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給你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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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婉,主母秦微舒的親生女兒,侯府裡眾星捧月的三小姐,自小受盡寵愛,只要父親不在家,在這個府裡,她便說一不二。
溫雲秀捂著臉,在溫雲婉第二巴掌落下來的時候,靈巧躲開了,見她還敢躲,溫雲婉愈發火大,伸手掐住了溫雲秀的臉,“賤貨,憑你這等身份,還敢給衛三公子送點心?”
話落,高揚起手正要打,被溫雲沐握住了手腕,“三妹妹這是做什麼?五妹妹也是父親的女兒,你憑什麼對她非打即罵?”
溫雲婉氣笑了,果然溫雲秀這個賤人是因為有了溫雲沐撐腰才這麼囂張,她平日裡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姐姐,是吃錯了什麼藥,敢給溫雲秀撐腰了?
“我打她又怎麼樣,我還能打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也來礙我的眼?”說完掙脫了溫雲沐的手,甩了一巴掌在溫雲沐的臉上。
很好!
啪一聲,溫雲沐回了手,力道自然是大多了,打得溫雲婉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痛,就連珠花也飛出去一支。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你你你你——”
溫雲沐揉著臉,冷笑,“我我我——怎麼了?你打我,我還不能還手嗎?去啊,去和母親哭訴我打了你啊!我告訴你,現在父親在府,你若敢同母親告狀,我就和雲秀去同父親告狀,終了這件事,看是你被罰的重些,還是我被罰的重些?”
溫雲婉頓時火冒三丈,她挨的一巴掌可重多了,就連嘴角都裂開了。
溫雲沐邁步走到溫雲婉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脖子,“溫雲婉,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以後再敢來找我和溫雲秀的麻煩,我會雙倍奉還,不信你就試試看。”
溫雲沐是瘋了吧?居然敢威脅自己?溫雲婉一邊掙脫,一邊想,她死命拉扯著溫雲沐的手,長指甲在她右手劃了兩道血痕。
溫雲沐舉起手,“看看,這又是你的罪證一樁,你若讓我與雲秀好過,那大家自然都好過,你若不肯,我便是將你推進湖裡淹死了,也便死了,這個府裡,我才是嫡長女。”
她竟然自稱嫡長女?
嫡長女這三個字落在溫雲婉耳裡,她立即恨得咬牙切齒。
她受盡父母寵愛,可頭上偏偏頂著個所謂的嫡長女的姐姐,這位姐姐除了長相出眾,樣樣不如她,不過因為她早年喪母,父親格外垂憐些,就要自己處處忍讓長姐。
長姐?嫡長女?什麼東西,父親的寵愛,優秀的哥哥,未來還有一門衛國公府的好親事,她也配?
“你放屁!”溫雲婉尖叫著,“你敢碰我,我讓母親殺了你——”還要說話,卻被溫雲沐扼住了喉嚨。
“滾!”溫雲沐低聲道,“再不滾,我現在就同五妹妹去父親處哭訴!到時別說你,你母親敢張口辯駁一句,都是驕養縱女之錯!溫雲婉,你再出聲試試?”
溫雲沐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刀鋒,插進了溫雲婉的眼睛裡,讓她的眼淚不受控地流了出來,但溫雲沐說的是事實,他們兄妹母親早死,父親一直覺得虧欠他們,一旦父親在府,對他們便是萬分偏愛,就連母親也沒辦法強爭長短。
溫雲婉不敢做聲,又羞又氣,一跺腳走了。
溫雲沐垂下眼,對目瞪口呆的溫雲秀說:“明日你照常來家塾,我會協助你復仇。”
臨風閣的水榭中,葉垂雲和溫徐清都看到了方才那一幕,雖然離得遠聽不清說話,但也親眼目睹溫雲沐動手打了溫雲婉。
葉垂雲搖著紙扇,若有所思地問:“你覺得不覺得,沐姐兒,似乎不一樣了?”
“的確是不一樣了。”溫徐清對身邊小廝道:“請二姑娘過來。”
不多時,溫雲沐姿態端莊地走到水榭,對著兩人行了個禮,“怎地哥哥和殿下還未回去?”
話落,故意繞了半圈,才坐到溫徐清身邊,她方才瞥了一下,從兩人角度望過去,有紗簾阻擋,應當是看不清臨風閣裡的情形。
“哥,方才雲婉欺負我和雲秀,我還被她抓了一把。”溫雲沐先告狀為強,伸出自己刻意沒擦的手,亮出血痕來,“我想著人該是有自保之力才好,尤其我們是將軍府裡出來的姑娘,柔柔弱弱的豈不可笑?”
