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院子裡的雞蛋都得搖散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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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將軍躺在床上,之前在江府曾經給陳見安看過傷的老大夫,一臉嚴肅地坐在床邊給他把脈。
陳見安揹著手一臉緊張地站在一旁,聽蔣錚對他講述起霍將軍被救回來的經過:
“我們在北疆找到將軍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不醒,這毒應該不是蠻子下的,他們也在尋找給將軍解毒的辦法,我們的人就是在蠻子轉移將軍去治病的途中將他救下來的。”
蔣錚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遞給陳見安。
“這是臨行前軍醫給的藥,雖然不能解毒,但是可以吊著將軍的命,我們便是靠著這個一路回到京城的。”
陳見安接過錦囊,將裡面的小藥丸拿出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分辨不出裡面的成分。
若不是蠻子給霍將軍下的毒,那這毒就應該是他被俘前就已經中了,這也難道久經沙場的老將會這麼輕易就被俘虜。
老大夫收回了手,苦著臉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嘆了口氣道:
“少主,情況很不好。
根據霍將軍的脈象來看,他應該是中了一種名叫“奪魂散”的南疆奇毒。
這種毒會讓中毒者陷入昏睡,身體慢慢虛弱而死,霍將軍中毒時日已久,毒藥已經擴散到五臟六腑,只怕·······只怕再沒有解藥的話,最多熬不過半個月。”
蔣錚一聽急了,瞪大眼睛拉住大夫的衣領問:
“那還不快給他配解藥!”
老大夫被他拉得一個趔趄,雙腳都要離地了,勒得臉上泛紅,氣得直吹鬍子。
陳瑾瑜趕緊上前將老大夫從那個莽夫手裡救下來,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沒事兒吧。”
老大夫瞪了蔣錚一眼,心道還是讀過書的人會來事兒了,跟他們那些個兵蛋子打交道一言不合就動手,莽夫!
有藥自己還能不給配嗎?那又不是啥好吃的,自己還至於藏著掖著的?
蔣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莽撞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是我莽撞了,先生別見怪。”
陳見安見老大夫喘了幾口順過氣兒來了,握住手裡的荷包背到身後問道:
“李老,這解藥要怎麼樣才能弄得到?”
老大夫聞言面露難色,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他說實話······
就怕他知道之後會以身犯險,但是霍將軍的性命攸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
“這解藥只有南疆皇室才有······尤其是其中的藥引樊摩花,更是生長在南疆聖地。
我們只怕、只怕是拿不到的。”
沒人知道南疆聖地具體在什麼地方,只是傳聞在有那麼一個地方,裡面長滿了天才地寶和珍惜藥材,只有南疆皇室的血才能開啟聖地的機關。
這句話無疑宣判了霍將軍的死刑。
就連敢孤身去闖北蠻的到蔣錚都握緊了拳頭,喪氣地一錘床柱,把手都給都捶紅了。
他覺得這次可能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南疆跟北蠻不一樣,那裡依山傍水道路險阻,而且多山林和瘴氣,想去那裡並不是憑著一腔顧勇就能辦得到的,簡直難如上青天。
這也就是為什麼南疆區區小國又物資豐富,但是一直沒有人染指的原因,是真進不去!
而且南疆人極其排外,又擅長使毒和蠱,貿然去南疆十分危險。
如果麼有熟悉的人帶著,一旦進入南疆境內,很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錚挫敗地靠在床柱上,滿眼的絕望。
“當真是好人沒好報,霍家滿門忠烈,最後竟要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嗎!
老天爺到底長不長眼睛,還有天理嗎!”
說道滿門忠烈,陳見安想起之前枉死的霍婷芳。
老將軍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他的女兒卻被害慘死,恐怕老天當真無眼,所以他不能指望老天爺主持公道,想要公道只能自己去爭、去搶!
