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王氏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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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幾個孩子，文洵已經成婚，文棋文遇還小，眼瞧著文瀾和慕容晏的婚事定下，王氏不免有些著急。
文琴比文瀾還要大一點，如今婚事連個影兒都沒有，若是再拖一拖，只怕要拖成老姑娘。
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抓緊跟文德厚提一提。
雖說分家過日子，可文德厚到底是孩子爹，婚姻大事總得他拿主意。
於是逮了個機會，將文德厚請去了西小院。
“老爺，坐。”王氏倒了碗熱水放在文德厚手邊。
她一直幫著文琴做紡織生意，屋裡還擺著那張織機，於是空間便顯得有些逼仄。
文德厚從前愛她小意溫柔，如今再看那雙端碗的手，也長了不少繭子。
他象徵性的喝口水，道：“你有事直說就行。”
王氏捏了捏手，溫柔道：“慕容郎中一表人才，又有本事，二姑娘和他定了親也是一樁美事，雖說分了家，可說到底還是一家人，我心裡為他們高興。”
她說完，瞧著文德厚並沒什麼反應，繼續道：“如今阿琴也到了年紀，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認得什麼人，想著請老爺幫忙相看相看，阿琴能嫁個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你說的是，阿琴確實也該議親了。”文德厚抿了抿唇，道：“此事是我的疏忽，明日我去打聽打聽，也讓同僚幫著看看，你放心。”
王氏一喜，起來福了福身，“多謝老爺。”
兩人又聊了些瑣事，王氏方才將人送出去。
做完這些不放心，她又去找了文洵。
文洵向來和文琴關係好，聞言二話不說也應了下來。
然而黎山本就是個邊陲小城，想在這裡頭尋個年齡合適、家世過得去、模樣還不錯的未婚男子，的確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文德厚倒是很喜歡姚家的孩子，只是姚令君剛剛過世，孝期內不能議親，文琴又等不起，只能作罷。
至於去年一同流放過來的其他同僚，要麼和文德厚有嫌隙，要麼是已經有了家室，莫說王氏千叮嚀萬囑咐文琴不能做小，就是文德厚自己也捨不得女兒在黎山這種地方還為人妾室。
人沒尋到合適的，訊息卻傳到了文琴耳裡。
彼時她正在學院門口等文棋下學，聽見身後幾人悄聲議論。
“聽說文家大姑娘也要議親呢。”
“他家二姑娘那樣兇悍，大姑娘也不見得是個好相處的。”
“何止，她娘還不是正頭夫人，之前得罪了文夫人，現在分家過呢。我聽他家那意思，還想找個有頭有臉的人家，嘖嘖嘖，要是沒流放那時候，咱是高攀不上，可說是落魄的鳳凰她不如雞，黎山裡有頭有臉的，誰想娶這麼個媳婦回家啊。”
文琴就站在不遠處，將這套話聽了個完全。
她雙手交疊在腹前，緩緩呼吸了一口氣，而後轉過身去，精準的看向嚼舌根那幾人，不喜不怒道：“文琴不才，可也瞧不上列位家裡兒郎，你們不必擔憂，且我的婚事家中自有主張，幾位與我無親無故，還是不要操心的好。”
那幾個背後嚼人舌根的不防正主就在旁邊，又被文琴當眾說了，鬧了好大一個沒臉，各自嘟囔兩句散去。
衛雅和文棋出來已是許久以後，自然不知道這事，文琴只隨意聊了兩句，便明白了前因後果。
回家後，她將文棋打發去後院練功，找王氏問：“娘，你叫爹和大哥說我的親事了？”
“是啊，文瀾的親事都定了，你比她還大，還能留多少時候？你爹也是的，娘不跟他說，他也不知道幫你留意著。”王氏撇嘴。
文琴沉默一陣，“你提前怎麼不和我商量？”
“跟你商量啥？”王氏一臉奇怪，“你個姑娘家，難道還能自己找夫婿去？”
文琴愈發沉默，只得道：“我的婚事不用你們操心，你和爹大哥說，別找了。”
“那怎麼行？”王氏聞言一下提高了音量，“再等兩年你成老姑娘了，還能找到什麼好人家？黎山這地方本來就不好找，再不抓緊點，你難道像文瀾似的，隨便找個賣藥的賣糧的嫁了嗎？”
“管他是賣糧的賣藥的，那也是文瀾自己挑的。”文琴忍了忍，到底是沒憋住心裡話，“她能自己選，我為什麼不行？”
“你選？你能選誰啊？”王氏一屁股坐在炕上，“你也少學文瀾乾的那些事兒，慕容郎中醫術是還行，長得也俊俏，可俊俏過不了日子，趁早讓你爹和你哥物色個有些家財，公婆好相處的人家，你嫁過去也能享享福，最好再有點學問，這樣以後走走中正官的門路，還能混個官噹噹，你這一輩子啊娘也就放心了。”
文琴耐著性子聽她嘮叨半天，“娘說的有理，可家境再好人也得我瞧得上吧，不然我這一輩子怎麼過？”
“有什麼瞧上瞧不上的？”王氏難以理解，“嫁過去同人過日子，哪有這麼多說法？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安心等著你爹和你哥的信兒，娘也會幫你打聽著的，總不會讓你給人做小或者給你挑個不好的人家。”
“娘進文家之前，也不知道你爹是個什麼人，這不也過來了嗎？你比娘不知道強多少，我那時候知道是給人做二夫人，還要惦記著主母是不是好相處，好在張氏雖然……”
文琴閉了閉眼睛，自動把旁邊的聲音過濾掉。
等王氏嘮叨完了，她才道：“我的婚事我有主張，娘不要再插手了，也不要叫別人插手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不聽呢？”
“不然我就毀了紡織店。”文琴冷言道。
王氏窒住。
“我去做飯了。”
文琴叫文棋回來，姐弟倆在外頭煮飯燉菜。
王氏在屋裡頭嗚嗚哭。
哭聲斷斷續續，“我是做了什麼孽…自己日子過成這樣，養了個女兒也不讓我省心……”
文棋猶猶豫豫，“姐…”
文琴淡然的蓋上鍋蓋，慢慢往灶裡添火，“不用管，飯熟她就好了。”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