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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茹一直送到店門口,也一直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最後看著王振東騎著車遠去,才收起了笑臉,眼裡是思索。
到了這個時候,她是反應過來了,王振東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找她麻煩,也不是做衣服佔便宜。
而是伊蓮娜與弗拉基米爾。
他找那兩個老毛子,談什麼交易?
對此,陳雪茹是非常好奇的,她是個生意上的女強人,這方面很敏銳。
王振東騎著車,直奔天橋方向而去。
心裡總體來說很滿意,目的達成,也順勢做了兩套衣服,從裡到外。
雖然陳雪茹這裡料子好,價格高,但想來穿起來也舒服。
不能總是穿著軍裝,也需要一些衣服換換。
唯一的問題就是,料子好不夠低調。
不過問題不大,不管怎麼說,也是科級幹部。
還有就是,這陳雪茹真是女人味十足,與秦淮茹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
秦淮茹市井小民那般的豐腴少婦,嫵媚卻很含蓄,穿著也土氣。
而陳雪茹卻是老滬上那種,充滿洋氣的女人,風情外放不扭捏……
當然,這也是個眼眶子高的,他如果不是幹部,只是個平民百姓,這女人搭理都不帶搭理的。
不知不覺,沿著前門大街,王振東到了天橋附近。
到了這裡,已經能夠感受到此地的熱鬧,人流量大了起來。
沿街賣小吃小玩意的,也多了起來。
吆喝聲此起彼伏,人聲鼎沸。
並沒有什麼不讓做生意,不讓買東西,難怪說這裡是四九城最熱鬧的地方。
市井娛樂的中心,現階段最大的鴿子市,而且還是不抓的鴿子市。
當然,這種情況也就這一兩年了。
過幾年這裡就會蕭條衰敗,鴿子市也轉到半夜,四處打游擊。
推著車,王振東一邊走一邊看,摔跤的,雜耍的,拉洋片的,唱戲的……
馬戲,抖幡,變戲法,木偶,皮影,說相聲。
吃的有豆腐腦,炒肝,滷煮小腸,扒糕,灌腸,鍋貼,焦圈等各色小吃。
都是些小工商者小業主經營,不過街邊大一些店鋪,已經是公私合營。
王振東買了點小吃,一邊吃,一邊感受著這種市井文化,心情很好。
但很快看到幾個人,他的好心情沒了。
是劉常徵他們,一行人有五個,劉常徵額頭還包紮著,雖然帶來帽子,但沒有全部遮住。
劉常徵猛然遭遇王振東,他是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想避開,可已經遲了,於是只得對王振東訕訕一笑。
“東哥,您逛街呢?”
王振東嘴裡還在嚼著吃的,聞言對劉常徵點點頭,恩了一聲。
劉常徵扭頭對身旁幾個夥伴說道:“愣著幹嘛?叫東哥!”
“東哥……”
“東哥。”
四個小年輕,很乖巧的喊道,這些人之中,並沒有那天菩薩山打獵的人。
所以,四人也搞不清王振東什麼來路,劉常徵為什麼對其這般的客氣。
這可是很難得的事情,劉常徵這位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沒見過其對誰低聲下氣。
不過再看其一身軍裝,四人心裡也有了一些猜測,以為是劉常徵父親的人。
“你們去玩吧,我與東哥說點話……”
劉常徵本就想與王振東結交一下,只是一直不敢主動找上門,既然這麼巧的遇上了,那就聊聊。
四個小年輕無所謂,說了一聲就離開了,劉常徵則是跟在王振東的身後。
“哥,你吃東西,我幫你推車。”
劉常徵低眉順眼的笑著說道,王振東扭頭看了看他,然後點點頭。
“你願意推車就推吧!”
說完,把腳踏車交給劉常徵,他繼續慢悠悠的走著,吃著。
吃完之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又把手帕塞進口袋。
此時,劉常徵很及時的遞給了一包煙,大中華,帶過濾嘴的,市場價七毛二分。
王振東笑了笑,接了過來,從裡面抽出來一根,隨後把煙遞還給劉常徵。
看見王振東笑了,神情緩和,劉常徵也是很開心,接過煙抖了抖煙盒,也給自己叼了一根。
點燃煙之後,王振東才問道:“你上次說,要找回場子,跟我明刀明槍,要不我們就今天解決?”
