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南疆人,可會趕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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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陳見安和桑祭都被迎了進來。
“小姐,我見你沒回府,以為你被他拐走了,這才情急之下對他動手,還望小姐恕罪。”
桑祭一看見江芙立馬就變了臉色,瞳孔從暗紅色變成了黑色,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像是怕她生氣似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襬扯了扯。
江芙瞪了他一眼,桑祭委委屈屈地放下手,站在她的身後不再說話。
秦崢在陳見安走進來後,對著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二公子,我們在城外險些被發現,好在恰巧遇上了大公子進城的馬車,於是就跟著他一起進來了。
誰料剛進了城就遇到西廠盤查,於是暴露了行蹤,是屬下無能。”
聽著這請罪的話,陳見安還沒什麼表示,江芙先“嘖”了一聲。
看看人家的下屬,條理分明、敢做敢當,再看看自己後面那個,一整個小綠茶。
陳見安把秦崢給扶了起來。
“你做得很好,快起來。”
將秦崢扶起來之後,陳見安又轉頭看向江芙,
“多謝你。”
他不知道江芙為何會在此處,但蔣錚跟大哥都剛從外地回來,根本不會知道義莊的地址,想必是江芙將兩人給帶來的。
江芙不著痕跡的看了陳瑾瑜一眼,上前親熱地挽住了陳見安的手。
她就是要在他家人面前秀恩愛,才能宣誓主權,生米煮不成稀飯,先放點兒水泡著也行。
她這一動作把在場所有的人都看愣了。
秦崢瞪大了眼睛,視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轉了兩圈,心中狐疑道:也沒聽說二公子成家了啊?
陳見安並不習慣這樣親暱的動作,被握住的手不自在地動了動,想要抽回去。
江芙感覺到他的不配合,一句話就讓他老實了下來。
“轉移霍將軍這件事,我興許有辦法。”
陳見安想要抽回的手頓住了,秦崢跟陳瑾瑜紛紛一驚,異口同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他的身份?”
江芙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直勾勾地看向陳見安的眼睛。
陳見安抿了抿嘴,回握住了她的手,妥協道:
“什麼辦法?”
江芙得逞地一笑,像是一隻偷了腥的小狐狸,對身後的桑祭問道:
“你是南疆人,可會趕屍?”
一聽“趕屍”二字,陳見安眼神一亮,要是能把蔣錚他們混進屍體的隊伍裡,那想去哪裡都可以!
桑祭不願意幫陳見安的忙,但見江芙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只能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他可不能讓小姐覺得自己沒用,自己可比那邊兒那個戴斗笠的傻大個兒強多了!
陳瑾瑜準備的別院在城東,西廠在城中幾個重要的路口都設了關卡,但凡會喘氣兒的想穿過去,身上的蝨子都能被他們給數清楚嘍。
“哎,你說上面兒到底要找的是什麼人啊?畫像都不給一張,就讓找三四十歲的外地人。
這一晚上都抓了二十幾個了,在這麼抓下去牢裡都裝不下了。”
穿著鎧甲的小兵前前後後跑了一晚上,都要捂出熱痱子了,跟身邊的其他士兵抱怨道。
正在盤查路過百姓計程車兵揮揮手讓面前的這對小夫妻過去,回頭警告道:
“上頭的命令哪是咱們可以揣測的,老老實實幹活,小心禍從口出。”
剛一說完,他就看到不遠處的巷子一群穿著黑色袍子的可疑人士正朝這邊兒走過來,他用手裡的刀柄拍了拍身邊兒偷懶計程車兵。
“精神精神,那邊兒來人了,過去看看。”
說著兩人嚴陣以待地守在路口,朝他們過來的那幾個人走路姿勢十分怪異,中間那些人看起來不像是走了,倒是想一下一下蹦過來的,他們還能聽到隱約傳來的鈴鐺聲。
士兵攔住了穿著黑色衣袍、戴著帽兜走在最前面的陳見安。
“什麼人?大晚上的穿成這樣要幹什麼去?戶籍拿出來看看。”
幾個士兵團團將他們個圍住,陳見安不慌不忙地一掀帽兜,從懷裡掏出自己的戶籍來交給他們檢查。
“幾位官爺,我們是城北義莊的,今天晚上要把這幾具屍體趕到郊外一燒了,還請行個方便。”
“趕屍的?”
那士兵翻了翻他的戶籍,舉起手裡的刀,用刀尖挑開他身後一個黑袍人的帽兜。
帽兜掉落下去,一張佈滿屍斑的慘白臉龐露了出來,嚇了他一跳。
“娘誒,還真全是死人。”
這士兵也是第一次見到趕屍的,那些屍體看上去十分僵硬,難怪剛才邁不開步子,都是跳著來的。
他對旁邊拿著刀的戰友使了個眼色,圍在一旁的官兵們紛紛挑開後面人的帽兜,只見他們全都臉色青白,大多露出來的面板上都帶著屍斑。
上前探了兩個鼻息,確實都是死人。
“這怎麼還抬著一個?”
