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傻、錢多、速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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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商談被那傑訂在了皇城有名的歌舞坊------月色閣。
南疆女性的地位比較高,青樓的姑娘們大多賣藝不賣身。
而且臺上跳舞的男人女人都有,當真是做到了男女平等,就連壓軸的舞姬也是個紅衣男子。
那男人長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窩很深,是標準的異域長相,眼尾上挑微微泛紅,額心上一點硃砂映襯得肌膚勝雪。
他的身材纖細但是並不瘦弱,敞到腰間的衣衫在他舞動的時候,能隱約看見馬甲線和人魚線,是一種妖媚和力量結合的美感,不僅斬女,還斬男。
下面坐著的賓客紛紛叫好,還有人往臺上扔各種首飾和金銀塊子。
那男人隨著鼓點兒腳尖一下一下地點在地上,躲開一個朝他飛過來的赤金簪子,輕巧地好像一隻蝴蝶,翅膀輕扇,扇在臺下每個人的心間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芙總感覺那男人的五官有些熟悉,鼻子和嘴巴的輪廓都跟桑祭有些像。
只不過桑祭的眼睛是小鹿一樣的圓眼,而臺上的紅衣男子是一雙狐狸眼。
“那是月色閣的老闆也是頭牌,平時很少親自表演,今天我們運氣真不錯。”
那傑看著臺上的人,有些興奮地說道。
世子身份肯定要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上的,席間除了坐在主位上的那傑和他身邊的江芙,還有坐在兩人對面的杜老闆跟陳見安。
江芙端著茶杯掩蓋住自己微微上翹的嘴角,心中好笑。
好傢伙,這廝去找杜老闆拉關係,就是為了騙南疆傻小子的?
陳見安穿著黑色繡金線祥雲的褂子坐在杜老闆身邊,手上帶著好幾個寶石戒指,暴發戶的氣質撲面而來。
江芙有些沒眼看,果然大金鍊這東西誰帶都顯得那麼土,男主角也壓不住。
他現在好像全身寫滿了幾個大字:人傻、錢多、速來坑。
陳見安看到江芙也是眼角一抽,這普天之下難道就沒有她混不進去的地方嗎?
不過兩人心照不宣地都裝作不認識對方的樣子,為了避免氣氛尷尬,於是兩人紛紛也都看向臺上的歌舞。
很快一舞完畢,舞姬全都退了下去,換上了古琴演奏。
那傑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次吃飯的目的,親自給杜老闆和陳見安兩人倒上茶水。
“這次約杜老闆出來,是想要給你看樣東西。”、
那傑說著將一個翠綠的鐲子放在了桌子上,推到杜老闆的面前。
“這種寶石是有南疆獨有,光澤晶瑩酷似翡翠,但是硬度上更脆一些,產量也更高,所以價錢還不到翡翠的一半。
我們王府有塊礦山盛產這種寶石,只要你能開啟銷路,我可以保證後面穩定供貨。”
江芙之前在小攤販手裡見過這種寶石,但是顏色都沒有那傑手裡這個好。
這鐲子要是不仔細分辨,一眼看去跟宮裡娘娘們手腕兒上的貢品都所差無幾。
杜老闆拿起手鐲稀罕地摸了摸,見多識廣的他當然知道這鐲子的價值,要是自己能壟斷貨源,那豈不是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而且這樣好的成色和水頭,根本不愁賣不掉!
“這麼好的東西想要賣出去自然不難,不過這供貨的價格咱們還需要再談談才行。”
雖然心裡十分滿意,但是殺價嘛,談判的必要環節。
“世子你也知道,南疆通往京城的路上山高水險,還常常會遇到山賊和強盜。
這運輸一趟的成本著實不低,所以要是供貨的價格太高,你們是穩賺不賠,杜某能不能賺到錢可就不好說了。”
杜老闆說著身後比了個數字,那是他給出的收購價格。
那傑聞言有些拿不定主意。
畢竟他從沒有去過京城,也不知道京城的翡翠寶石都是些什麼價格,他有些猶豫的表情被江芙看在眼裡。
江芙心道這小傻子還真沉不住氣,幾句話的功夫就被杜敏讓那個老狐狸給牽著鼻子走了。
那傑正想開口,江芙一伸腳,在桌子底下狠狠踩在那傑的腳面上。
“嗷~”
那傑疼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杜老闆已經詫異地看著他,那傑這才反應過來,收起了呲牙咧嘴的表情,反應還算快地往回圓。
“熬虎湯是這裡的招牌菜,兩位老闆一定得嚐嚐,咱們先吃先吃,價格之後再商量嘛。”
說著招呼夥計加菜。
陳見安若有所思看著一臉無事發生的江芙,不明白她跟苗王世子是什麼關係,又為什麼要幫他?
