婢告知太子殿下有令不得入內的聞鉦,只能無奈侍立屋外。

聞鉦與裴儉乃是東宮之中最受太子殿下信任的兩人,是以對於太子殿下這些日子來的反覆,他也心中洞明。

耳力極佳的聞鉦在聽到兩人言語時,素日沉穩剋制的他也在心底忍不住腹誹,太子殿下今日未免太反覆無常。

今日出門前,殿下讓人四處打點,就是想有機會當面問問盧九娘回絕東宮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盧家長輩的意思。

結果到了長街,殿下又說不見了,只讓東宮禁衛跟著盧九娘,免得被人衝撞。結果太子殿下聽禁衛回稟王家七郎見了盧九娘,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是卻在屋內反覆的徘徊起來。

待盧九娘神思不定地在長街上徘徊,太子殿下又覺得見面也無益。可等那點燃著的花燈差點真的燒到盧九娘時,太子殿下又顧不上這些直接自己跳下去英雄救美了。

這兩人終於見上了面,結果太子殿下又這樣陰陽怪氣,不肯直言。

聞鉦在心底長長嘆息一聲,只覺得自己這個素來籌謀過人的表弟在這件事上未免太過瞻前顧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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