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詭異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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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藥入喉，瞬間化作一股滾燙的熱流，在齊天體內肆虐開來。
就如同無數條熾熱的小蛇，瘋狂地鑽進他的經脈，向著周身面板湧去。
齊天感覺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燒，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
他緊守心神，引導著這股狂暴的藥力，讓其儘可能均勻地滲透到面板的每一個角落。
只見他的面板先是變得通紅，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接著泛起一層若有若無的金色光芒。
隨著齊天不斷煉化，藥力逐漸被馴服，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
面板的細胞彷彿在歡呼雀躍，不斷地吸收著藥力，進行著蛻變和強化。
終於，當最後一絲藥力被吸收完畢，齊天的面板呈現出一種暗金色，堅韌無比。
輕輕用手指觸碰，竟傳來金屬般的質感。
齊天眼神閃爍，突然拔出腰間長刀，伸出手掌用力一劃，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他捏起拳頭，朝自己的胸膛猛烈轟擊，如同打在銅牆鐵壁，反震之力讓他的拳頭微微發麻。
“這種堅韌程度……”齊天眼睛亮起，喃喃自語：“莫非達到了完美級煉皮？”
凡境九重，第一重煉皮，是最基礎的鍛體。
堅韌皮膜，刀劍擊之，如擊皮革枯木。
大多數修者達到這種程度，便會進行下一個境界。
不過有些天之驕子不滿足於此，繼續錘鍊自身皮膜，直到如同銅鐵一般，鈍器刀劍擊殺在上面都完全可以抵擋，才會開始第二階段的修行。
然而齊天面板的堅韌程度，顯然比銅鐵還要恐怖，簡直如同精鐵金剛，甚至他覺得就算有人手持神兵利器都不見得能夠砍傷自己。
齊天長身而起，周身面板閃爍出淡淡金光，下一刻光芒內斂，恢復到正常人的樣子。
他走進浴室，打算洗個澡。
煉化丹藥的過程中，面板雜質被逼出，臭烘烘的粘在身上好不舒服。
誰知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陣陣叫喊。
“快來人啊，有刺客！”
“雷捕頭死了，變成乾屍，慘不忍睹！”
“刺客不見了，大家小心！”
齊天面色一變，雷剛死了？
他抬腿就要走出去，突然想到雷剛那廝好歹也是第三境的高手，如此輕易便死於非命。
自己即便修成完美級煉皮，也絕不是刺客的對手。
想到此處，他轉回身體，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魚寶城最近幾天連續發生命案，死者全部變成乾屍，一身血液涓滴不剩，明顯不是人類所為。
難道真的是妖魔？
他眼神閃爍，思考有沒有這種可能。
不對，不可能是妖魔！
妖魔生性殘暴，但凡人類遇害，全都死無全屍。
而魚寶城這些死去的人，除了血液被吸乾，身體儲存的極其完好，根本不符合妖魔的作風。
嘀嗒！嘀嗒！
就在齊天暗暗思索兇手會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房間中突然響起液體滴落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片陰影覆蓋在自己頭上，周身汗毛不受控制地顫慄，極致的陰寒侵襲而來。
齊天臉色一變，豁然抬頭，正好對上一雙猩紅如血的眼睛。
“這是什麼鬼東西？”
齊天臉色駭然，倉惶後退。
房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似人非人的生物，長著一張蒼白扭曲的人臉，五官比例極不協調，雙眼閃爍著詭異的紅芒，猶如燃燒的鬼火，脖子以下，是一條粗壯的蛇身，通體嫣紅如血，在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澤。
此時它嘴裡發出怪笑，無比貪婪地注視著齊天，不時吐出細長的信子，信子上沾滿了黏稠的液體滴落而下，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氣。