菜很快就上齊了,那傑親手給江芙盛湯,暗地裡卻求助地看向江芙,朝她眨了眨眼睛。
江芙被苗王府熱情招待過,自然投桃報李,在接湯的時候不著痕跡地伸出指尖碰到那傑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劃下一個數字。
這一幕被陳見安看了個正著,他眼神閃了閃,靠在杜老闆面前耳語了幾句。
杜老闆笑眯眯地點點頭。
“南疆資源豐富,杜某是生意人,之後跟世子合作的機會肯定還有很多,既然世子覺得剛才開的價格太低了,杜某願意加到這個數兒,如何?”
那價格剛好跟江芙剛才說的一樣,是個兩邊賺到的利潤差不多的價格,誰也不吃虧。
那傑這個傻白甜是一點兒也不懷疑他們是一夥的坑自己,一聽這價格跟江芙說的一樣,非常痛快的拍板兒了。
杜老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他同意下來,還以為這一趟談判要磨上個幾天呢,見狀笑得合不攏嘴。
果然陳見安這人是有兩把刷子的,那樣看來他說的合作的事情也可以考慮考慮。
想到這裡,杜老闆想起自己答應陳見安的事情,抬手舉起了酒杯。
“好,既然世子這麼爽快,那希望咱們以後合作愉快!杜某敬你一杯!”
杜老闆一飲而盡,見那傑喝完了杯中酒,笑眯眯地問道:
“對了,我聽聞南疆不僅僅有獨特的玉石,還有很多奇珍異草,其中有一種花名為“梵伽”,據說能活死人肉白骨。
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榮幸能夠得見,要是此物也能交易,我保證不管你們想要多少錢,我都能幫忙賣出去。”
那傑聞言正要放下酒杯的手一頓,表情十分詫異。
“你這是在哪裡聽來了?我們這兒珍稀花草確實不少,但是梵伽花可不是你我能夠肖想的,那是南疆聖物,只有陛下才配擁有。”
陳見安一聽趁熱打鐵道:
“既然只有陛下才能拿到,就說明那東西在皇宮裡?”
那傑說漏了嘴,惱地在心中檢討,自己怎麼能對外族人說漏有關聖物的資訊呢!
“哈哈,我也不知道,隨便說說的。
咱們繼續喝酒吃菜,你們也吃呀。”
之後他像是豎起了身體裡的防禦系統,任憑杜老闆和陳見安再怎麼套話,都沒有多說關於梵伽花的一個字。
江芙用喝茶的動作掩飾住自己眼裡的精光,從陳見安急切的態度裡,猜出了他的目的。
霍將軍才剛運回京城,他就來南疆找什麼活死人肉白骨的藥,只怕他說的救人就是指昏迷不醒的霍將軍,恐怕他已經命懸一線了吧?
那傑一個傻白甜對付兩個老狐狸明顯吃力,於是乾脆裝醉,趴在桌子上不動彈了。
杜老闆沒辦法,只能讓人送他回府。
裝醉的那傑還不忘了江芙,大舌頭地讓自己的小廝把江芙給送回了驛站。
江芙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陳見安已經大搖大擺地坐在裡面的八仙桌前,自顧自得喝上了茶水。
江芙往屋裡看了一眼,窈娘和桑祭都不在。
她反手關上了房門,走到他的對面坐下。
“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入宮,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是有這樣本事的。”
陳見安頭不太眼不睜的吹了吹杯子裡的熱茶。
“說吧,有什麼條件?”
江芙兩手託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他,天真可愛的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你跟我把生米煮成熟飯,懷個孩子回去。”
“噗······”
陳見安剛喝了一口茶,還沒等嚥下去就全都噴了出來,躲閃不及的江芙被噴了個正著,臉上全是水珠。
江芙抿著嘴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嫌棄地很想把眼前的男人砍死算了。
“噴我一臉口水,可懷不上孩子。”
江芙表情幽怨地看著他,陳見安趕緊拿起桌上的手帕幫她擦臉,一邊擦一邊道歉:
“抱歉抱歉,這個要求不行,你換一個。”
小姑娘家家的,天天做飯生娃的,哪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這樣是自己的女兒或者妹妹,恐怕腿早被打折了!
江芙就納了悶了,不就是睡一覺嘛,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他這麼推三阻四的,不會真的不行吧?
“眼神收一收,往哪兒看呢!”
陳見安瞪了她一眼,放下手帕,想起在圍場裡那張松英和文華公主看向自己那奇怪的眼神,這下更肯定是江芙對她胡說八道了什麼。
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你說有辦法幫我混進皇城,是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