劉常徵聽了,當即連連擺手,“我那是氣話,可不敢跟你動手,我那天就說了,哪開始哪了結,爺們說話算話。”
王振東點點頭,笑道:“行,還算個爺們。”
於是,兩人就這樣,抽著煙慢悠悠的逛著。
“哥,伱那天在山裡,是真的想把我們都做了?”
劉常徵忍不住,還是問出來心裡面,一直以來想弄清楚的。
王振東停下腳步,看向劉常徵,平靜說道:“我這個人不怕你們事後找我報復,但我怕麻煩。
如果我認為你們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事,那麼我喜歡在源頭解決。
不過那天我選擇相信了你,並不是你的話很真誠,從而打動了我,主要還是看在你們父輩的面子上。
對於他們,我是非常敬重的。
所以,你們這些人,應該珍惜父輩帶給你們的身份,明白這個身份的來之不易。
而不是用來凌駕於普通人之上,耀武揚威,胡作非為……”
劉常徵聽了王振東這番話,若有所思,同時也有些慚愧,並且也真正的明白,那天王振東是真的動了殺心。
證明他當時的感覺是沒有錯的。
不過他也撥出一口氣,問清楚之後,似乎也放下了心底深處的恐懼。
之所以恐懼,就是因為他從沒想過會被殺,那天王振東給了他很深的心理陰影。
“行了,事情過去就不說了,你們如果有人不服氣,依然可以來找我。”
王振東揮揮手,再次慢悠悠走著,劉常徵連忙推車跟上,“東哥,我們都服氣,那天你那兩槍,嚇破很多人的膽了。”
就連他自己也嚇破膽了。
“那兩個受傷的,沒什麼事吧?”王振東問道。
劉常徵回道:“沒事,養幾個月就好。”
王振東又問:“那他們的父母……”
“我當時說是我開槍打的,不過東哥,我覺得我爸他們,可能已經知道……”
“嗯。”
王振東只是恩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劉常徵的父母,以及那兩個被他打傷小腿的家人,已經知道了是他所為。
如此的話,肯定會暗中調查他的一切情況,不過他也無需擔心什麼。
等他們調查清楚,想來也就沒人敢對他做什麼,更不會為了這點事找他麻煩。
他也不是沒後臺的人,只不過現在幾位不在京而已。
還有就是他的軍功,在眼下這幾年,是絕對不可能有人敢動他的。
當然,他也不能做的太過火,不然還是會給以後留下隱患。
好在劉常徵這些人,暫時嚇住了,也不用擔心他們以後給他找麻煩。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這些人都自顧不暇。
所以,他也需要低調,不然,到了那個時候,他也可能受到牽連。
這些他在部隊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也有過一些預案,真正不行,到時候可以去港島。
如果走這條萬不得已的退路,現在也知道是四合院,那麼跟婁曉娥的父親,倒是可以暗地裡熟悉熟悉,拉拉關係。
到時候可以藉著他的路子,把家人全部送出去。
王振東心裡想的很好,卻是被劉常徵接下來的話,打破了想法。
“東哥,我家裡不用擔心,你打傷的兩人,一個叫張衛國,他父親不在京,就是在京也不擔心。
另一個叫婁成良,是大資本家婁潤康的兒子。
東直門外的第三軋鋼廠,你應該知道,原先就是婁家的。
現在已經公私合營,婁家雖然每年還是有大量的分紅,但他們是大資本家。
所以,這個婁成良家,就更不用擔心……”
劉常徵自然看出,王振東問這些的意思,所以直接的說道。
沒在意張衛國,王振東驚奇的是婁成良,當即問道:“婁成良就是年紀比你們大的那個?”
劉常徵點點頭,王振東心裡無語,這麼巧的嗎?
剛剛還想著要找機會與婁家打好關係,沒想到那天打傷的人裡面,有一個居然是婁家的。
他沒有問劉常徵,婁潤康是不是有個叫婁曉娥的女兒,心裡也基本上確定,那個婁成良就是婁曉娥的哥哥。
這特麼的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