陳見安的眼神暗了暗,下定了決心。
他將手裡得到荷包交到李老手上,語氣不容置喙道:
“我去,你們照顧好霍將軍,我會在半個月內將解藥給帶回來。”
李老接過荷包,滿眼都是不贊同。
“不可,太危險了!而且陛下現在嚴查先帝幼子之事,只怕在這個節骨眼上少主並不容易離開京城。”
這倒是個問題,皇帝之前看過迷信之後,就陸續將跟先帝幼子年紀相仿的世家子弟交到跟前問話。
陳侍郎的官職低,暫且還沒有輪到陳家,但是此時貿然離京,怕也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陳瑾瑜聞言上前搭上陳見安的肩膀,安慰地捏了捏。
“不要緊,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外地長子特地回京,足可見陳家坦蕩,若有意外我跟父親可以處理。
你去吧,陳府的事情交給我,你放心。”
陳瑾瑜少年老成,自幼便有長者之風,這些年在外遊離更是成熟不少,只一開口就讓人踏實。
陳見安沒有什麼不放心。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兄長的胳膊,兄弟多年未見默契依舊,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老深深地嘆了口氣,知道阻止不了少主的決定,只能回去給他準備各種驅趕毒蟲和解毒的藥物。
另外一邊,江芙火急火燎地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江廣瑤正大搖大擺地搬了張太師椅大馬金刀地坐在院子裡。
他周圍是舉著火把的錦衣衛,江芙院子裡的丫鬟小廝和窈娘幾人跪在院子中間。
今兒個那些下人並沒有跟自己出門。
江芙往回跑的腳步一頓,要不是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被抄家了呢。
別說無辜的丫鬟了,看著架勢恨不得就連院子裡的雞蛋都得搖散黃了。
“你還知道回來!”
江廣瑤見到江芙走進院子,重重地將不知道喝過幾輪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
江芙縮了縮脖子,眼珠子轉了轉,心裡想著怎麼能糊弄過去。
江廣瑤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斬釘截鐵道:
“後日秋獵,陛下下旨讓攜帶家眷,你收拾收拾後日一早陪我去。
晚上回來你便出發去南疆,南疆那邊兒的學院和住處我都派人去安排了,這兩天我會派人寸步不離地跟著你,聽明白了嗎?”
這一次江廣瑤是動了大氣,就連腦子裡的系統都龜縮著不敢吭聲。
作為罪魁禍首的江芙更是大氣都不敢喘,邁著小碎步挪過來,耷拉著腦袋乖乖地點了點頭。
江廣瑤瞪了她一眼,將自己的心腹留下來看管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然後一甩袖子走了。
江芙在他走後才深深地呼了口氣,撫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兒,剛才真是嚇死她了。
窈娘等人直到江廣瑤走得沒影了才敢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也不知道她們被罰了多久,幾個下人站起來之後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這下可好了,她這院子裡就沒有一個腿腳好使的了。
窈娘看到江芙身後的桑祭時,羨慕地看了他一眼。
還是這孩子聰明,跑得快的,這邊兒老爺剛下令抓人,下一秒他人就沒影了,屬兔子的嘛,跑那麼快!
“連累你們了,這個月敬新齋所有被罰過的下人月錢全都翻倍。”
江芙這是陽謀,擺明了籠絡人心,不過效果是非常顯著的。
原本還有些委屈的窈娘一聽漲工資,立馬就不委屈,不僅不委屈,還有點兒高興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跪得值!
她頓時感覺自己還能再跪倆時辰,這傢伙來錢多快啊!
“小姐說的哪裡話,這不都是應該的嘛。”
江芙見她那見錢眼開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這一翻眼珠子,正好看見旁邊縮著身子努力減小自己存在感的桑祭。
差點兒把他給忘了,江芙伸手朝他一指。
“他的月前不加,三天不給他肉吃。”
桑祭的身形一頓,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狗狗眼看向江芙,不給吃肉,這可太毒辣了。
江芙冷笑一聲。
“都敢陽奉陰違了,好好給你漲漲記性。
滾回你房間去,下次再幹沒有我的允許跟別人動手,看我抽不抽你。”
桑祭委屈巴巴地抿著嘴,看了一眼江芙腰上掛著的鞭子,一扭頭回屋去了。
江芙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桑祭這把劍好用是好用,但就是太過叛逆了一些。
利刃要是不能完全為主人所用,那就會有反噬的危險。
折騰了一晚她也累了,伸出胳膊讓窈娘扶著自己回房,剛得了“獎金”的窈娘十分狗腿地扶住她。
在邁過門檻兒的時候,江芙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窈娘吩咐道:
“去給我收拾行李,衣服少拿幾件,多帶些銀錢。”
“小姐答應老爺要去南疆了?”
窈娘語氣有些期待,胳膊擰不過大腿,小姐跟老爺鬥法,受傷的永遠是她們這些下人,要是小姐能服軟聽話,自己也跟著少受些罪。
江芙搖了搖頭,打破了她的期望。
“不,小姐我要準備私奔。”
她準備在秋獵的時候跑路,那天人多眼雜,爹爹不可能一直盯著自己,到時候自己找機會就跑。
等狩獵結束,自己早都跑沒影了,就算爹爹派人追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