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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朝,江南郡,越州,秦家。
掛滿白色帷幔的大堂內,一名青年抬頭看著面前的黑色棺木,身前是繚繞飄舞的紙錢。
低頭一看,自己披麻戴孝跪在蒲團上,再往四周掃視了一圈,周圍的陌生人都是同樣的裝扮。
“這裡是哪裡?”
“誰死了?”
“好痛!”
滿臉疑惑的青年還沒搞清楚自己在哪,一大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便湧入腦袋,青年頓時頭疼欲裂,下一秒就直接暈倒在地上。
“松兒!”
“公子!”
隨著青年倒地,大堂內頓時一片混亂...
深夜,秦松醒了,靜靜地躺在床上發呆。
秦松穿越了,作為理學與工學雙博士學位的秦松,在實驗室內睡了一覺,醒來就來到了這裡,來到了這個從未聽說過的朝代。
在融合了上一任靈魂的記憶後,秦松也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叫秦松,好訊息是自己是妥妥的富二代加官二代。
家裡是越州首富,以紡織業為生,家中生產的絲綢是朝中貢品,大伯更是當朝左相,深受百姓愛戴。
壞訊息是,這些身份都是過去式了。
一個月前,原主大伯被當朝皇帝罷免了官職,關進了大牢。
訊息傳回家裡後,原主父親乘船北上進京,順便押著今年上供給皇帝的絲綢。
但商船在中途遭到水匪襲擊,原主父親被水匪殺死,屍骨無存,上供給皇帝的絲綢也被水匪掠奪的七七八八。
原主父親乘船北上的同時,原主在街上與別人起了衝突,被人一棍子打成了傻子,渾渾噩噩到現在,直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
噩耗傳回秦家的當晚,秦家工坊與倉庫突遭大火,倉庫內生產好的所有織布和絲綢訂單被燒得七七八八。
一連串的事件後,秦家在越州的地位一落千丈。
這幾日守靈期間,前來參拜的人寥寥無幾,僅有幾人在深更半夜偷偷前來。
所有人都認定,秦家完了,滅亡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上供給皇帝的絲綢抵達不了京都,皇帝若是大怒,整個秦家都得人頭落地,滿門抄斬!
“自己剛穿越,又要死了?”
“不,故事若是就這樣結束,老天爺為何會讓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
“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一定有機會的!”
理清楚所有記憶的秦松,自然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在秦松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房門被人開啟,一名一身素縞的婦人出現在視野中。
“母親!”
見到婦人的秦松下意識喊道。
來者正是秦松的母親吳氏,也是死去秦松老爹秦遠淮的唯一妻子。
“松兒,你醒了?”
吳氏面目憔悴,眼裡都是血絲,在看到兒子醒後,也是激動得直掉眼淚。
“母親!”
理解吳氏心中有多悲痛的秦松,不由得也是一陣心疼。
“松兒,有娘在,沒事的!”
擠出一點笑意的吳氏上前安慰道,“等到明日將你父親下葬,處理完家裡的事情,娘就帶你回孃家!”
吳氏的孃家遠在川蜀郡,也是從事紡織行業。
在秦遠淮乘船北上的那一天,秦遠淮就讓吳氏傳信給孃家,讓孃家派人來。
“娘,我不走!”
聽到這話的秦松下意識反駁道,“我若是走了,越州就再無秦家了!”
“況且大伯還在京都,我們還得想辦法救他呢!”
雖然想法有些天真,但秦松自然不願意罷休。
“松兒,你好了?”
吳氏在聽到秦松的話後,瞪大著眼睛看著兒子,眼裡盡是難以置信。
這具身體的上一任主人,是越州有名的紈絝子弟,成日裡只知道喝花酒,逛青樓。
“娘,現在爹不在了,我若是再不長大,秦家就真的沒了!”
見母親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秦鬆開口道,“況且上供給皇室的絲綢若是解決不了,我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皇帝也不會放過我們!”
秦松話雖然這麼說,但心裡想的可不止這些。
理清楚思緒的秦松很快發現,發生在秦家身上的所有事件,絕對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幾日前工坊和倉庫的大火,也絕對不是意外。
這些事情,都等著秦松調查清楚。
“那我們該如何?”
接連的噩耗後,吳氏也是沒了方寸,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自己兒子身上。
“兒子已經有了一些思緒...”
說到這裡的秦松嘆一口氣,接著道,“但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將爹爹安葬吧!”
一提到秦遠淮,房間內頓時沒了聲音,吳氏很快紅了眼眶,大滴的眼淚也是奪眶而出...
第二天一早,今日乃是秦遠淮的出殯日。
一大早,天氣昏沉,空氣壓抑至極,秦家數十名下人已經準備完畢。
一身素縞的秦松,攙扶著母親吳氏的身體,看著面前的黑色棺槨。
“你就安心地去吧!”
“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就一定會將事情調查清楚,替你報仇!”
心中想著這些的秦松轉過身,正想開口說話,卻發現一行人出現在視野中。
帶頭之人,身穿紅色官服,面帶冷笑與不屑。
跟在他身後的十幾個人,個個衣著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林佑!”
秦松很快認出了帶頭之人的身份。
林佑,大夏朝江南郡越州知州,正五品官職。
林佑能夠成為越州知州,靠的都是自己在朝中做左相的大伯。
但秦家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林佑一次都沒有出面過。
今日出殯之日,倒是來了,而且看對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
另外,跟在林佑後面的十幾個人當中,還有一名面色清冷,容貌極好的女子。
林婉晴,林佑的女兒,好像和自己還有婚約在身上。
另外,上一任身體主人在街上和別人起衝突,也正是因為這女子。
“難不成,今日是來退婚的?”
正當秦松在思考這些的時候,林佑已經帶人走到面前,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吳氏的身上,“秦夫人!”
“林佑!”
見到林佑的吳氏,眼裡也是冒著冷光,她自然也是猜到這傢伙來者不善。
“聽聞秦家噩耗,本官也是心痛至極,奈何本官公務在身,一直沒有機會前來祭拜秦兄!”
林佑話雖然說得很好聽,但眼裡根本看不出任何悲傷的表情。
特別是看到大堂內的棺槨後,眼裡更是帶著幾分得意與冷意。
“林佑,今日是我丈夫出殯之日,你若是誠心前來祭拜,我秦家自然歡迎!”
“你若是想要搗亂,就休怪我不客氣!”
面對吳氏的警告,林佑的眼裡盡是不屑於嘲諷,只見他開口道:“秦兄意外身亡,本官也是悲痛至極!”
“秦兄雖然死了,但秦家的生意還得接著做下去!”
“本官作為越州的父母官,自然要給百姓做主!”
“不知秦家本月要交給客戶的訂單,是否完成?”
此言一出,吳氏當場變了臉色,而她終於知道跟在林佑後面的那十幾個人是什麼人了,都是等著秦家交付訂單的客戶。
可眼下,秦家工坊與倉庫被燒燬,原本要交付的織布和絲綢也損失殆盡,眼下秦家根本就交不出這些訂單。
林佑這個白眼狼,今日哪裡是來祭拜自己丈夫的,就是來落井下石,來給秦家背後捅刀子的!
想明白林佑來意的吳氏,眼裡冒著雄雄怒火,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白眼狼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