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光屁股拉磨-轉圈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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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妃在進宮前是明夏有名的才女,每年的春日宴賽詩會上都能拿到頭籌。
進宮後她的樂趣少了很多,看別人作畫作詩勉強算是一樣,每次貴妃的宴會上總是少不了詩畫比賽,所以賓客們也都是有備而來的。
獎品固然珍貴,但要是能得到貴妃的親口誇讚,那才是最重要的。
宮女將厚厚的一沓紙張放在貴妃的桌案上。
張貴妃伸出帶著赤金護甲的手取了一沓讓身邊的白婉瑩幫著自己一起看。
每一張都是下了功夫的,是半刻竟然讓她也選不出拿過更好一些。
張貴妃的江芙有些摸不著頭腦,竟然一時間分辨不出貴妃對待白婉瑩的態度。
將她弄到身邊兒來當丫鬟使喚,顯然是想要磋磨她,可是讓她幫著看詩稿,看起來又像是想要培養她。
江芙思考著,下意識地轉了轉手裡的茶杯。
“娘娘,這首詩寫得極好,請您過目。”
白婉瑩看了幾張後,突然出聲將其中一首詩遞給了張貴妃。
“朝來行藥到秋池,池上秋深病不知。這兩句寫得當真不錯,讓我看看是誰這麼好的文采。”
張貴妃將手裡的紙張翻過去,看到後面寫著的“武明玉”三個字,笑容微微頓了頓。
武明玉那個草包,能寫出這樣好的詩?
心中這樣想著,張貴妃的笑容淡了淡,隨口誇讚道:
“原來是武小姐,之前倒是沒有聽聞你的文采如此出眾,依本宮之見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這首詩應該第一。”
眾人聽到貴妃的話,紛紛看向坐在江芙身邊的武明玉。
她驕傲地揚起下巴,笑著對其他小姐們點頭示意,還耀武揚威的看向江芙。
江芙都要被她給看笑了。
這姐妹兒顯擺啥呢??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沒文化這事兒武明玉要是排第二,那都沒人敢排第一!
這八成是不知道跟哪兒找的人替她寫的。
看張貴妃剛才那個眼神,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懶得拆穿她罷了,這還在這光屁股拉磨-轉圈丟人。
江芙好笑地想著,但是笑著笑著卻突然愣住了。
等等·············她找替寫的話,又是哪來的題目呢?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白婉和下一秒就將另外一張紙遞給了張貴妃。
“娘娘,這裡還有一首詩,但是······
嬪妾才疏學淺看不透,還請娘娘親自過目。”
白婉瑩說著將紙遞了上去,一邊呈給貴妃,一邊還朝著江芙那邊看了過去。
江芙皺眉朝上首看過去,好巧不巧對上她的眼睛,下意識地心頭一跳。
電光石火間將武明玉洩題的事情串聯起來,那個在背後幫她的人·······該不會就是白婉瑩吧?
好傢伙,最恨自己的兩個女人湊到一起了,這還有個好?
好是肯定沒好了,白婉瑩剛把那紙送到張貴妃手裡,貴妃的臉色“唰”一下就變了,瞬間陰沉起來。
她臉色不善地將紙張給翻了過去,看到上面的名字之後,眼底帶著詫異,語氣裡帶著山雨欲來地開口道: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江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獨、盡、凋這三個字,可句句都能惹人不開心。
江芙被點到了名字,竟然一點兒也不意外呢。
武明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江芙站起身來,心想在貴妃的好日子交上去那麼晦氣的詩,看貴妃還不狠狠處置了她。
白婉瑩像是生怕貴妃還不夠生氣似的,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嬪妾聽聞江府最近剛剛拒婚了陳侍郎家,想必江小姐是心緒不快,才會心煩意亂地說了這麼不吉利的話惹娘娘心煩。
我相信江小姐一定不是故意詛咒娘娘失去寵愛、形單影隻的,還請娘娘從輕發落吧。”
好傢伙,貴妃還沒說啥呢,她就開始從輕發落了,好像江芙犯了什麼罪似的。
身後的內侍們聽到白婉瑩的話,躍躍欲試地看向江芙,只等貴妃一句話,就會將她拿下用刑。
江芙一瞬間在腦子裡想了很多,這話要是回不好,一頓板子免不了。
她心思百轉,最後想到張松英曾經說起張貴妃再未出閣時曾經說過,想要當一名女官。
江芙福了福身,心裡有了主意,抬頭看向張貴妃道:
“回稟娘娘,臣女昨夜聽到院外西風瑟瑟作響,院子裡的梧桐樹葉子都被吹落了,不禁心中感慨,想著自己如此渺小,就如這梧桐樹一般經不住大風大浪。
但是又突然想到娘娘,作為女子的典範,娘娘身份貴重,便是狂風暴雨想必也不能撼動娘娘分毫,當臣女孩如同風中梧桐被吹落的時候,想必娘娘正在高樓上睥睨天下,讓人好生羨慕。
所以有感而發寫下這樣的詩句,要是因此惹了娘娘的不快,那確實是臣女的罪過了。”
張貴妃聽到這番話,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只是看著江芙的眼睛,好像要看進她的心裡一樣。
倒是武明玉沉不住氣,跳出來斑駁道:
“你這話未免太過牽強了,娘娘聖寵優渥,就算是睥睨天下也有陛下在身邊陪伴,獨上高樓豈不是詛咒娘娘失寵?”
