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免費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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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庇護所，兩個警察先把牛肉送到警隊，便履行約定，去找林總指揮林建中。

此時的林建中正在和兩個女生說話。

“林長官，我們知道庇護所群眾生活困難，特代表孫家來給庇護所的群眾捐贈物資。”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溫柔笑道。

她是孫妙愉，家裡開大型商超的，此時倉庫裡的囤貨讓她在天災中不愁吃喝。

也憑藉這份底氣，她才殷勤地給傅兮媛出主意幫忙。

幫傅兮媛把事情辦成，或許能讓傅兮承高看她一眼……

她知道，傅兮承喜歡能力強的女孩子。

如果能做傅兮承的女人，比做孫家的三女兒不知要強多少。

想到這裡，她又是微微一笑。

“這樣嗎？孫家一向是為民著想，我代表群眾感謝你們。”林建中也笑道，如如春風般和煦，可話裡全是機鋒。

災情之初他便和孫父談判希望開倉救濟災民，哪怕高價收購都行。

孫父答應的好，卻一點物資都沒拿。

有兩個倉庫寧可被水泡了也沒拿。

現在卻要出來捐贈？

還讓個小輩出來做代表？

“為群眾做事，應該的。”孫妙愉沒聽出來林建中話裡的意思。

林建中只能又問道：“你們打算捐多少物資？”

“兩直升機呢！”傅兮媛搶著說道。

孫妙愉在家做不了主，偷偷讓員工準備了些商品，還是傅家開著直升機送來的。

不過這些商品也夠不錯了的了！

災民想吃還吃不到。

一聽這個數字，林建中也沒了興致，轉頭對著下屬程華道：“小程，你來處理。”

說罷便轉身回了辦公室。

這點東西，還不值得林建中勞心費神。

傅兮媛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孫妙愉卻還是淡淡微笑，很有禮貌的樣子，拽了拽傅兮媛的衣角：“咱們忙正事。”

緊接著說道：“程先生，我們這批物資不白給，實際上我們還有求於庇護所。”

程華也是淡淡的，“哦？說來聽聽？”

他才看不上這輛直升機的物資，

昨天突然出現的物資已經盤點完畢，是這兩直升機的幾百倍。

這點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領導都不在意了，他還費什麼神？

而且以他對傅孫兩家的瞭解，從不做賠本買賣。

要是這倆小姑娘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就讓她們把東西帶回去。

孫妙愉有點疑惑，她搞不清楚為啥大家對她們的物資都不感興趣，本來預想的熱情接待通通沒有，一時有些難堪。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我閨蜜的男朋友在庇護所附近失蹤了，希望請大家幫忙找找，只要出去找的人都可以領物資。”

裴毅是在樂歌社群，如今淹的就方圓五里大小了，幾百個人去找找一定找得到。

這也是她就帶兩直升機物資的原因，剛好夠幾百人一天伙食。

這買賣，完美。

程華一聽這個，眼神裡湧現出一絲狡黠，又是故作為難，沉吟半晌道：“那這就是群眾自己的意願了，我們不能強制的。要不我領你們去問問？”

“行！”傅兮媛和孫妙愉莫名覺得眼前這個穿著行政夾克的小夥子很靠譜。

“好，你們自己抬著東西，跟我來吧！”

“……”

吃我的還要我自己送過去嗎？傅兮媛想爭辯，卻被孫妙愉攔了下來，“咱們辦正事要緊。”

“這幫幹活的，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傅兮媛和孫妙愉帶著四個保鏢和兩個駕駛員，就這六個人把東西一件件從停機坪扛到五樓大廳，約莫花了一個小時，才扛完。

幾個人累得蹲在地上，飛機駕駛員覺得手痠的連飛機都開不了了。

根本沒人來幫忙。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五樓烏泱泱的受災群眾，好像對他們的物資根本不感興趣！

大家都三五成群坐在地上。

身下是羽絨睡袋。

有的在打牌。

有的在打麻將。

有的嘻嘻哈哈聊八卦。

就兩個地方在排隊，好像在領什麼東西。

湊近一看，

人少一點的隊伍在領計生用品……

人多一點的隊伍排到了陽臺，那裡有人支起一口鍋，在炒泡麵。

一勺豬油燒得冒煙，下入泡麵和調料，大火猛抄，炒出鍋氣來，再加點壓縮餅乾碎，噴香！

“喂！後面排隊！”一個壯漢不耐煩地看著身邊擠著的保鏢。

這幾個保鏢剛搬完東西，餓著肚子，在陽臺看得望眼欲穿，其中一個嚥了咽口水問道：“你們哪弄的泡麵？”

就連他們，守著大倉庫，也只是發什麼吃什麼。

泡麵，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得到。

壯漢道：“昨天晚上發的，每天發一次。”

“每天都能吃泡麵嗎？”

“除了泡麵，還有壓縮餅乾，幫忙幹活的還能領可樂。”壯漢很熱情地介紹到。

“真好啊！”保鏢齊齊感嘆。

“沒出息的東西！回來！幹活！”傅兮媛喝道。

這層群眾間的氛圍很好，昨天發了物資，大家都有了心氣，想著互相幫助，共克時艱。

現在聽見傅兮媛喝罵，都很不滿地回頭看她。

幾個保鏢臉上也顯出一絲惱怒，忍了又忍，回到傅兮媛身邊。

他們開啟一個紙箱，從裡面端出裝置，

原來是投影儀和幕布。

程華在旁一臉鄙夷，天災當頭，這群不諳世事的小姐還在這裡搞浮誇……

但他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看著二人的表演。

保鏢自作主張拉起窗簾，

放出了幻燈片。

傅兮媛拿著鐳射筆，指著大螢幕，開始了她的哭訴。

“各位朋友，求求大家幫幫我！”

“我的男朋友，這兩天失蹤了，就失蹤在山下米家糧油店門口！”

“……”

“請大家幫我找找他！”

幻燈片上，出現一個男子的照片。

看書的側影，

街上走路的正面照，

進男廁的背影……

能看出男子挺英俊的，校草級別的人物。

也能看出這些照片是非正常拍攝的……

傅兮媛又說道：“凡是幫忙去找他的，都可以領取物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搭話。

所有人都對幻燈片很感興趣，對八卦很感興趣，但出去找人嘛……興趣缺缺。

雨太大了，在屋裡打麻將不好嗎？

“小姑娘，你們怎麼談戀愛的呀？他對你好嗎？”大家就……還想聽點八卦。

“……他對我特別好！”傅兮媛說不出什麼，憋了滿肚子火，轉頭看向孫妙愉。

為什麼她出的主意沒用了？

幾百個免費勞動力呢？

怎麼底下的人就想嘮嗑的感覺。

孫妙愉尷尬地抿了抿嘴，又急著重申了一遍：“凡是出去幫忙的，都能領吃的！”

“那讓我們先看看都有啥物資吧？”有好事者問道。

他們也不是缺吃的，缺用的，畢竟好多人看見庇護所的囤貨了，大家對庇護所的物力很有自信。

他們就是親自參與一番這種富家千金追夫的故事。

而且多點物資也沒壞處，萬一這個富家小姐真帶了什麼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