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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多了,總要把想做的事做完。”

姚玉成拖著腐朽的身軀望著燈火起落的街市,大虞十數年的風跨越千里,輕柔地拂過他鬢邊亂生的白髮,同時也招惹得縣令生出一點悲慼來。

他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姚玉成點了點頭。

“為著我的事,總是連累你的。”

縣令背手笑著,“說什麼連累,你來之前,我只是按部就班的養民生息,難得機緣巧合你來這操勞,這是百姓的福氣。我一把老骨頭,就是背一個大逆不道藐視天子的罪名能如何?再說天子有沒有閒心管我還不知道呢。”

兩人走過長街,縣令派人將祖孫倆妥當地送回家。

次日辰時。

學堂的牌匾在一片歡呼聲中掛在正門上頭。

經小吏核對過來學堂求學的學生名字工工整整地謄在一張藤紙上,捏在文德厚手中。

他念一個名字,門外擠成一堆的孩子中便出來一個,由身邊親屬將簽字畫押過的保書交給孫長久,而後孩子便可以去找各自的老師。

詩書一門的老師同樣來自流放犯人,此人才學曾經冠絕虞都,中正官對其評價甚高,只可惜做了幾年官就扯進了太子謀逆案,流放到此。

曹恭直負責教術數,除了詩書外,他這一門報的人是最多的,此時這廝正攏著一群半大孩子,呲著大牙朝文德厚樂,文德厚一眼睛都懶得看他。

衛雅同邊軍中派來的一個小將教武藝,衛雅教拳,小將教箭,他倆連帶要學武的孩子全都安排在後院,與前頭分得很開。

西廂房裡靜悄悄地,隱隱飄出一股子藥味兒,一貫懶怠的孟郎中手裡拿著冊醫術,看得眼睛都快掉進去了。

好半晌,他才抬頭看著自己跟前兩個小豆丁,端出些為人師表的架勢,煞有介事道:“徒兒們稍待,咱們這人還沒來全呢,為師問你們,都認多少字啊?”

兩個小豆丁睜著清澈愚蠢的眼睛,齊刷刷搖了搖頭。

孟郎中:“!”

折騰了一整個上午,報了名的孩子才一個個登記造冊完畢,跟到各自的老師身邊,再由老師帶著他們,一起站在前院的空地上,聽縣令大人隨便叭叭幾句場面話。

場面話說完,又任命姚文達管著學堂,由他抬出一塊大木板來,一條條給老師和學生念規矩。

好容易這些流程都走完,老師們各自帶著孩子回去,再講講在自個兒門下求學的規矩,孟郎中急急抓住腳底抹油的縣令,直說這樣不行,大字不認一個的小孩,更別提看醫書,他教個鬼教。

“那你就先教認字嘛,辦法總是有的,你在黎山行醫治病這許多年,我是最信得著你。”縣令一臉信任地拍了拍孟郎中的肩膀。

然而別人或許會被縣令老頭這一番話唬住,孟郎中卻早已習慣,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只說必須再來一個教認字,字認得差不多他才帶著學醫,要不就不幹了。

縣令無法,只得答應。

文洵從文德厚那聽說了這件事,巴巴的跑到縣令跟前說要來,見他猶豫,還說教認字這事兒不大難,少給些銀錢也不妨。

縣令揶揄道:“教箭法的小將我是見過的,模樣很是周正,功夫也不錯,聽說在軍中可是許松亭的愛將。”

文洵眼巴巴地看著他,悲憤道:“洵粗通文墨,不敢於詩文一道誤人正途,亦想盡綿薄之力,請於學堂設蒙學,以助人識字明理,此洵心願,無關身外之物。”

“賢侄,這如何使得?”縣令老頭假惺惺道:“這不是佔你便宜嗎?說到底這事兒就是孟郎中想躲懶,你放心,回頭我就說他,一定把這事安排明白。”

“孟郎中教授醫術,恐怕顧不及沒拜在他門下的學生,大人還是讓我去吧,”文洵言辭懇切,一副憂心模樣。

縣令勉為其難應下,又說他不必另安排時間去學堂,只早上晚兩個時辰來縣裡當值便罷。

待文洵走後,縣令一張老臉頓時笑成了花,旁邊的小吏也跟著笑;“還是老爺運籌帷幄,我等還為著突然多出的一項銀錢發愁,老爺抬抬手就給解決了。”

縣令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茶,得意道:“誰能算過你家老爺?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大亂將起,銀錢都撥到了城防那邊,我又何苦計算這點銀子,文洵倒好說,他那妹妹可不是好惹的。”

想到那幾日的大雨,縣令悲從中來,連嘴裡的茶都覺得淡了幾分味道。

“這與二姑娘干係不大,她大約不會管。”

“嗯。”

“……您說,曹大人計算的城防所需銀兩,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縣令瞥他一眼,曉得他在擔心什麼,只道:“曹恭直雖然不大牢靠,但人精明又拎得清,這事上不會做手腳的。”

當晚。

文家主院廂房。

“文洵你有病吧!”一聲怒喝清清楚楚地傳出。

之後又有幾句爭執,因著壓了聲音的緣故聽不真切。

沒多時,衛雅怒氣衝衝地甩門離開。

文德厚和張氏在大屋也聽到了那聲喊,文德厚皺眉不悅,“才成親沒幾日,阿雅怎可如此?”

張氏正安置被褥,聞言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啊?”

文德厚嘶了一聲,不悅地看她。

“兒子房裡的事,你跟著操什麼閒心?”張氏鋪完了被子,“還有你是不是忘了,咱家現在戴罪之身,阿雅可是正經的將門之女,嫁給你兒子你就偷著樂去吧?怎麼還想擺你公爹的威風?”

“我什麼時候說要擺公爹的威風了?”文德厚一時間沒找到合適話反駁,頓了一下才底氣不那麼足地說:“從來沒有女子出去當人家先生的,還是個武先生,如今又吵成這樣,我是怕兩人之間出嫌隙。”

“做先生也是你兒子跟縣裡提的,你少跟著操閒心就沒嫌隙。”屋裡的事都幹完,張氏也不管他,自顧自解衣睡覺。

文德厚討了個沒趣,也熄燈躺下。

另一頭。

衛雅出門便往西小院去,說要在文瀾這借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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