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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漸漸緩和,蔡昭腦海中響起蔡平殊的話——

“與敵對戰至化境時,你心中甚至會忘卻生死,眼中只餘一個又一個的破綻。敵人不再是敵人,性命也不再是性命,他們只是被你銳利刀鋒劈開的一個個破綻。”

短鷹鉤鼻子一看己方連死數人,知道不能再讓手下散亂進攻送人頭了,於是趕緊佈置陣型,沉著進攻。

此時的蔡昭也已感覺不到自己在殺人,手亦不再發抖,心緒反倒冷靜下來,一心對敵。

灰衣人群有人滾動的土石流,緩緩推進,彷彿能夠淹沒一切。

然而偏有一束熾烈光芒劈開暗沉的土石流,少女刀光遊動之時,紅霞明媚,光華瀲灩。

兩邊一時斗的難以分解。

宗門弟子都眼睜睜看著,心神震懾——

莊述看的目瞪口呆,他轉頭道:“阿卓,你是對的,多謝。”

丁卓正看的入神,沒聽清反問:“你說什麼。”

“你適才叫我別下場,免得被當死狗打,原來是對的,多謝啊。”莊述道,“對了,你不是一直說要和她比武麼,比好了嗎,結局如何?”

丁卓:……

——孃的,老子救了你,你卻來傷害我。

樊興家看的口乾舌燥,緩緩退到雷秀明身旁:“雷師伯,我錯了。”

雷秀明:“沒頭沒腦說什麼呢”

樊興家:“當初師伯跟我說,蔡平殊女俠十幾歲就在太初觀的大比中打的群豪抬不起頭來,師伯連夜療傷都來不及——當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師伯說的都是真話啊。”

雷秀明:……臭小子!

戚凌波緊緊咬住嘴唇,不斷在心中喊‘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有什麼了不起的……’,然而她心中明明白白的知道,這就是很了不起!

戴風馳使勁憋氣,“這群沒用的東西,我下去會會蔡昭!”他剛挪動就被冒婆婆一把按住,卸下佩劍交給侍衛看管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忽傳來一記叫聲。

原來是那兩名搶回千公子的灰衣人,他們發覺手中之人‘扭曲’起來。不一會兒,千公子變成了另一個人的面孔。

一旁已有弟子認了出來,“咦,這不是崔勝麼?”

灰衣人大怒,一指解開崔勝的穴道。

崔勝醒過來,沒頭沒腦的叫了起來:“哎喲哎喲,我怎麼在這裡,誰打暈的我……”

假戚雲柯與短鷹鉤鼻子面面相覷,石壁地牢被森嚴看守,蔡昭放火搶人也就罷了,反正很快被發覺,但她究竟是什麼時候以及怎樣將人換掉的呢?

宋鬱之腦海中迴轉起之前的一幕——

“第一個忙,我希望三師兄告訴我一條密道。”

“什麼密道?”

“通往石壁地牢的密道。”

“……”

“第一回進石壁地牢我就發覺牆上那三四個鐵架其中一個是假的,它後頭應是一扇暗門。暗門後頭是什麼呢,不是密室就是密道吧。給地牢做密室實屬畫蛇添足,我猜是密道。”

“這與我有何干系。”

“因為這密道應是三師兄的外祖父所建。地牢是六七十年前造的,可鐵架上的三葉花刻痕是段氏父子的印記——段老爹可是三十年前才出道的。”

“……”

“尹老宗主不止建造了水牢,還給石壁地牢打了一條密道罷。透過這條密道,尹老宗主便能盡情的私下審問開陽長老了。”

“……”

“尹老宗主這樣重視血脈之人,不會相信其他人的,素蓮夫人不靠譜,他應該只告訴了長女青蓮夫人。三師兄,令堂有沒有與你提起過這條密道。”

宋鬱之記得茶水都冷了,自己才回答——

當然有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一處不起眼的山石後頭,但他從未去過,也不知那條密道通向哪裡,沒想到會在這麼一種情形下吐露出來。

“宗主,怎麼辦?”短鷹鉤鼻子有些急了。

假戚雲柯亦驚亂不已,他們之後的計劃全要靠千公子的易身大法,這人若是不見了,立刻前功盡棄。

“快去找人!”他發話,“把地牢裡裡外外搜一遍!”

