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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虎的朋友很給力,直接給了個八五折。
新樓盤位置非常便捷,緊挨公園和地鐵,單價自然不菲,而且是精裝修,這一折扣下來直接省了近二十萬。
田孜受寵若驚,羅小虎卻不知足,說:“不是有個小面積的樓王單元沒賣出去嗎?”
對方一愣,有絲為難一閃而過,田孜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說:“剛才那個九十五平的房子就不錯,朝向格局都很好。”
羅小虎端起茶吹了吹,慢悠悠地說:‘沒關係,我們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劉總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羅氏的,是不是?’
劉總被他一逼,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咬牙道:“這還用說,只是那個面積稍微大了點,118平,所以先前沒提,要不咱們現在看看去?”
羅小虎:“那倒不用,讓他們拿合同過來直接籤就行,田姐,今天你出來的急,我先幫你把錢交了,你回頭再慢慢還我。”
田孜一下子站起身來,連說了好幾個:“不用!不用!不用!”
整個人暈騰騰的,這就定下了?買房跟買菜似地。
劉總非常識趣,說:“你們先聊,我出去看一看,怕他們不妥當。”
臨走前深深地看了田孜一眼,不年輕了,氣質是有些,但並不算貌美,不知道和這小煞星是什麼關係,心裡頓時生起百般猜測。
他一走田孜端著的勁兒就鬆了,說:“小虎,好像不太合適,感覺他挺為難的。”
羅小虎笑起來了,嘴角眉眼一起上揚,剛才的冷淡矜貴一掃而空,他說:“田姐,你還是這麼天真,放心,來日方長,他自然會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的。”
田孜有些不安:“別!別因為我這樣小的事讓你欠人家那麼大人情。”
羅小虎安慰她:“沒事,之前他和我舅沆瀣一氣,不知道坑了羅氏多少錢,現在那間建材公司被我拿回來了,他要還想和我們合作就得多多少少吐出來一點,這點事兒不算什麼的。”
田孜不說話了,現在的羅小虎是陌生的,雖然年紀還輕,但心思之縝密,城府之深,遠勝過很多老油條,又深諳其中的遊戲規則,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付款時她堅決拒絕了羅小虎的提議,把幾張卡上的錢整合整合,湊夠了房款的百分之四十五,後面月供算了算,以她現在的收入和公積金,並沒有太大壓力,只比房租略高了一些。
房子已經在收尾,加上裝修的時間,明年這個時間就可以入住了。
田孜一步腿一軟地離開售房中心,恍恍惚惚,感覺像做夢一樣,滿足又失落。
羅小虎還有點遺憾的樣子:“其實可以再買大一點的,好像還有140平和150平的。”
田孜對著他笑笑:“不用那麼大,以後結婚也不會住那裡,我只是給自己備個“孃家”而已。”
“結婚?”
羅小虎身體一震,聲音不由地高亢起來:“和誰結婚?之前相親那男的?”
“不是......”
田孜莫名有點忸怩,其實和何川結婚的事她一直沒有吐口,總覺得需要從長計議,可剛才不知怎地嘴巴一禿嚕就說出來了,彷彿已經在潛意識裡應了千遍萬遍一樣。
羅小虎眼神急切起來,剛要說什麼,他的司機遠遠地舉著一部手機跑了過來,神情焦灼,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羅小虎沉著臉訓斥他:“慌什麼,沒看到我正在和田小姐說話?!”
司機聲音有點哆嗦:“羅總,真的出大事了,他們打不通您的電話,給我打了好多次,您出來就好了,我正發愁去哪裡找您呢!”
羅小虎臉面色一變,急忙接過他的電話“喂”了一聲。
對方聲音慌亂,說:“羅總,老太太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什麼?”
羅小虎嚇了一大跳:“人要不要緊?”
“輕微腦震盪,醫生讓留院觀察,羅總,我們查過了,是葉總哪裡搞的鬼。調監控時發現那輛麵包車早幾天就在您家門口轉悠了,老太太一出門就盯上了。”
一股寒意順著羅小虎的脊背往上躥,他咬牙切齒地說:“他真是豬油蒙了心,自己親姐姐都敢下手。”
“他留了一線,沒下毒手,估計就是為了警告警告你。”
“知道,這樣下三濫的招數他用了多少次了?!之前但凡我重用或者稍稍青眼相待的人,哪個他不插一杆子搞人家?生意上拿捏不住我,就搞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早晚我讓他加倍奉還!”
羅小虎冷笑。
接下來心中百念輪轉,終於下定了決心:“先派個妥當的人在醫院守著老太太,她沒大礙的話訂後天去加拿大的機票,去我二姑那裡躲幾天清靜。”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換了個語調:“小虎,你是要大開殺戒吧?想好了嗎?這條路一踏上去就很難抽身了。”
想來是個非常熟稔親密的人,這個時候突然不叫他羅總了。
羅小虎斬釘截鐵:“不用再想了,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這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他眉頭緊蹙,眼神陰厲,讓人心驚肉跳。
田孜離得遠,但也隱約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了,羅小虎的表情不對,臉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的,最後簡直黑雲密佈。
羅小虎掛了電話走過來,還是對著她扯了個勉強的笑容。
田孜趕緊說:“你有事趕緊去忙,我也要回公司了。”
“好!”
