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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茹看到王振東的臉,在眼前放大,就瞬間變色,急退兩步,氣勢也一下子沒了。
“你這人講不講理,那天濺水你身上,關我什麼事?你跑來這裡是想幹嘛?”
氣勢壓不住,陳雪茹沒了笑臉,來了脾氣,冷著臉說道。
王振東沒接話,把身上的大衣脫下,放在櫃檯上,把雷鋒帽也脫下,放在大衣上。
雷鋒帽,此時其實不叫這個名,55式冬帽,源於蘇聯的冬帽ушанка,意思是有護耳的冬帽,或者搭耳帽。
“我剛才不是說了,做幾套衣服,陳雪茹,是你想多了,我進來說啥了嗎?”
王振東對陳雪茹淡笑道,心裡卻是想著,我知道濺水不關你事啊!
但我可以順著你的想法,就關伱的事了啊!
誰讓你坐在車子裡的,誰讓你以為我來找麻煩的。
陳雪茹聽了這話,特別是看到王振東那笑容,就越發的來氣,潑辣勁也上來了。
“我們店不歡迎你,不做你生意,那天的事跟我也沒關係,你愛找誰找誰去,別柿子挑軟的捏……”
不過話沒說完,眼睛一轉,看到了王振東腰間露出來的槍套,黑黝黝的槍柄,還有那沉甸甸的金屬質感。
這一眼,就使得陳雪茹的話頓住了。
她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並且真正的意識到,對方可不是普通人,是科級幹部,是營級軍官轉業。
是從北邊抗美戰場下來的。
不是伊蓮娜傳達李主任所說,那樣的輕描淡寫,無足輕重,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個活生生的人物。
李主任那樣的,估計面對這樣的人,都得好好說話,她憑藉什麼敢與其對著來?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被李主任那樣的人誤導,形成先入為主的成見?
人家既然來到了她的綢緞店,幾次都說做衣服,這是來要點好處的啊!
一剎那,她似乎明白了王振東上門的目的,反而鬆了口氣。
花點錢是小事,何不借機結識這個王振東,如此對她才有利。
這樣的人不想著結識交朋友,居然還得罪,這不是傻了嗎?
李主任說什麼對方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性情古怪什麼的,見鬼去吧!
那個李主任他自己就不是個好東西。
這個王振東,一看就不簡單,沉穩內斂,不怒而威,一雙眼似乎能夠看透人心。
陳雪茹自以為想明白一切之後,她神情也瞬間變化,收起了剛才的怒氣,面容展開,笑靨如花。
眉眼帶著無盡風情,再次走近到王振東的身邊。
“王站長,您大人大量,我剛才有些被您嚇到,您這威勢太盛,失態,讓您見笑。
我這樣的小女人,看到您這樣的幹部,心裡難免膽怯,您應該能夠理解的。
您能來我的店做衣服,是看得起我這個店的手藝,那是給我陳雪茹面子。
我帶您去裡間,讓老師傅給您量尺寸。
其實,那天的事情,都怨那個司機。
當時我也說了,不能就這麼當沒看見,畢竟這大冬天的,濺了別人一身水,可是……
你或許也知道了,我只是個陪客,跟著去玩的,沒人把我當回事。
再說,您也把輪胎放了氣……”
香風撲面,風情萬種,陳雪茹瞬間如同換了個人,王振東也是好笑,這女人!
不愧是陳雪茹。
現在這個樣子才是陳雪茹!
半推半就,在廖玉成要吃人的眼神下,王振東被陳雪茹連拉帶拽的請進了裡間。
緊接著,老裁縫也被叫了進去。
廖玉成是不敢動的,只能無能發怒,因為他從陳雪茹的話裡,知道這個叫王振東的,不是他能惹的。
轉業幹部,收購站站長。
只能忍,反正他也是為了錢,再說他們倆也就是拉拉扯扯,陳雪茹不就是這個樣子,一直以來都是,何必在意。
片兒爺此時才如夢方醒,結合陳雪茹與來人的話,他琢磨出點味來。
這叫王振東的轉業幹部,之前說他跟什麼三大爺很像,原來都是胡扯。
他是奔著陳雪茹來的啊!
