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富商該不會姓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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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沒有關係,趕緊回驛站去。”
陳見安低聲回了一句。
江芙不依不饒地湊近他的耳邊,追問道:
“想讓我不要搗亂你就說實話,你千里迢迢來南疆尋那勞什子花兒幹什麼?”
她反正也沒聽清裡面說的到底要找什麼花,這話就是詐一詐他。
陳見安抿了抿嘴,豎起耳朵聽著屋裡的動靜,聽到杜老闆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才吐出幾個字來:
“我來取梵伽花回去救人。”
說完不輕不重地推了江芙兩把,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開口攆人。
“我這邊兒還有正事,我是裝作談生意才把杜老闆給約出來的,你先回去,別讓他察覺到什麼。”
江芙本就沒打算真的壞他的事,得到了他的目的,便聽話地下樓離開了。
雖然自己不知道梵伽花是什麼東西,但是驛站裡不是有個南疆人嘛?
回去問他就好了。
“梵伽花?!”
江芙回到驛站後將桑祭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桑祭一聽她問起梵伽花,眼珠子差點兒都要瞪出來了。
趕緊勸她打消要這花的心思。
“小姐,南疆好看的花朵有很多,梵伽花太危險了,您還是別太好奇比較好。”
江芙一聽來了興致,不就是一朵花,有什麼稀罕的?
“為什麼?這花生長在什麼龍潭虎穴不成,本小姐還就要定了!”
桑祭那小腦袋瓜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身體跟著顫動著,就連腳踝上的鈴鐺都隱隱作響。
“不行不行,我什麼都不知道,您別問我了。”
說完他想要怕江芙刨根問底,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
江芙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嘴角抽了抽,心道這孩子真是翅膀硬了,自己說的話都敢不聽了。
“唉,果然孩子大了心思就多,想當初我剛把他救回來的時候多聽話一小孩兒,現在難道叛逆期了?”
窈娘這著小姐的抱怨,完全不敢苟同。
桑祭那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聽話過?
蔫兒壞蔫兒壞的,就連未來姑爺都敢打,日常上房揭瓦,從來不走正門兒,這也叫聽話的話,拿著世界上可就沒有熊孩子了。
沒能從桑祭嘴裡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資訊,江芙不死心,又讓楊程和窈娘兩人去外面跟販夫走卒打聽打聽。
但奇怪的是,看桑祭的態度梵伽花明明是存在的,但是所有平頭百姓都說沒有聽過這這種花的名字。
江芙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如果這花真的存在,但是老百姓都沒有聽說過的話,那就說明它存在的地方是平民百姓接觸不到的層次,很有可能是富貴人家或者官宦人家才能得知。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桑祭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不過是個貧苦出身的奴隸罷了,而且還被賣到了明夏,如果土生土長的南疆商販都不知道,憑桑祭的身份更不可能會知道才對········
江芙越是想不通就越是想要弄清楚,在陳見安一整晚夜不歸宿之後,她第二天一早就讓楊程幫自己準備好禮物,帶著窈娘前往苗王府拜訪。
她要先弄清楚梵伽花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再去搞清楚桑祭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祭站在二樓的窗戶旁看著江芙帶著一大包小包的禮物離開驛站,他的臉色有些陰沉,沒想到她剛來第二天就會跟苗王府扯上關係。
“她果然是特別的,行動必須加快才行。”
他低頭叨咕了一句,在楊程上來找到他的時候,從二樓一躍而下,好像乘著風一樣,幾下就跑沒了影。
楊程只來得及看到他跳窗的背影。
“哎!”
等他撲到窗邊的時候人早沒了。
“不就讓他幫我洗個馬嗎,至於跳樓嗎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指使不動他了。”
楊程說完便搖搖頭走了,上午把馬兒洗乾淨,下午等小姐回來還要帶著她去城郊的梨山書院拜訪山長呢。
把小姐送到了書院,自己的任務才算完成呢。
江芙很快在路人的幫助下找打了苗王府的大門,門衛的下人一聽是世子邀請她來的,不敢怠慢,趕緊進去通報。
很快那傑就親自帶著妹妹出來迎接她們。
“又見面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先帶你去見見的我母親,她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傑對江芙那親熱的姿態讓一旁的管家都看傻了眼。
之前王爺和王妃給他安排相親物件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副面孔!皇城的小姐都被他給嚇哭了好幾個!
自己世子該不會就喜歡這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名下姑娘吧?
管家神色怪異地看了江芙好幾眼,殊不知在他們家世子眼裡這不是什麼小姐閨秀,這就是個能哄王妃高興的祖宗啊!
那莎因為昨天江芙嚇唬她的事情還心存芥蒂,在江芙邁過門檻的時候故意壞心眼兒地伸出腳想要絆倒她。
江芙一眼就識破了她的小把戲,憋著笑淡定地一腳踩在了那莎的腳背上,疼得她“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
“你瞎嘛,看不見我的腳這裡,還往上面踩!”
