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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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芙有偷跑的前科,這回別說拜菩薩了,拜天王老子也不好事。
敬新齋的大門直接被鎖死,直到秋獵當天,江廣瑤才親自帶著她出門兒。
江廣瑤騎馬走在她的馬車前,周圍都是錦衣衛,馬車後面的門被封死了,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押送什麼重刑犯呢。
“今日圍場重地,周圍都有禁軍把守,你老實呆在休息區不要亂走,小心驚擾了聖駕。”
到地方之後,江廣瑤沒有下馬,一拉韁繩掉頭對掀開車簾的女兒交代道。
江芙從馬車上下來,動作慢悠悠的,江廣瑤看她有些遲緩的動作一挑眉,這難道是在跟自己消極抵抗?
她嫋娜地對江廣瑤一屈膝。
“女兒知道了。”
江廣瑤今日要貼身保護皇帝的安全,沒有太多時間的去管她,目送她走到女眷的休息區,就打馬朝著御駕的方向走去。
江芙的人緣跟她那個名聲一下,稀爛,一見她過來,原本還在玩鬧的女眷們都靜了靜,跟她拉開了距離。
可老話說的好,秦檜兒還有仨朋友呢,江芙也有······
張松英正百無聊賴的支著下巴打瞌睡,一見她朝這邊過來,趕緊對她招招手。
“哎,這兒呢~”
坐在張松英身邊兒想趁機跟她緩和緩和關係的武明玉見狀,不甘地抿著嘴,退到旁邊的座位上。
張松英都忍了她半天了,叨叨叨的沒完,自己又不好趕她走,見她被江芙嚇跑了,頓時看向江芙的眼神都更親熱了幾分。
江芙今日沒穿騎裝,而是穿了件蓬鬆的百褶抹胸長裙,她在裙子底下繫了暗袋,裡面塞滿了銀票和細軟。
所以她剛才下馬車的時候動作才有些笨拙,怕被看出什麼來,乾脆將行動放緩,像只懶洋洋的小熊。
江芙提著裙子走到張松英的身邊兒。
從江家馬車過來就盯著這邊兒的張平陽,見江芙坐下,顛兒顛兒地騎馬過來,朝張松英和江芙各扔了一個紅彤彤的果子。
江芙下意識地抬手接住,一抬頭見張平陽對自己跑了個媚眼兒,虎軀一震,瞬間就把手裡的果子塞到坐在旁邊的蔣璐手裡。
蔣璐一臉懵逼地握著果子,愣是沒想明白江芙好端端為啥對自己示好,難道自己父親要升官了?
張平陽獻完了殷勤一拉韁繩就走了。
江芙嫌棄地在裙襬上擦了擦手,轉頭對好友問道:
“他怎麼也來了,我聽說你兄長不擅長騎馬,向來是不參加這樣狩獵活動的。”
張松英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裡的果子,咬了一口,嫌棄道:
“聽說今日陛下命人在林子裡放了一隻白虎,作為彩頭,能獵到白虎的人便能拔得頭籌。
我那兄長說要把那白虎打回來,給你做披風。”
張鬆鬆說著嫌棄地津了津鼻子,這大兒子算是白養了,打到頭彩都沒說給爹孃做點兒什麼,先拿去送姑娘。
嗚,不過這果子還真甜,要不是沾了江都的光,估計自己還吃不上。
真是不能想,越想越氣了。
這貨當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不對,還沒有媳婦就忘了娘!
窈娘一聽虎皮披風,下意識就想起了自己在土匪窩的日子,頓時明白為什麼自己小姐看不上張家公子了。
就這山大王的品味,真是很難讓人喜歡的喜歡的起來。
江芙抬手擋了下陽光,往四周打量了一圈,這裡果然像爹爹說的一樣,被禁軍圍得嚴嚴實實的,想要不知不覺地溜出去並不容易。
她看著男賓那邊兒好幾個生面孔問道:
“今日我瞧著倒是比往年熱鬧。”
不僅進軍比往年多一些,就連參與狩獵的大臣公子好像也比往年更多一些。
一說這個張松英的八卦之魂可就覺醒了,她用扇子當著嘴對江芙解釋道:
“那是自然,今兒來了不少的世家公子,都是陛下欽點的。
你看看,那邊兒那個穿棗紅色褂子的是異姓王家的世子。
喏,那邊兒那個穿月白色長袍的是丞相幼子,還有那邊兒那個湖綠色衫子的是陳侍郎家的長子。
還有那個,穿著黑色勁裝的是陳侍郎的二公子吧?當真個個都是一表人才。”
明夏男子無論文武生都擅騎,一群身高腿長的公子哥兒站在一起,著實養眼。
包括張松英那個不成器的兄長,穿著赤色騎裝站在一眾貴公子裡面,看起來也人模狗樣的。
江芙一眼看過去視線就被陳見安給吸引了,這人穿的最不顯眼,但在人群中那凌厲的五官跟高挑的身材根本無法被忽視。
陳見安若有所感地朝江芙這邊看過來,看到她身邊蔣璐手裡的果子,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被江芙“示好”了的蔣璐聽到兩人的對話,捏了捏手裡的果子,決定嘗試加入兩人的小團體,於是主動開口道:
“今日貴妃娘娘和文化公主也來了,算一算她也快及笄了,想必陛下最近對世家公子如此關注,便是為了給這位公主尋一位夫婿吧。”
皇帝親情淡薄弒兄殺父,要說他有那麼一丁點兒親情,必定全都傾注在了這位文華長公主的身上,對她毫不掩飾的偏愛。
要說他親自打算公主的親事也說的過去。
江芙卻知道根本不是這樣的,皇帝那是在找自己失散多年的野弟弟呢!
