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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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大地如火烤，冒著騰騰熱氣。
魚寶城福興賭坊門前，身穿皂衣的捕快面色森冷手持鋼刀戒嚴。
無數百姓聚在場外捂著鼻子，對賭坊指指點點。
“什麼情況？又是滅門慘案！這已經是本月第三起了吧？”
“先是醉夢樓，後是鐵狼幫，現在又是這福興賭坊，裡面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絕，實在是太可怕了！”
“是啊，真是邪門，我昨天還去福興賭坊消遣呢，不會有事吧？”
“那你可要小心一點，聽說受害者的死狀極其慘烈，你們說會不會是妖魔作祟？”
隨著“妖魔”二字出口，周圍喧囂的氣氛陡然一靜，人人面色恐懼，似乎觸及禁忌。
賭坊大廳中。
齊天看著那一具具扭曲乾癟，散發出濃烈惡臭味的屍體，面色發白，心裡拔涼。
又死人了！
短短數日，接連死人！
而且一死就是一屋子！
全部被吸乾血液，變成乾屍！
臉上表情驚恐，似乎在死前見到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齊天再次掃了一眼，只覺得一陣反胃，差點吐出來。
捕頭雷剛面色難看，前面兩個案子就已經弄得他焦頭爛額。
如今又發生如此大案，甚至死者之中還有縣太爺的小舅子。
他一時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跟縣太爺交代。
“搜！都給我仔細地搜，我就不信兇手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雷剛大喝道。
“是！”
大廳中的捕快立刻四散開來。
齊天也選了一個方向做做樣子。
他本是藍星社畜，熬夜加班猝死在工位上後來到了這方世界，成為一名皂衣捕快。
至今，已經整整七年。
雖然吃的是公家飯，但他的日子並沒有多麼好過。
只因這具身體的資質實在太差，害得他一直停留在煉體第一重，始終無法突破。
不過——
齊天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意識瞬間沉入一個神秘空間。
那裡充斥著濃濃的鉛灰色霧氣，看不到邊界，在中心處矗立著一棵參天巨樹。
巨樹極其神異，一眼看去彷彿是由兩種不同種類的樹木拼接而成，一半樹身呈現出天空般的蔚藍之色，另一半則是耀眼的猩紅。
此時在蔚藍色的那一片區域，光禿禿的枝丫上結出了一枚光芒璀璨的果實，看不清具體形狀，正在微微搖曳。
這一顆果實，耗費了齊天整整七年的俸祿，外加平時收取的各種孝敬，用珍稀藥材悉心澆灌，才得以長成。
現在，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刻。
“頭兒，發現一間密室！”
有捕快高聲喊道。
“在哪？”
“書房！”
雷剛神情一震，大步流星，快速衝去。
齊天回過神來，連忙跟了過去。
密室不大，擺設非常簡單，僅僅在最裡面靠牆處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立著一個血色瓷瓶，散發著妖異光芒。
眾人魚貫而入，瞬間感到溫度驟降，彷彿從炎炎夏日一下跌入數九寒冬，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有古怪！”
雷剛伸手攔住了一眾捕快，瞪起虎目，掃向周圍。
眾人也跟著四處張望，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雷剛鬆了一口氣，走到桌子前，剛要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血色瓷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一閃，猛地回頭，看向齊天：“你，過去把瓷瓶拿起來。”
齊天臉色一變，心裡暗罵，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來到桌前，從懷中掏出手帕，隔絕瓶身，將其拿起。
見他如此操作，雷剛也沒有說什麼。
過去十幾息之後，見齊天毫無異樣，雷剛問道：“什麼感覺？”
“觸之冰涼，如握冰雪。”
齊天平淡回答，心裡不停咒罵。
“開啟！”雷剛命令道。
齊天眼皮一跳，無動於衷。
雷剛臉色一沉，聲音陰寒地道：“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這時，旁邊一個年紀大些的捕快滿臉堆笑地打圓場道：“雷捕頭，要不讓屬下來？”
雷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死死地盯著齊天，眼神愈發冰冷。
齊天平靜地道：“啟稟雷捕頭，並非我抗命不遵，而是此類東西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開啟的瞬間，觸發了什麼機關，我可負不起這個責。”
雷剛思索片刻，不再強求，讓齊天把瓶子放下。
隨後，他照著齊天的方法，隔著絲綢拿起瓷瓶。
果然如齊天所說，寒冷逼人，仿若冰雪，其他異常倒是沒有，頓時心中大定。
雷剛臉上綻放笑容，來到齊天身前，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說教道：“齊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他臨終前託我好好照顧你，而我雷剛最是知恩圖報，哪怕你這些年一直停留在第一境也沒有趕你離開，讓你身先士卒也是為了鍛鍊你的能力，爭取早日突破，你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齊天深吸了一口氣，露出滿嘴白牙，同樣笑道：“雷大哥的良苦用心，小弟自然明白，你對我的照顧，小弟一直銘記於心不敢忘記。”
“你明白就好！”
雷剛拍了拍齊天的肩膀，大笑著離去。
其他捕快冷漠地看著這一幕，紛紛追隨雷剛離開。
只有剛才那個為齊天說話的老捕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最終嘆息一聲離去。
齊天眼神冰冷，心中殺氣洶湧。
狗東西，等老子崛起，第一個就捏死你！
“算起來，今天就是衙門發放俸祿的日子，領上那筆錢去藥鋪購買一棵人參，應該就能讓那枚果實徹底成熟。”
齊天琢磨一番，向衙門走去。
掌管衙門俸祿發放的是主簿，雷剛雖然是捕頭，但實際上不是官，只是一個小吏，手還伸不到這裡。
齊天順利領到俸祿後，向著百藥堂走去。
作為店裡的老主顧，又是捕快的身份，齊天成功以低價購買到了一株百年人參，然後馬不停蹄趕往住處。
人參在被齊天塞進懷裡的一瞬間，便神奇的消失了。
緊接著齊天識海中那枚光芒璀璨的果實劇烈晃動起來，“吱嘎”一聲，像是熟透了，自動脫落，砸在地面上。
齊天沒有急著檢視，而是快步回到衙門裡的住處後，才關閉房門，端坐在椅子上，意識進入那片空間。
果實落地，光芒散盡。
齊天撿起一看，發現是一枚散發著濃郁香氣的丹藥。
與此同時，關於這枚丹藥的資訊湧入了他的腦海中。
“金剛皮膜丹：來自神秘世界的鍛體丹藥，由金剛果、地龍皮、靈犀角等珍稀材料煉製而成。服用後，丹藥的藥力會迅速滲透到面板之中，強化皮膜的堅韌度，使之如金剛般堅硬。”
齊天面色怪異，他怎麼都沒想到果實成熟後竟會變成一粒丹藥，不過這對他來說倒也算不錯。
“能不能突破，就看你的了！”
齊天眼神閃爍，一把將丹藥扔入口中，接著盤腿而坐煉化藥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