蔡昭一直都知道垂天塢外有人在監視自己,但沒幾個人知道她會易容術。

於是子時之前她就易容離開了垂天塢,找了個身形與千公子差不多的弟子就敲暈帶走。

當千公子看見蔡昭從鐵架後的石壁暗門中跳出來時,嚇的差點沒抽風。

蔡昭讓千公子把崔勝變成自己模樣,起初千公子還推託自己功力耗盡,蔡昭冷冷道:“我不信你連變幾個時辰的功力都沒了。這是你最後逃離那群人掌控的機會,過時不候。”

千公子察言觀色,知道女孩其實並不比那滿臉毒瘡的傢伙好惹,於是立刻從善如流的將崔勝變成自己模樣。

隨後,蔡昭將崔勝點穴後放在石床上,自己帶著千公子離去。

等到寅時之後,她在石壁地牢之外放一把火,自己卻依舊從密道進入地牢,將崔勝帶走,裝出劫獄的模樣。

“你懂易容術,騙騙尋常人也夠了,明明可以帶著姓千的偷偷溜走,為何非要弄的天下大亂呢?”昏黃的燈火下,宋鬱之緊緊盯著蔡昭。

少女語氣堅定:“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千面門的把戲,我要大家都知道易身大法是真的,我要這件事不能遮掩,無法隱瞞——這不能只靠常寧這麼一個來歷不明之人的幾句話,也不能只靠我兩個丫鬟在外頭喊兩聲。”

“我要證明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被人替換了,就得拿出夠硬的證據來。光說,是沒有用的。”

宋鬱之:“你的證據是什麼?”

“曾大樓。”少女答道。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等師父重傷之後輕而易舉將人換了。可偏偏我壞了他們的事,師父只是輕傷,於是他們只能用亂魄針了——我爹也是。”

“亂魄針一旦出筒,濃烈的氣味立刻會叫人發覺,什麼樣的人可以同時叫師父與我爹放鬆警惕,進而近身襲擊得手呢。”

“只有曾大樓。”

“尤其是我爹,他除了我們自家人,連師父都不甚親密,更別說其他宗門子弟了。只有曾大樓,他們少年相識,且曾大樓的武功遠低於爹爹——對於武功遠不如自己的人,人往往不會那麼戒備的。”

宋鬱之沉默片刻:“易身大法只有人死了才能破解,若你料錯了,錯殺了大師兄呢?”

“等找回爹爹之後,我給大師兄償命。”少女目光沉靜。

宋鬱之抬起頭——假戚雲柯等人果然慌亂其起來。

他們找不到千公子。

“抓住蔡昭!逼問千公子的下落!”假戚雲柯咬牙切齒。

短鷹鉤鼻子這下再不敢留手了,目光陰沉的向蔡昭而去。

宋鬱之看了眼龐雄信。

龐雄信會意,領著一隊侍衛走下場。

不一會兒,只聽一陣叮叮噹噹,只聽龐雄信大吼道:“你們這群龜孫子,什麼東西,居然敢暗器傷人!北宸六派什麼時候有這等規矩了!”

原來他領人衝入正要向蔡昭發暗器的人群中,左劈右砍一通攪和。

假戚雲柯罵道:“你們阻攔我抓捕孽徒,意欲何為?!”

龐雄信哈哈大笑:“抓捕?我看是殘害吧!先把人弄個半死,再慢慢審問吧。”

李文訓看著地上被打落的暗器,臉色也十分難看:“宗主,用這等下三濫的東西暗算自己宗門內的弟子,說出去不怕被人恥笑麼!”

假戚雲柯強自忍耐:“李師兄,你也瞧見了,千面門的那個弟子不知被這孽徒藏哪兒去了。千面門的易身大法若是流入江湖,遺禍極大啊!若是蔡昭願意老實說出那千面門弟子的去向,我又何必出此下策!李師兄,不如你勸勸她?”