那莎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癟著嘴恨恨地看著江芙。
江芙故作驚訝地捂了一下嘴巴,然後一臉無辜地道歉:
“不好意思呀,我好好地走在路上,怎麼憑空多出一隻腳來呢?
還是說小郡主眼神不太好,我這麼大個人站在這裡你也看不見,故意往我腳底下撞呀?”
這話實在太刁鑽了,什麼叫往她腳底下撞?聽聽這是人話嘛!
偏偏那莎理虧,又從沒遇見過這麼牙尖嘴利的,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找不到能懟回去的話。
那傑見她那刁蠻的毛病又犯了,瞪了她一眼,讓她對客人要有禮貌,然後就帶著江芙兩人朝正院走了過去。
這個南疆都是彈丸之地,就連皇城都不算大,苗王府自然也沒有多氣派。
跟江芙家裡幾進幾齣的院子和氣勢磅礴的假山不同,苗王府的院子裡多是小橋流水的建築,迴廊又多,要是沒有人帶著,當真很容易迷路。
江芙跟在那傑身後,剛走到主院門口,就聽到院子裡杖責下人的聲音,一箇中氣十足的老嬤嬤一邊觀刑一邊罵道:
“你一個男人竟然敢進王妃的屋子,也不怕踩髒了王妃的地,給我往死裡打,讓他犯了王妃的忌諱,打死了也活該!”
緊接著是一聲聲讓人牙酸的木杖狠狠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那聲音十分沉重,聽聲音就知道當真是往死裡打的。
窈娘有些緊張地捏緊了手裡拿著包袱皮,第一件如此兇殘的貴族,竟然當真在自己院子裡杖殺下人,都不忌諱的嗎?
那傑怕嚇著江芙,正轉頭有些尷尬的解釋一下讓她別害怕,卻發現那看起來弱弱柔柔的女孩子哪裡有半分害怕的樣子?
江芙常年跟著爹爹出入刑堂,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這些對她來說簡直太小兒科。
不過也難怪這小郡主的性子如此潑辣,估計都是遺傳了王妃。
那傑帶著江芙從正門進去,剛一進門,江芙就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總覺得屋子裡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這味道還有點兒熟悉,不像是薰香,卻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她順著走在前面的那傑背影朝屋裡的主位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深紫色紗裙,頭戴銀色紫水晶發冠的女人正雍容華貴地坐在那裡。
她身邊兩個婢女給她打著扇子,還有一個婢女蹲在地上給她捶腿。
“阿母,這就是我昨天跟你提到過的姑娘,她帶著五卅族的信物,您不是很久沒有回去見過母族的人了嘛,正好讓她給你說說族裡的情況。”
那傑走到坐在主位上的女人身邊,他這話一說完,剛才還半眯著眼睛,神色懶洋洋的苗王妃揮手屏退了前面捶腿的丫鬟,睜開眼睛朝江芙的方向看過來。
江芙在她有些壓迫感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地行了個禮,行動間她故意露出手腕兒上帶著的紅繩。
苗王妃看到那紅繩的瞬間突然就笑了,周身的氣勢也收斂了不少,堪稱和藹地對江芙招了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來。
“你是我母族認可的人,便是我的客人,過來我瞧瞧,真是模樣招人喜歡的。”
窈娘聽著她這和藹可親的語氣,十分想拉住自家小姐,這王妃太可怕,不會把小姐給吃了吧,嚶嚶嚶。
江芙乖巧地笑著上前,走到王妃身邊,讓她拉住自己的手,任由她摸了摸自己手腕兒上的紅繩。
“好孩子,明夏來的?想必經過了我母族的村莊吧,來給我說說她們最近怎麼樣了。”
王妃拉著江芙不鬆手,江芙順著她的力道坐在她身邊,跟她娓娓講起了自己在五卅族村子裡發生的事情。
那傑看著母親聽到母族人都安好的時候那欣慰的樣子,也跟著開心。
只有那莎不太高興,覺得江芙搶走了自己母親的寵愛,看她更加不順眼起來。
王妃硬是留江芙在王府吃了午飯,直到午睡的時候才讓那傑親自送她離開。
那傑透過江芙這一上午的說話談吐,確定她必定出身不凡,於是在跟她並肩走到花園的時候出言邀請:
“正好我今天邀請了一個明夏來的富商,他說能幫忙把我們南疆產的苗玉賣到京城去。
江小姐想必對明夏的珠寶生意有一定的瞭解,不知道能不能幫我這個忙,一同去赴宴,幫著把把關?”
一聽富商這兩個字,江芙眼皮子一跳。
她十分想問上一句:這富商該不會姓杜吧?
江芙將差點兒禿嚕出去的話給嚥下去,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
去呀,幹嘛不去,當了一下午說書先生,梵伽花的事兒她可還沒找機會問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