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什麼通緝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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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牽著江芙的手,帶著她一路來到了自己家裡。
她們家一共有東西兩間房,院子用泥巴牆圍著,裡面養了許多雞鴨還有兔子,主屋的門口還拴著一條大黑狗。
那狗看起來毛色油光鋥亮的,一看平時吃得就很不錯,它見了人也不叫,反而親熱地朝著江芙搖了搖尾巴。
江芙嘴角抽了抽。
這地兒真是絕了,不僅人人都是活菩薩,就連只狗都不咬人的。
小女孩兒推開門,拉著江芙進屋,指著躺在床上的男人道:
“就是他,就是這個叔叔生病了。”
屋裡的光線有些暗,江芙湊近了一些,看清楚那男人的臉時,她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陳見安??!!”
他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會是特地來找我的吧?
江芙心中狐疑,除了這個答案,她實在想不出來他會來南疆的其他原因。
京城不是讓炎明熹那個老太監封了嘛,他怎麼出來的?
這些疑團困擾著她,讓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坐到陳見安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面板髮黑的臉。
“他中了什麼毒?喝了你阿孃開的藥就能好嗎?”
小女孩兒挺了挺胸脯,語氣驕傲道;
“那肯定會好的,我阿孃可是大祭司的女兒,村裡有人生病了都是來找她開藥的。”
江芙聞言放心了些,催促小女孩兒重新去熬藥。
這人可千萬不能死,要是他死了,自己和爹爹都得排著隊去奈河橋上追他。
小女孩兒也是聽話,“哎”了一聲就噔噔噔地跑了,把江芙一個大活人扔在自己家裡,也不怕她把自己家房子給點了。
江芙從院子的井裡打了些水,打溼自己的手帕給陳見安擦臉。
很快小女孩兒的母親揹著藥簍從外面回來,看到自己家的陌生女人竟然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得知她和自己撿回來的男人是認識的,還熱情地邀請她在自己家裡吃晚飯。
果然母子一脈,這娘倆全是傻白甜啊。
“你別擔心,他中的毒在南疆很常見,雖然藥效猛,但是不難解,解藥跟野草似的遍地都是,不過外族人很難分辨罷了。”
江芙對她感激地笑笑,猜測陳見安這廝可能是得罪哪個當地人了,要不人家幹嘛用這種專門毒外族人的藥來噁心他。
小女孩兒在母親回來不久就帶著新熬好的藥回來,江芙坐在床邊親手餵給陳見安喝。
這湯藥的效果確實不錯,才剛喝下去兩口,陳見安那青黑的臉色就慢慢淡了下來,女孩兒的母親看著他的臉色滿意地點點頭。
“還要他中的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喝上一碗藥再休息一晚上也就好了,這人也是命大遇上了我,要是倒在別的地方,只怕明天你就能幫他收屍了。”
江芙心有慼慼地點點頭,可不是麼,看來爹爹嘴裡那什麼男主光環還有用的,這人真是有些運氣在身上。
一碗藥喝見底兒的時候,陳見安輕輕咳嗽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江芙時,他眼神疑惑地眨了眨眼,確定眼前人不是幻覺,才慢騰騰地坐起身,捂著自己脹痛的額頭問道:
“江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江芙正在給他喂藥的動作一頓,他不知道自己被送來南疆?
那他好端端地跑這兒來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呢,你又怎麼會在這兒?是想通了,想要跟本小姐私奔了?”
要是之前面對江芙的調戲,陳見安肯定要不自在地反駁兩句,現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再看到江芙這鮮活的表情和聲音,他竟覺得有些安心。
“我要去皇城找一件東西,你說江大人想把你送來,原來就是送去南疆。
這地方······太過危險了,我看等我拿到東西之後,你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江芙撇了撇嘴,他自己都差點兒交代在路上,還帶自己回去呢。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舉起勺子將最後幾口藥喂到他的嘴邊,岔開話題道:
“你是怎麼中毒的?在路上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陳見安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江芙狐疑地看著他,這男人平時挺精明的呀,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在地上撿垃圾吃的樣子吧。
“我只在路過一個女人當家的村子時,討要了點兒水,之外都沒有吃過其他什麼東西。”
江芙悟了,是五卅族的姑娘們給他下的毒啊!
陳見安說著,想起那村子裡討來的水,喝起來味道確實有些奇怪,自己當時只覺得是水土的關係,並沒有多想。
自己進村之後完全沒有失禮的地方,好端端給自己下毒做什麼?