羅小虎回答得出乎意料地利落。
田孜轉身就走,唯恐耽誤他的大事,羅小虎卻突然叫住了她。
田孜回頭,正逢夕陽西下,緋紅色的霞光籠著他的臉,他的兩眉之間不知不覺添了幾道深深的豎紋,早就沒有之前羅小虎的痕跡了。
此刻,他臉上正浮現著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夾雜著隱隱的痛苦,彷彿有什麼激烈而矛盾的情緒在他心裡撕扯。
田孜被他的眼神震撼了,心裡的某個地方突然被扯了一下。
羅小虎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大手握著她的雙肩,說:“我最近有些忙,可能顧不上找你,但你記住,不要隨隨便便和別人結婚!”
他的表情那樣奇怪,嚴肅而鄭重,彷彿臨終託孤一樣,田孜不由地“啊”了一聲。
羅小虎的手使了點勁兒,力氣越來越大,似乎所有強烈壓抑且無法訴說的情感都傾注在這個動作裡,田孜不敢吭聲,任由肩膀一陣陣生疼。
羅小虎突然醒了過來,掉頭就走。
夕陽把他的背影拉得長長的,就連地上的影子看上去也那麼地孤寂和悲壯,田孜心頭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惆悵和憂傷。
何川還是輾轉知道田孜買房的事了,田孜屏氣斂息,等著他發作,他卻出乎意料地平靜,只是從鼻子裡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就這一聲已經夠她百爪撓心好幾天了。
隨後的日子何川一如既往地平靜,弄得田孜丈二和尚摸不住頭腦,她可不覺得他的狗脾氣這麼快就改了,隱隱中總覺得有什麼事在等著自己。
果然沒過幾天,何川就急吼吼來找她,一來門就大爺似地往沙發上一靠,大模大樣地吩咐她:“泡壺好茶來,就上次的那個毛尖。”
“好嘞!”
田孜看他聲氣不對,估摸著要秋後算賬了,非常地知情識趣。
她小心地奉上沏好的茶,又討好地幫他捏捏肩膀,說:“大爺,這力度可還行吧?”
“可以再重一點。”
何川閉著眼睛,舒服地哼唧了幾聲,突然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她。
田孜:“什麼啊?
“小費!”
她開啟看了眼,立刻“啪”一聲扔到茶几上,燙手似地,說:“你瘋了,拿這個瞎較什麼勁啊?”
又忍不住疑惑:“你是怎麼辦下來的?身份證什麼的都在我這兒!”
何川伸伸懶腰,說:“自然有很多你不知道的辦法,怎麼,不喜歡?”
他緊緊盯著她,隨時要翻臉的樣子。
田孜嘆氣:“我有什麼不喜歡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哭著喊著求我收房收車,肥皂劇裡的情節到我這兒都成真了,我還有什麼可矯情的?”
“這還差不多!”
何川明顯放鬆下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以後凡是我的都有你田孜的一份。”
田孜心中五味陳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是一本大紅的房產證,房子就在她剛買的那個小區,158平,屋主的姓名是田孜。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吃醋的方式都這麼豪橫別緻。
她雖然不說話,何川卻非常明白她的心情,說:“放心收著吧,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不是很正常的嗎?再說,最近哥哥運氣不錯,買的那個幾支股票一路飄紅!”
田孜很驚訝,想必是賺大發了,以前他從沒這樣喜形於色過。
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她說:“見好就收啊!”
“別瞎操心了!”
何川得她這句,眉開眼笑,拽拽她的髮梢,叮囑道:“以後有事找川哥,肯定比別人給力,那個羅小虎,哼,自己還顧不過來自己呢?!”
“什麼意思?”
田孜心裡一緊。
“沒什麼!”何川再傻也不願意向她透漏情敵的資訊,轉而朝她擠擠眼:“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反正這房子也只有你一人住。”
田孜慢吞吞地說:“可是我來例假了…”
“那又怎麼樣?你把哥當成什麼人了?”
何川眉毛倒豎,一副受到侮辱的樣子,他倆第一次吵架就是因為這個,想起來他還心有餘悸,所以就算有點失望也不敢往嘴上掛了。
田孜聽著這話肉麻,不由地抿嘴一笑,薄薄的房產證拿在手裡就像定時炸彈,放在哪裡都不合適,現在還給他簡直是自尋死路,罷,只當他暫時存在這裡吧。
她一邊開啟抽屜往裡面放,一面說:“說來也奇怪,姜璐走了這麼久了,新租客還沒有來,倒是白白便宜我了!”
“那不更好!”
何川不以為意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你幫我放點熱水,我要泡泡澡。”
這幾天他憋著勁要在她這裡爭個臉,各種繁瑣麻煩,現在終於可以心滿意足地舒口氣了。
不知怎地,看她很隨意地把房產證收起來時,他懸著的一顆心也跟著落了地,越發待她親近隨意,使喚她像使喚自己多年的老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