至於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還是誤會,片兒爺心裡在仔細琢磨著,兩人剛才的所有對話。
裡間,陳雪茹親自動手,為王振東量體裁衣,老裁縫則是在一旁記錄尺寸。
“王站長,布料顏色就給您選深色了,符合您幹部身份。”
陳雪茹一邊量著一邊說道,王振東感受著這女人近身的氣息,想想要省錢,就說道:“挑便宜一點的布料,我可沒多少錢。”
“哦呦,給您做兩身衣裳,哪個還能要您的錢啦,就當是為那天的事情,給您賠不是咯。”
陳雪茹放鬆下來之後,不經意間的話語,就帶著點江南女人的語氣。
但王振東聽了,卻是臉一板,“你這是看不起我?難道我連做衣服的錢,都付不起嗎?”
陳雪茹當即嚇了一跳,連忙賠笑臉,“沒有沒有,怎麼會看不起您,我是真心想賠不是……”
嘴上說著,心裡卻是暗罵,這混蛋還真是狗皮臉,說翻臉就翻臉。
王振東冷哼一聲,故作不爽,隨後說道:“那天的事情,跟你雖然有關係,但關係不大,無需你來賠不是。
冤有頭債有主,車子都是老毛子的,你給我約一下那兩個老毛子,就說我想見見他們。
你讓他們放心,依著他們的身份,我也不會拿他們如何,只是想跟他們做點交易。”
既然剛來就被認了出來,也就無需與陳雪茹慢慢的交朋友了。
簡單直接的藉著這個機會,把伊蓮娜與弗拉基米爾兩人,約出來見一下。
而陳雪茹聽了王振東前面的話,卻是很鬱悶,什麼叫跟我有關係但關係不大?
濺你一身水,跟老孃有個屁的關係。
表面上卻是笑著應了下來,“好,我幫您傳個話,不過他們想不想見您,那就不關我事了。
到時候您可別再來嚇唬我這個小女人……”
王振東淡淡說道:“你把話傳到就行,再說,我嚇唬你了嗎?你是自己嚇自己。
我再不講理,也不可能跑來找你麻煩,是你自己想多了。”
陳雪茹不否認,低聲嘀咕一句“都怪那個李主任……”
王振東似乎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陳雪茹連忙說道:“沒有,沒說什麼……”
其實,王振東聽清了,他裝著沒聽清,他猜測陳雪茹是故意嘀咕出來的。
陳雪茹的確是,故意裝著無意說出李主任,想借機把李主任拉進話題。
那個李主任誤導她,對她心懷不軌,她想借機讓王振東去跟其鬥。
可惜,這個王振東也不傻,居然不接這茬。
這些當幹部的,就沒一個簡單的。
如果剛才王振東問哪個李主任,那麼她就會順勢,把李主任說他的壞話,都抖出來。
陳雪茹的小心思,王振東自然能夠猜測的到一些,但現階段,他可不想跟李懷德對上。
李懷德這個級別,也不是他能夠輕易撼動的。
一個幾萬人大廠的後勤部主任,級別都比他高兩級,手底下有幾百人的保衛科。
關係網更不是他現在能夠比的,再說,那天的事情,放了輪胎氣,已經算是揭過了。
他不能主動的去挑釁,如果李懷德放不下那天的事,對他出招,那麼他再進行反擊。
接下來尺寸量好,布料也選好,王振東就準備離開了。
“陳雪茹,你知道我地址,衣服做好派人送過去,這是二十塊錢,算是定金。
如果伊蓮娜與弗拉基米爾同意了,也派人去通知我一下。”
陳雪茹點點頭,收起二十塊,沒有再說什麼不收錢,怕這傢伙再翻臉。
“那王站長我送送您……”
經過店堂,王振東看見片兒爺,笑道:“片兒爺,晚上要不要去我那喝酒,跟三大爺閻埠貴認個親……”
片兒爺低眉順眼的笑道:“您就別拿我開涮了,晚上您過來,我請您喝酒……”
王振東哈哈一笑,把大衣搭在手臂上,一隻手戴上雷鋒帽。
出門之前,王振東才回道:“行,有時間我過來找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