蔡昭自然聽見了這些話,一刀順著對手的分水峨眉刺斜斜劈下,笑答道:“我不知道那千面門弟子的下落啊,我只是隨隨便便劫了個獄,誰知道劫了個假的,我還沒問師父把真人藏去哪兒了呢。莫不是要私藏起來,作別的用處?”

這話答的極妙,正是假作真時真亦假,假戚雲柯七竅生煙也無濟於事。

——宋鬱之遠遠看著這人,暗暗思忖他究竟是誰,竟能將師父戚雲柯扮的這麼像。

“與其這樣冒險,不如我們想法子暗中捉住那假宗主,好好審問便是。”宋鬱之聽了女孩的計劃,只覺得頭皮發麻。

“三師兄真的覺得只要抓住了那冒牌貨,就能問出師父和爹爹的下落?”蔡昭微笑中帶著幾分悲傷,“那冒牌貨只是個棋子,一顆隨時可能暴露的棋子。怎麼會讓棋子知道要緊的秘密呢?”

宋鬱之已有數年江湖經歷,知道女孩所言不假,當下沉默不言。

蔡昭沉著:“他們費那麼大力氣活捉師父和爹爹,我相信不會輕易殺了他們的。那麼,什麼時候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了,可以殺掉了呢?就是冒牌貨徹底頂替他們的時候——所以我一定要把事情鬧大,鬧的無可收拾,鬧的冒牌貨站不住。”

“然後呢?”宋鬱之追問。

“這就是我要請師兄幫我的第二忙了。”蔡昭笑了下,“我走之後,九蠡山就要靠師兄穩住局勢了。冒牌貨只要咬死了不認,李師伯他們終究有顧忌,不能殺不能拷問,頂多軟禁了事。廣天門卻不一樣——”

宋鬱之看懂了女孩眼中深意:“你篤定?”

“不能。”女孩搖頭,“我姑姑說過,當你進退維谷不知所措之時,就不要管東管西,按著你心中最想做的事去做,對錯都不要後悔——我想下山,我覺得答案在山下。”

宋鬱之收回思緒,又聽見那冒牌貨的叫嚷。

“既然李師兄無能為力,就請退開些罷。等我擒下這孽徒,再慢慢分說。”假戚雲柯陰著臉,“我究竟還是宗主,宗門中哪個弟子不肯從命捉拿蔡昭的,就是已經中了魔教的詭計,打算欺師滅祖叛亂宗門。”

此言一出,李文訓等人皆躊躇難行。

龐雄信笑的不行:“宗主大人別瞪我,我膽子小,經不得嚇,況且我們又不是青闕宗的。”

假戚雲柯恨聲:“既然不是宗門弟子,你來攪和什麼?!”

龐雄信一臉正氣:“我們廣天門素來正直磊落,鋤強扶弱,見義勇為,嫉惡…嫉惡…咳咳,總之見不得下三濫的行徑。”他肚裡墨水有限,只好暫停發揮。

他兩手一攤,“沒法子,廣天門弟子就是這麼正氣凌然,丹田中的正氣一個收不住就會噴出來,想忍都忍不住。”、

歐陽克邪等人忍不住笑出聲。

龐雄信不但不讓灰衣人放暗器,連太多人圍毆蔡昭也不許。

——其實蔡昭現在倒不怕人肉陣,之前是顧忌同門師兄弟,如今她寶刀在手,隨便劈殺的血肉橫飛也無妨。

拼殺了大半夜,此時天色微明。

蔡昭抬起頭,靛青色的天光落在疲倦的臉上——手腳開始乏力,她知道今夜差不多了,是時候離去了。

她提氣運起飛花渡,幾下飛躍往萬水千山崖方向而去。

短鷹鉤鼻子看出蔡昭意欲遁逃,大喊:“大家快跟上,她要逃了!”

灰衣人泥浪般跟上,蔡昭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灰衣人陣法已亂,人擠人的急奔而至,她迅速回身,刀光嫣紅如霞,一時間血肉翻飛。

宋鬱之趕到時,正看見女孩嬌嫩的面龐雪白泛青,沾了點點血跡,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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