溫徐清抱著雙臂,看自己妹妹一臉奸猾,心想今日真是開了眼了,平日裡唯唯諾諾的人,好似轉性了。
溫徐清伸出手,掐掐溫雲沐的臉,“這皮囊下是被什麼鬼東西奪舍了嗎?”
旁座,葉垂雲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來。
溫雲沐拍掉溫徐清的手,白他一眼,“哥,我發燒把腦袋燒壞了,不想過以前的日子了,想囂張跋扈點,可以嗎?”
“可以啊,你哥給你兜底。”
“那你給我兜一輩子?”溫雲沐捧過一盞茶,眼眶子酸了一下,竟然沒忍住落下淚來,溫徐清死的那一日如同天塌了一般,在剩下的漫長的數年時光中,她一直抱憾哥哥早逝,卻在身敗名裂的那天晚上,聽到盧家安說:你們溫家這幾個不識趣的,都要死在我們手裡。
“這幾個不識趣的”,除了自己和父親,還有哥哥嗎?
“我們”,除了他還有誰?
溫徐清接過茶盞,他的手指交疊在她的手指上,在這一刻,溫雲沐對重生有了實切的慶幸與感激,她的哥哥,她在這世上最敬重最依賴的人,也還有機會再活一次。
“怎麼哭了?”溫徐清掏出帕子來,幫她擦掉了眼淚,“哥不好,惹你不高興了,哥給你兜一輩子,就算以後你嫁了人,哥也給你兜底。”
“這話可是你說的,以後我給沐姐兒挑個位高權重的夫婿,我看你怎麼兜底。”葉垂雲打趣著端起茶盞飲著,“我看沐姐兒今日就挺好,之前總覺得你們兄妹在侯府太小心翼翼,這裡也不是皇宮,何況溫侯對你們又是極好的,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你是不知道沐姐兒的難處,父親領軍出征一去就是一兩年,家裡內宅我又不能時時刻刻照料著,她也是怕給我們添麻煩才這樣。”溫徐清擺擺手,替溫雲沐辯解道。
“哥,我那話的意思是,想去武館跟侯師父學點拳腳功夫,你們別打岔啊——”
“早些年爹讓你去你都不去,這些年漸大了也不太方便,你有什麼事,自然有父兄為你出頭,女兒家一雙手就是用來繡花習字的,幹嘛要去舞刀弄槍,生了繭子怎麼行?”還沒等溫雲沐說完,溫徐清就拒絕了她,“何況武館裡臭烘烘的,一群大男人都光著膀子,你去學像什麼話,哦!”他回過神來,“我說你怎麼要去給武館給我送點心,就為了這個?那你明日不要來了。”
“哥!”
“不行,這事沒商量——”溫徐清又捏捏溫雲沐的臉,“我看你是真被奪舍了!”
“我有個女使,拳腳功夫了得,索性讓她教沐姐兒可好?”葉垂雲說著話,又用扇子架住了溫雲沐去拿茶盞的手,“燙。”
溫雲沐的手在空中頓一頓,迅速縮了回去。
上一世,倒不記得他這般好,都死心了,還總來撩撥什麼!
“你的女使我自然是放心的,可她總不能日日來吧,惹人生疑。”溫徐清思量了一下,蹙眉道。
“沐姐兒把她收在院裡,成了她的人,教她不是順理成章?”
“侯府買人賣人,都是我那母親說了算的,沐姐兒怕是沒資格擅自留人。”
“這還不好辦?打發了院子裡原有的,再買進新的來,想辦法安插進去不就完了。”
“我正有此意。”溫雲沐插嘴截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溫徐清和葉垂雲雙雙睇了她一眼,均有詫異之色。
“哥,之前我不說,是因為怕給你們添麻煩,現在我想開了,我那院子裡都是一窩蛇鼠,被她們看著,我無論如何都是過不好的,趁著父親還在府裡,我打算把我院子裡那些人都打發了。”
“你有這個心思也好,只是要好好謀劃,別打發走了老的,又來個新的眼線就不好了。”
“哥你放心,此事待我想好,自會與你商量,我要打發的——”溫雲沐笑笑。“那可是一院子人啊!”
“一院子?竟沒一個好的?”
“嗯,三十來號人,只有三個可留。”
葉垂雲合扇,忽然托腮,隔著個溫徐清,但又靠溫雲沐頗近,他似笑非笑,“沐姐兒,這形樣與你哥哥簡直一模一樣,過兩日你哥哥走了,我帶你出府玩玩去?”
好糟糕,心跳這麼快做什麼?
“哥——”溫雲沐臉紅心跳地挪開眼,“你幫我買三十個人吧?”
“不用。”葉垂雲截住了溫雲沐的話頭,對溫徐清說:“這三十個人,我來出。”
“好啊,你的人自然太合適了。”
嗯?!
那豈不是她滿院子,都變成了他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