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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居內,一股徹骨的涼意便裹挾著死寂的氣息洶湧襲來,彷彿踏入了一座被歲月塵封的幽宅。屋內光線昏暗,猶如被一層陰霾所籠罩,靜謐得讓人脊背發涼,每一寸空氣似乎都被無形的壓力擠壓得濃稠凝滯,沉悶得仿若能攥出水來。
林千忘毫無生氣地躺在雕花楠木床榻之上,那精緻的床榻此刻更襯出她的孱弱。她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好似在喃喃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痛苦。她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昏迷中的她,似是深陷一場無邊無際、難以掙脫的噩夢,在黑暗的深淵中苦苦掙扎。
宗主玉隱身著一襲淡藍色雲紋長袍,衣袂飄飄,恰似流淌的月光,優雅而清冷。她的白髮如瀑布般柔順,整齊束起,幾縷碎髮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愈發襯得她面容冷峻。玉隱神色關切,蓮步輕移至林千忘床邊,伸出修長而纖細的手指,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輕輕搭上林千忘的脈搏。一時間,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她眉頭微蹙,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眼神中滿是擔憂與專注,彷彿整個天地間都在她的感知之外,只剩下指尖下這微弱的生命跡象,那是她此刻唯一的牽掛。
不知過了多久,玉隱緊繃的神情終於緩緩緩和,她長舒一口氣,聲音清冷卻又帶著幾分慶幸:“是上品毒,好在沒造成太大問題。”隨後,她緩緩轉頭,目光依次掃過一旁站著的少寒銀、清朗澈,最後落在自己的女兒小楓身上,輕聲說道:“你們幾個留下陪陪她,多安慰安慰。”
少寒銀與清朗澈身形挺拔,宛如兩棵蒼松,傲然挺立。二人皆身著藍色弟子服,左上繡著的鳶尾花在黯淡的光線下若隱若現,隨著他們的呼吸微微顫動,彷彿也在為林千忘的遭遇而憂心。少寒銀劍眉星目,雙眸猶如寒夜星辰,透著溫和與關切;清朗澈則面容清秀,嘴角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此刻卻也被擔憂所取代,二人皆是一臉憂色地看向林千忘。
小楓身姿筆挺,恰似一棵在山巔傲然挺立的青松,堅韌而孤傲。她身上那件藍色弟子服裁剪合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高挑的身形。衣角右上繡著的藍鈴花栩栩如生,隨著她的動作仿若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為她增添了幾分靈動。小楓的臉龐線條冷峻,淺藍色的眼眸仿若寒夜中的星辰,深邃而清冷,透著拒人**裡之外的疏離感,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周身散發著讓人難以靠近的氣息,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冰山。
陷入昏迷的林千忘腦海中,系統小螢那急切的聲音驟然響起,彷彿一道驚雷在混沌中炸開:“宿主,快醒醒!你知道嗎,宗主只罰了夢璃抄十遍門規。”林千忘的意識在黑暗中掙扎,她費力地想要清醒過來,喉嚨乾澀,只能在意識裡含糊地回應:“什麼?就罰這點?這也太輕了。”小螢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同情:“夢璃是二長老的女兒,宗主得給長老面子。”
林千忘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熊熊怒火,那怒火瞬間點燃了她混沌的意識:“這不是仗勢欺人嗎?太不公平了!這破宗門,盡是這般歪風邪氣!”她滿心的憤懣無處宣洩,只能在意識深處瘋狂地吶喊。
小螢接著說道:“還有,宗主讓她女兒小楓來安慰你。小楓是個實力很強的槍修,不過也是個炮灰。”林千忘一聽到“炮灰”二字,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小楓那高冷的模樣,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意識裡破口大罵:“這什麼破作者啊!把所有高光都給女二,也不削弱女二,就一門心思針對原主。原主到底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太氣人了!我不服,我一定要打破這該死的劇情!”然而,她的呼喊在黑暗中顯得如此無力,她依舊被困在昏迷的黑暗深淵裡,不知何時才能掙脫這令人憋屈的困境,改寫屬於自己的命運。
林千忘在一片混沌中悠悠轉醒,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打過一般,昏昏沉沉,鈍痛陣陣。她的眼皮沉重得如同被鉛塊墜著,每抬起一分都要費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完全睜開雙眼,入目便是弟子居那略顯陳舊的木質天花板,歲月在它上面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將細碎的光影灑落在床榻之上,形成一片片不規則的光斑,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你醒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驟然打破了這份寧靜,在寂靜的房間裡悠悠迴盪。林千忘偏過頭,只見小楓靜靜地站在床邊。小楓身著一襲藍色弟子服,衣角的藍鈴花刺繡在微光下若隱若現。她那淺藍色的眼眸仿若寒夜星辰,此刻正專注地注視著林千忘,神色之中雖帶著關切,卻又習慣性地透著一貫的高冷,讓人難以輕易窺探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小楓不太擅長安慰人,她緊抿著嘴唇,猶豫了好一會兒,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微微攥緊又鬆開。最終,她生硬地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自然:“你……你沒事就好,毒已經解了,宗主說沒什麼大礙。”那語氣,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最平常不過的日常小事,可若是仔細聆聽,便能捕捉到那隱藏在話語背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關切,就像平靜湖面下暗湧的漣漪。
林千忘扯出一抹虛弱的笑,牽動嘴角的動作都讓她感到一陣乏力。“謝謝你,小楓。”她輕聲說道,聲音略帶沙啞。話音剛落,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眉頭瞬間輕皺,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掙扎著便想要坐起來。“對了,我們什麼時候下山?”她急切地問道,雙手撐著床榻,努力讓自己坐得更直一些。
清朗澈和少寒銀原本正站在一旁低聲交談,聽到林千忘的問題,兩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後默契地異口同聲道:“推遲兩天。”清朗澈抬眸看向林千忘,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嗔怪,心裡沒好氣地暗自腹誹:這姑娘剛醒,不先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反而一門心思惦記著下山的事,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命大膽子大,還是對下山之事有著非比尋常的執念。
林千忘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原本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像是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明顯鬆了口氣。弟子居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打破這短暫的靜謐。陽光漸漸變得愈發強烈,大片大片地灑落在屋內,原本略顯壓抑的空間在這溫暖的日光輕撫下,多了幾分柔和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