察驗陳見安的那名士兵將他的戶籍還給他,看了一眼最後面抬著的屍體,問了一句。
陳見安將戶籍收回懷裡,重新戴上帽兜,解釋道:
“那人下半身都腐爛了,實在站不起來,只能抬著,官爺要不掀開看看?
不過這些人都是病死的,怕官爺看了晦氣。”
一聽這些屍體都是病死的,周圍計程車兵們紛紛往後嫌棄地退了兩步。
擋在他們前面的兩人抬手捂住了口鼻,比劃了一下讓他們趕緊走。
“病死的你不早說,傳染給老子怎麼辦!趕緊滾,真是倒黴。”
陳見安頷首,緊忙帶著身後的人就走,但是在抬著霍將軍的下人從領頭的官兵身邊經過時,胳膊從門板上垂了下來,露出那隻粗糙的手。
領頭的官兵不經意間看到那手,皺眉叫住了他們。“等等,既然下身都腐爛了,怎麼這手還好好的?掀開我看看,”
陳見安腳步衣服,將臉色掩藏在帽兜裡,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這人在義莊被老鼠啃食了腿腳,所以腐爛的快,官爺當真要看?”
那領頭的猶豫了一下,心裡有些犯膈應,但還是為了自己的腦袋決定掀開看看。
就在他跨步上前朝著蓋在霍將軍的白布伸出手時,陳見安也將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的佩刀上。
“大人,有輛馬車朝這邊兒過來了。”
隨著底下人的稟報,領頭耳邊響起了馬蹄的噠噠聲,他抬頭一看還是輛寬大的官車,最適合藏人的。
他擺擺手放陳見安他們離開,然後指揮人上前攔停了衝過來的馬車。
陳瑾瑜親自架著車,被攔住後配合地從馬車上下來,遞上了自己的戶籍。
“車上什麼人?一併下來檢查。”
話音剛落,馬車的簾子被從裡面掀開,江芙從裡面跳了下來。
那領頭的認識江芙的臉,見到她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招呼人上去搜查馬車,覺得自己的一等功算是穩了。
這大晚上的東廠大小姐架著馬車在外面閒逛,肯定有貓膩!
“江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江芙無所謂地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早就預料到了,西廠看見自己就好像見了肉包子的狗似的,所以她果斷跟陳見安他們分開,也算是吸引火力了。
陳瑾瑜皺眉看著士兵們搜自己的馬車,沒想到西廠果然如此霸道,官車也敢說搜就搜。
而且·······這是陳家的馬車吧?跟自己身旁的姑娘告什麼罪,他們都看不見自己嘛?
很快搜車計程車兵從馬車上下來,一無所獲地對領隊搖了搖頭。
竟然沒有·······
領頭那人都不敢去看江芙的臉色,這可是沒理都要佔三分的主兒,現在她得了理,肯定要給自己一頓掛落。
江芙不知道自己這兇名在外給面前身穿鎧甲計程車兵嚇得跟狗崽子似的,她看搜完了車,便坐了回去,還著急去把自己會趕屍的那個小奴隸給要回來呢。
直到馬車開走到看不見影子,後面計程車兵們紛紛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陳家的別院裡,江芙和陳瑾瑜趕到的時候,蔣錚和他帶來的人正在擦調臉上的鍋底灰。
他們幾個沒有京城的戶籍,於是辦成了屍體混在隊伍裡,陳瑾瑜帶來的人負責抬著霍將軍,桑祭是有奴籍的,其他人都不怕查。
陳見安將身上的長袍脫下隨手扔在地上,見江芙過來,走到她身邊,猶豫了一下學著她剛才拉住自己的動作,拉住她的說。
江芙被他這一下拉得差點兒沒笑噴出來,也太可愛了吧,那點兒撩人的本事還得從自己身上現學。
“今晚多謝你幫忙,你先回去吧。”
好嘛,一開口還是那個不懂風情的。
真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用完就想丟,卸磨殺驢都沒這麼快的!
江芙嗔怪地瞪了一眼,那小模樣一看就要使壞。
陳見安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江芙正要調侃他幾句,一旁的桑祭幽幽地湊上來說了一句:
“小姐,我出來的時候老爺剛下衙回家,這會兒估計正滿院子找你呢。”
江芙像是被燙著了似的,表情一變,甩開陳見安撒腿就往外跑。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說?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