人多的地方,事兒就多。
即便都是家世不凡的公子哥兒們湊在一塊兒也不例外。
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封地在嶺南,他的王位上先帝在世的時候封的,這些年他在封地老實本分,於是皇帝也沒有特地去動他。
異姓王世子張旭這次奉召而來是第一次進京,才第一次公開亮相,就跟混世魔王張平陽槓上了。
“世子這箭法也不怎麼樣,連個蘋果都射不中,該不會是水土不服吧?”
張平陽在熱身的小遊戲裡拔得頭籌,嘚瑟的顯擺。
自從上次被江芙在船上教做人之後,他回去日夜苦練,蘋果都射了好幾筐,今日可不就用上了。
張旭被諷刺的面上掛不住,差點兒扔了手裡的弓。
為了找回面子,冷笑一聲建議道:
“射蘋果有什麼意思,既然要玩兒不如咱們玩兒個刺激的。”
說完他的目光在場上搜尋了一圈,最後將視線鎖定在跟在江芙身後給她拿著水壺的桑祭身上,朝著他抬手一指。
“那是個外族奴隸吧?都說南疆人提醒輕盈跑得快,咱們就玉佩綁在他的胸口,放他放到林子裡。
誰能先將他胸口的玉佩給射下來,誰便是第一,如何?”
原本還很囂張的張平陽見他盯上了江芙的人,氣焰低了幾分,沒有接茬。
殺不殺人他倒不在乎,就怕惹了佳人不高興。
這主意是張旭想出來的,見其他人都興致勃勃的同意,於是自己親自去找江芙要人。
“這位小姐,咱們那邊兒缺個行動敏捷的活獵,不知道你什麼的那個奴隸能都割愛?”
江芙正吃著窈娘給她切下來的嫩鹿肉,原本高高興興的跟張松英說笑,一聽張旭的要求,臉上的笑意一下就淡了下來。
活獵是什麼意思她當然知道,將活人當做獵物,並且虐殺取樂,都是這群吃飽了閒的公子哥兒發明出來的缺德玩意兒。
不過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邊兒的人頭上,這位世子只怕沒聽說過自己的“惡名”?
“哦?你我素昧平生,一張嘴就要人,嶺南王便是這樣教育世子規矩的?”
張旭這一盞茶的時間被人奚落了兩次,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冷著臉,乾脆用錢砸人。
“不過一個奴隸罷了,小姐未免太過小氣,要是捨不得,我拿千兩黃金跟你好了。”
江芙聞言“噗呲”一聲笑了,自己這小奴隸還真值錢,上次是一斛珍珠,這次又是萬兩黃金。
桑祭有些緊張地拉住了江芙的裙襬,害怕她真的會賣掉自己,小眼神可憐的很。
江芙揮開他的手,擋在他的身前,跟張旭對峙道:
“嶺南當真富庶,既然世子家裡如此有錢,怎麼每年給陛下的進貢卻不見漲呢?難道是不敬皇上,自己藏著掖著打算什麼小心思不成?”
“你!”
張旭被扣了一頂“不敬”的帽子,再繼續讓她說下去,恨不得指著自己鼻子罵造反了。
“我父王對陛下忠心耿耿,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是誰家的小姐,如此牙尖嘴利,簡直沒有家教。”
他這話說完,一旁的小廝湊上來對他耳語幾句。
張旭聽到小廝的話呲笑一聲,拂開那下人,不屑地對著江芙道: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江廣瑤的女兒,不過一個區區東廠廠首罷了,也敢跟本世子大呼小叫。”
被揮開的小廝聽的冷汗都要下來了,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什麼叫區區東廠?誰人不知那東廠可以代表半個皇權了!
張旭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見江芙不肯乖乖把人交出去,竟然上前一步就準備自己親自動手去抓。
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個奴隸罷了,便是江廣瑤知道了,礙於自己父王的面子也會乖乖雙手奉上。
江芙見他的動作眼神一厲,下意識去摸腰上的鞭子,但是摸了個空。
她今天為了多帶些細軟在身上穿了抹胸裙,沒法扎腰帶,就沒帶鞭子,眼睜睜看著張旭伸手抓住桑祭的手腕兒,將他給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