武明玉狗急跳牆,就連“失寵”兩個字都說出來了,讓在場的其他妃嬪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不分場合的胡亂咧咧,跟大過年的說死人一樣晦氣。
張貴妃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而後擺了擺手:
“武小姐既然得了上次就坐下被說話了,來人,將江小姐的作為搬到本宮身邊來,本宮倒是覺得她說起話來很有意思。”
此話一出,眾女眷紛紛帶著羨慕嫉妒地看向江芙,竊竊私語地開始猜測她是不是故意劍走偏鋒好贏得貴妃青睞的。
武明玉被不輕不重地訓斥了一句,頓時像是被踩住了脖子的鴨子,想被自己辯解幾句又說不出話來,只能悻悻地坐下,知道被貴妃這麼一懟,自己今兒個頭籌算是白拿了。
不成為眾閨秀口中的笑柄就不錯了,還哪來的美名呢!
江芙不驕不躁地坐到了張貴妃的身邊,將原本站在她身旁的白婉瑩給擠到了一邊兒。
張貴妃讓雪雁親自給她斟茶,指著下巴看向下面正在聊天兒說話的女眷們,像是對她說話,又想好像是自言自語道:
“我很喜歡看她們說話,她們高談闊論著自由,但是話語裡卻全都是枷鎖,便是戲本子也沒有這般精彩。”
說完看向江芙。
“你說得很對,女人如果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時,她只能選擇討好與等待,只有她將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才能真正的強大起來。
我這樣的身份說這種話可能有些可笑,但是我好想明白為什麼阿英喜歡你了。”
江芙扯出一抹乖巧的笑來,在她不露鋒芒的時候,這樣笑起來很像鄰居家軟乎乎的小糰子妹妹。
張貴妃不吃她這套,繼續道:
“可是你太聰明瞭,本宮不喜歡。
本宮不反對阿英跟你來往,不過如果你要是讓她受到什麼傷害,那本宮絕對饒不了你。
阿英沒什麼心機,要是你能答應本宮保護她,那麼本宮可以許給你一個願望,只要不太過分,本宮都能幫你實現。”
江芙聞言眼睛一亮,嘿,天上真的會掉餡兒餅誒!
人在席上坐,餅從天上來,這要是不張嘴吃,那不是二傻子麼。
“臣女謝娘娘抬愛,必定和阿英好好相處。”
江芙單方面宣佈,今天起張松英就是自己的親祖宗,一回家自己就打個板兒給她供起來,供桌兒就擺在那個賊靈驗的觀音娘娘旁邊兒!
張貴妃看到她的態度十分滿意,讓雪雁給她上點心。
江芙這才發現自己桌上只有一杯茶,原來貴妃娘娘是想著要是自己不聽話不給飯吃嗎?
身後的白婉瑩似乎被兩人之間的和睦氣氛給刺激到了,維持不住自己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跟貴妃告了一聲罪,就先下去更衣了。
見白婉瑩離席,還記著之前換畫之仇的江芙趕緊藉口去茅廁,悄悄退了下去。
“跟了我一路,你想要幹什麼?”
白婉瑩一從貴妃的院子出來就察覺到了她,於是特地挑了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一路走到花園的假山後面,才出聲點破叫她出來。
江芙從假山的一塊大石頭後面走出來,並不給她虛與委蛇,直接道:
“是你換了我的畫。”
白婉瑩心中有氣,說話的態度也冷了下來:
“江小姐無憑無據可不要亂咬人,還有你在我面前是要行禮的,江家便是如此教養女兒的?如此無禮,一張嘴便血口噴人?”
江芙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她確實沒有證據。
白婉瑩見她沒吭聲,心裡生出一絲得意的情緒來。
自己如今可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小秀女了,就算她在貴妃面前是奴才,但在一個小小官女的面前,她可是皇帝后妃,是主子!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只看江小姐這做派,只怕你們江家家學淵源,都是如此的惹人厭煩。
哎呀,我這人說話直,江小姐別介意啊。”
白婉瑩嘴上說著讓人別介意,表情卻帶著睥睨,料準自己現在的身份壓在江芙頭上,她只能乖乖受著自己的訓斥。
她們這些人不就是慣會用權勢壓人嗎?
自己今天也讓她嚐嚐被權勢欺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