“媽呀！刺客在這裡，快來抓刺客啊！”
齊天發出大叫，轉身就逃。
轟隆隆！
磚瓦屋頂直接被血色蛇人擠得爆開，化作一道血色閃電，速度快到極致，撲向齊天，掀起一股腥風。
齊天想也沒想一個飛撲，血色蛇人從他上空掠過，落在遠處。
齊天調轉方向，瘋狂奔逃，同時嘴裡不斷髮出大叫。
很快，就有捕快和衙役聽到聲音，紛紛呼喝，迅速趕來。
血色蛇人眼神陰冷，再次撲來，落在齊天肩膀，張開血盆大口，獠牙尖銳如同鋼釘，朝著齊天脖子咬去。
齊天抽風般狂蹦，右拳握拳朝著身後狠狠擊去，剛好插進血色蛇人大張的嘴巴中，整條手臂都沒了進去。
剎那，極致的陰寒襲來。
齊天只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順著手臂迅速蔓延，整個身子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他連忙想要抽出手臂，這時血色蛇人卻咬了下來，尖銳牙齒撞擊在齊天的胳膊上，響起鋼鐵交擊的聲音。
齊天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面板彷彿都被咬破，使得他驚恐無比，右手猛然發力，在蛇人體內亂扣亂抓。
啵的一聲。
彷彿小雞破殼，血色蛇人體內的某樣東西被齊天摳破。
一滴紅得發黑的血液，順著齊天手指如活物般瘋狂鑽向他的身體。
下一刻，他的意識彷彿受到這滴詭異血液影響，瞬間陷入一片混沌，無數光怪陸離的影像如潮水般在腦海中洶湧浮現，斷翅的惡魔，失去心臟的神人，隕落的太陽，崩碎的虛空……
齊天悶哼一聲，只覺頭痛欲裂。
那些影像紛亂如麻，在他腦海中瘋狂閃爍。
他的意識在這股衝擊下幾乎就要崩潰，心中不禁駭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那滴侵入他體內的黑色血液，更是在他體內橫衝直撞，氣勢兇惡，如同脫韁的野馬，突然，朝著他的心臟位置狂暴衝去。
所過之處，經脈遭到凍結，血液停止流動，肌肉變得僵硬。
齊天整個人如似化作冰雕，眉頭、鼻尖出現冰霜結晶。
嗡！
就在這時，齊天識海中的紅藍巨樹突然劇烈顫動，發出雀躍。
那滴氣勢兇戾瘋狂衝向齊天心臟的黑色血液，好似察覺到危險猛地一個急停，迅速掉頭想要重新回到蛇人體內。
然而為時已晚。
一縷紅藍相交的神異光束迅速掃來，黑色血液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如同殘雪遇到烈陽瞬間蒸發。
與此同時，在紅藍巨樹猩紅區域的樹枝上，從無到有迅速長出一枚光輝燦爛的果實，緊接著是第二枚，第三枚……
黑色血液消失，血色蛇人發出淒厲怪叫，張口吐出齊天的手臂，迅速倒退，落在遠處，無比怨毒地盯著齊天。
“刺客在哪裡？”
雷霆怒喝乍然響起，一道流光自縣衙深處狂飆而來，沿途空氣炸響，砂石激.射，速度快到離譜。
血色蛇人發出尖叫，轉身就走，蜿蜒蛇軀閃電般前行，眨眼間消失在濃濃黑暗中。
來人很快出現，是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高大，一襲雪白勁裝，衣袂飄飄，彷彿踏月而來的戰神。
他雙眸如璀璨星辰，在夜色中綻放出犀利光芒，猛地看向齊天。
齊天剛剛從那些恐怖影像中脫離出來，面色蒼白，牙齒打顫，艱難地伸出手指，指向血色蛇人消失的方向，道：“逃了！大人小心，對方不是人，是個人首蛇身的怪物！”
白衣中年聞言臉色不變，腳下輕點，每一步都踩破大地，發出“啵啵”的爆鳴聲，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向齊天手指的方向衝去。
“好恐怖的力量！”
齊天渾身發顫，看著白衣中年離去的背影：“不知是鍛體第四重還是第五重的高手？”
“嗯？齊天？”
在白衣中年消失後，衙門裡的捕快和衙役也追了過來，看到齊天獨自一人站在這裡，紛紛露出驚異。
“難道剛才遇到刺客的是這小子？他竟然沒死？！”
“奇怪，連鍛體三重的雷捕頭都死在了刺客手中，這小子怎麼像個沒事人一樣？”
“有古怪，難道這小子擁有異寶？他那死去的老爹可是鍛體第四重的高手，或許給他留下那麼一兩件寶貝也不一定！”
這些捕快臉色變換，看著齊天的目光充滿貪婪。
突然，其中一人大步來到齊天身前，齜著滿口白牙，臉上露出殘忍笑容：“小子，不想死的話，就把剛才逃脫刺客襲擊的過程全部給老子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