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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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很安靜，她聽見肖璃嘴裡吐出清晰的詞。
“暖陽…明月…和天空，嗯～
微風…海浪…連線一片一片…
我們…都曾…屬於……”
琴聲戛然而止，瘦弱的女人緩緩吹下手，聲音很小：“彈不好了。”
“是我唱不好，媽媽。”肖璃握住母親的手。
林女士望著窗外靜默了一瞬：“想寧寧了。”
肖璃沉默了。
“我這幾天晚上都在做夢。”她嘆息了一聲：“記得那會兒我彈鋼琴你們兩個小傢伙就愛圍在我邊上，嘴裡面咿咿呀呀的唱。後來你還寫詞，纏著我彈鋼琴，讓寧寧學著去唱。那會兒家裡跟開演唱會一樣一首接一首，你爸爸回來還說咱們家將來要出兩個名人。”
肖璃垂著頭，視線逐漸花了。
“可是時間終究抵不上變化。”
林漫霜看著外頭陰雨的天，就像寧寧被丈夫送走那天。
肖程安說是帶孩子出門買個東西，結果直接就把肖絡寧送回了傅家。
她質問肖程安為何如此狠心養了十五年的孩子說送回去就送回去，結果丈夫跪在她面前痛哭沒有辦法，需要錢給她治病。
肖程安把孩子送回了傅家，手裡拿著五十萬回來了。
那段時間，她做手術的錢有了，可是卻永遠的失去了自己養大的孩子。
“媽，出來的時間夠長了，我們回去吧。”肖璃擦乾眼淚站起來，去扶林漫霜。
傅絡寧轉身往回走，她拭去眼角的淚，李醫生遞上一張紙巾：“傅小姐，或許你可以見她們一面。”
傅絡寧沉默了。
她記得曾經自己回傅家後悄悄跑出來過找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醫院，之前疼愛她的父母，哥哥姐姐卻全然漠視的不敢正眼看她。
肖父說她以後是豪門家的孩子，不要在跟他們來往，他們為了錢把她送走，也沒臉見她了。
她沒有回答李醫生的話，告別後離開了醫院。
——
三天後，NQ設計公司。
攝影棚。
芳雪穿過忙碌的工作人員，找到傅絡寧時，她正在盯著模特拍新季服裝的定妝照。
“老闆。”芳雪是上上個月從人力資源被杉月提到秘書部的，帶了她兩個月後她跟杉月開始一起接手傅絡寧的秘書職位：“和光影業的徐董事親自來了。”
為什麼是親自呢？
前兩天是助理秘書來的，昨天又打電話請吃飯，最後都內傅絡寧以忙為藉口拒絕了。今天親自來看了，事情必定發展到了著急的地步。
傅絡寧眼都不抬：“帶去休息室先招待著。”
芳雪點頭。
傅絡寧盯萬這波模特拍照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推開休息室的門，她語氣十分抱歉臉上卻掛著明媚的笑：“不好意思啊徐董事，有點忙。”
徐震今天的態度跟那天在馬場道態度判若兩人：“傅總說笑了。”
傅絡寧喝著茶：“你找我何事？”
“前幾天馬場那翻談話後，我覺得傅總還是十分聰慧的，所以這兩天我考慮了一下，就來拜訪了。”徐震笑的祥和。
傅絡寧有料到，但沒想到這麼快。
“催款的時間這麼快就到了？”
“利息越來越大，早還上才心安一點。”徐震的確有些走投無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如果你能讓SN寬限我兩個月不漲利息，我把DN黎明你的估價，摺合一半給你。”
傅絡寧挑眉，還有這種好事：“不能反悔。”
“當然，我可以跟你現場籤合同。”
“好，不給你漲利息，但是你要兩個月內把剩下的錢還清。”
徐震思量了一下，咬牙：“好！”
傅絡寧看了眼杉月，示意她去擬合同，然後她拿起手機當著徐震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莫幸川接的快，聽她說的事兒後掛了電話就去安排。
“SN銀行那邊到時候會給你發一份電子合約，你記得看，如果兩個月內還不完。他們會按照你當初籤的借款合同結果處理。”
徐震半是猜疑半認真的看著她，點了頭。
杉月拿著合同進來，傅絡寧簽了字看向他：“我是一個誠信的商人。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在收到那封電子合約後再籤這個合同。”
徐震看著傅絡寧，從頭到尾這女人始終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他的確小瞧了她，但這回他卻想賭一把：“你篤定了我會找你？”
“沒有。”
徐震皺眉：“那你怎麼會知道我這麼些事情。”
“我不做無用功。DN你給不給我無所謂，但我既然要去跟你談，必然不能把自己處於下風。”傅絡寧道。
徐震拿過她面前的合同：“既然你是一個誠信的商人，那我就相信你，如果我沒有收到合約而是而是催款資訊的話，那我一定要讓你這位NQ設計的老闆，聲名大噪。抹黑了顧家的名聲，那你更要小心了。”
傅絡寧看著他：“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剛送走了徐震，傅絡寧這邊的手機響了，瞥了一眼是顧家老宅那邊打過來的，盯著看了會兒，她還是接了。
“少夫人！”他接了電話，管家那頭更急了：“你趕緊回趟老宅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喲！少爺現在正被老爺子罰跪呢，你趕緊回來吧。”
傅絡寧掛了電話，看向杉月：“今天剩下還有什麼安排。”
杉月看了一下：“會議沒有了，晚上的飯局你不去也行。”
“那我回趟老宅。”
杉月點頭：“我給你安排車。”
——
顧家老宅。
陰雲密佈，小雨綿綿，盛京已經連下好幾天雨了。
漆黑的加長轎車在華麗莊嚴的別墅門口停下，黑傘一撐車門拉開，管家舉著傘，焦急不已：“少奶奶，你快進去吧，老爺子真的動手打少爺了，你快進去看看吧。”
黑皮紅底的高跟鞋踩入雨地中，傅絡寧不緊不慢：“發生什麼事情了。”
管家搖頭：“你進去就知道了。”
傅絡寧邁步進別墅裡。
剛進玄關，，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大廳響起：“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隻有你一個孫子，顧氏也交不到你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