“也可能是路上中了什麼毒障吧,雖然那村子裡的姑娘們對我態度不太友好,但總歸不會毫無道理就殺人才對。”
“態度很不友好?”
江芙傻眼了,他們兩個人去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村子啊?
看來桑祭說她們厭惡男人果然沒錯,一言不合就送歸西大禮包,難怪之前桑祭拉著揚程死活不下車呢。
陳見安說了會兒話精神就有些萎靡下去,江芙想起那女大夫說過要讓他好好睡一覺,便端著空碗出去了,讓他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陳見安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除了江芙之外的幾人表情各異。
揚程表情不悅,看他好像在看一個對自家小姐糾纏不清的登徒子。
桑祭嫌棄的撇撇嘴,對他這種陰魂不散的小白臉不耐煩極了,甚至想著要不乾脆趁著小姐不注意毒死他算了。
反正到了南疆就是到了自己的地盤,在路上隨手薅幾把致命的毒藥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窈娘卻跟兩人完全不同,看看陳見安,又看看江芙,要不是捂著嘴巴,肯定下一秒就要發出土撥鼠的尖叫了。
這就是真愛啊!
看看這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樣子,簡直比畫本子還要好看!
“陳二公子也要去皇城,就跟咱們一道走。”
整個隊伍裡就江芙一個主子,她發了話,眾人就算再不甘願也只能聽從。
揚程無視陳見安這個跟屁蟲,拿出地圖對江芙說道:
“南疆除了大大小小的村落,只有一座城池,便是皇城。
咱們距離皇城已經不遠了,估計再趕個一日的路,也就到了。”
他說的是馬車的速度,如果陳見安騎馬的話肯定會更快一些,不過可惜,那匹馬在他中毒之後扔下他自己跑了,現在他也只能蹭江芙的馬車趕路。
陳見安為了避嫌跟揚程一起坐在馬車外面,還能跟他換著駕車。
多了一個人當車伕,馬車一整天都沒有停下來的休息,在日落之前,幾人趕上了城門下鑰的最後一刻進了城。
南疆的皇城看起來並不氣派,跟明夏的京城根本沒法比,那城樓看起來好像明夏邊關小城一樣,略顯寒酸。
但是剛帶著文牒透過關口,城裡面的景象就讓人耳目一新。
城裡的房屋好像江南水鄉的建築,城門旁環繞著清澈的河水,每家每戶門前都種著鮮花和果樹,來來往往的販夫走卒挑著扁擔叫賣,生機勃勃又一片繁榮。
是北方長大的江芙從未見過的另外一種風土人情。
幾人穿過熱鬧的大街小巷,牽著馬車來到驛站修整。
桑祭進城之後就找了個塊布蒙在自己臉上,好像生怕被什麼人認出來一樣。
驛站裡揚程皺眉看他,生怕他給小姐惹麻煩。
“你該不會是什麼通緝犯吧?”
桑祭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往周圍看了看,加沒有什麼人才摘下臉上的布,對江芙說道:
“小姐,南疆的皇權跟明夏有些不同,他們不遵照什麼法律,都是隨心而為,皇室擁有絕對的權利。
所以在路上千萬不要衝撞穿著紫色衣袍的人,那是皇室才能穿的顏色,一定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要是之前陳見安可能還不相信會有這麼霸道的人,但是被五卅那群女人毒過一次之後他算是知道了,南疆這地方就跟養蠱似的,弱肉強食,不講道理。
不過穿著紫色的人就是皇族,這給陳見安提了個醒,他要找的可不就是皇族麼!
陳見安吃過午飯後跟江芙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桑祭不願意出門,江芙也不強求,正好讓他留下來看東西,自己則帶著窈娘也出了門。
驛站樓下的街道上有許多很有意思的小攤,他們不僅販賣一些自己從來沒見過的礦石,還有一些奇異的花草。
江芙隨手拿起一束捆綁好的鮮花,放在鼻尖聞了聞,味道很香,讓人心曠神怡。
“買束花吧姑娘,這花放在屋子裡,安心凝神最好的。”
南疆到處都是鮮花,姑娘小姐們也喜歡在家裡擺上一些,江芙爽快地付了錢,拿著花剛要走,就被一隻手給按住了。
“等等,這落凡塵是南疆國花,不賣給外族,你一個明夏女人也配將它放在家裡?”
江芙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淺紫色紗裙、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正仰著鼻孔看向自己,滿臉的驕傲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