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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句?”青兒似乎有些疑惑,蹙眉思考著。
“董大哥有好多詩句,不知道你想聽哪種?”
霄塵平靜地說:“寫給你的,最好是7個字的。”
青兒倒是驚訝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些都是情詩,大庭廣眾下...公子過了...”
“真的不能說嗎?就透露一句也好!”霄塵繼續循循善誘。
青兒搖搖頭,不再言語。
一段時間的寂靜之後,霄塵也只好再度無奈地離去,面前的這個青兒一直不鬆口,他也沒辦法。
“這個青兒和詩鬼明顯有問題,說不定我扮演的就是詩鬼,但是這又有一個悖論了,她否認戲臺是月下瑤臺,且她並不認識自己...”霄塵皺起眉頭,他感覺要是如此聯想就起衝突了,這樣的話就說明有地方出了問題。
沒想通的霄塵走在回大廳的路上,周圍的女子一個個的走過,年輕一些的女子聊的大多是青兒和詩鬼的事情。
“我可羨慕青兒姐了,那詩鬼我也見過好幾次了,又有才氣又帥!”
“是啊是啊!要是我也能被詩鬼那樣的男人看上贖身就好了!”
“不說了,現在連媽媽都不敢太嚴厲的和青兒姐姐說話。”
這時候,霄塵走過一桌,其中女子聊得就不一樣了。
“你知道嗎?我去年捐了佛錢,那高人說我今年就會轉運了。”
“得了吧!那不是騙人的麼,不然我也不會二十五六了,還沒人看上贖走。”
聽到兩個女子聊佛法緣分聊得似乎十分興起,霄塵也是後退了幾步,對著那兩個女子問道:“打擾一下,你們怎麼看待青兒和詩鬼這兩人?”
年長些的阿蘭似乎被這個話題問得停頓了一下,看了眼霄塵才有些不情願地說:“這位公子,你知不知道三千兩白銀可以買多少東西?”
菊兒則是接上說:“那可是可以買京城一排的房子,或是買三四間鋪子,將那些鋪子租掉,光收租金下半輩子就不缺錢了。”
“是啊!十一二歲乾淨的窮人家女兒,就算面相好的,小美人胚子,也就值個十餘兩銀子。”阿蘭搖搖頭繼續說道。
“她青兒一個...唉!也就樓內年輕的丫頭信!”
“我看吶,那叫詩鬼的肯定不會來贖青兒...”
霄塵聽後面色也是一沉,輕輕說道:“若是愛情呢,難道不值這個價錢嗎?”
菊兒和阿蘭聽後失神了一會,隨後兩人哈哈大笑,阿蘭看了眼霄塵年輕的面容,道:“愛情?這位公子,哪有人來青樓尋愛情的,我等不過骯髒之身,早就不是外人眼中的所託之人,能求得一個小妾位置已經是燒高香了。”
“是啊,愛情,多麼美好的幻想,我求佛拜香都不敢這麼想,只希望來個老爺將我帶走。”菊兒笑著說,說著說著她反而哭了起來。
霄塵沉默了,面前這兩人明顯已經經歷過不少風雨,對這世間的一切也看得更開,對於自身也早已絕望,只是寄託於虛無的幻想。
而在他的左邊一桌是三四個年輕的小姑娘,聊著俊秀的公子,憧憬著青兒那般浪漫的愛情。
面前的是年長一些的女子,聊著的是現實,期盼的是希望有一天一個富家老爺能看上她們,贖她們出去。
行走在兩者中間,霄塵沉思著:“兩者的悲歡因為年齡的間隔而不同...”
再度路過一桌,霄塵選擇坐下,聽著那幾個年輕姑娘聊天,他想聽聽這幫年輕姑娘對於詩鬼和青兒的看法。
“我真的好羨慕青兒姐姐!”
“是啊。”
“唉?這位公子,來喝酒嗎?”雅兒看到了落座後一言不發的霄塵,詢問著。
霄塵平靜地說:“不了,我來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
“什麼?”娜兒放下手上的酒壺,疑惑地望著他,但還是將酒杯斟滿,放於他面前。
“你們怎麼看詩鬼和青兒兩人?”霄塵問。
雅兒快速開口道:“怎麼看?那不是好事嗎!我可羨慕青兒姐姐了。”
娜兒雖說眼中也有豔羨之色,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我是羨慕那兩人,但是我之前聽聞洛大人說那詩鬼啊,得罪了大人物,現在啊被趕出京城了。”
“是嗎?”霄塵看著娜兒問。
在這一瞬,霄塵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詩鬼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來贖青兒?”
“呃...”
“這個?”面前的兩個女子陷入了沉思。
最後由裡面個子高一些的娜兒回覆道:“雅兒,雅兒,是不是上個月詩鬼寄來了信件,然後青兒姐姐說自己要被贖身的,我記不清了...”
雅兒則是掰著手指數著數,最後說道:“好像是唉,算算日子,應該就是三天後了。”
霄塵輕聲喃喃道:“三天後嗎?還有信件...”
“你們知不知道那封信件裡有什麼內容,有沒有詩句?”霄塵繼續追問著。
但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都疑惑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們只知道那天后青兒姐姐就自己交了賣身契的押金,等著那詩鬼過來。”
聽到這裡,霄塵也是不確定地問:“你們...真的認為那詩鬼會來嗎?”
可誰知,那兩個小丫頭都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信啊,不然青兒姐姐也不會這樣做。”
他聽後有些落寞地起身,並未再說什麼,又一次朝著小院子走去,還有些問題他想去問清楚。
霄塵剛走幾步就聽到身邊有人說著那青兒與詩鬼的事情,這次貌似又有些不一樣的資訊,他聽後就停下了腳步,坐了下來。
“你們聽說了嗎?一個舉人去前線了,去哪不好,去打仗的地方。”阿杏朝著面前之人說著,話語中頗有些興奮。
“讀書人去前線幹嘛?”一旁的張姐當即好奇地插嘴道。
“前段時間不是長平公主要出關嫁給梁國平涼王嗎?那舉人說是那長平公主的老相好,這是去劫親的。”阿杏嘴大,此言一出,滿場震驚。
張姐也是惶恐不已,連忙說:“這話可說不得啊,說不得...”
“唉,我也就聽別人說的,你們可不要亂說啊!”阿杏也是意識到說漏嘴了,連忙囑咐道。
那幾個圍攏的女子則是點點頭,表示自己嘴很牢的,不會亂說。
霄塵聽此也來了興趣,便介面道:“那舉人模樣如何,有沒有什麼特點。”
阿杏此時才注意到霄塵,開口道:“公子晚上吉祥,話說那舉人啊,詩畫雙絕,在金鑾殿上對弈滿朝文人,將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這其中上官宰相尤為中意他。”
“小道訊息...據說那上官宰相想將自己的小女兒許配給他...”阿杏小聲說著,面上滿是八卦。
其餘幾人聽此也來了興趣,眾人就這個聊得十分投入,連霄塵何時離去都未曾察覺。
“那個舉人,應該是同一人,應該就是那詩鬼,長平公主,上官宰相的女兒,加上這個青兒...他玩的倒是花,若是如此的話,那詩鬼真的會在三天後回來嗎?”霄塵思緒中雖是疑惑,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詩鬼大機率是不會來了。
“所以,我在這花滿樓內,到底是扮演著誰?”霄塵思考著,眼中也有了一些明悟,或許他扮演的本就是詩鬼,他未能完成承諾,所以自己是帶著他的愧疚來的?
霄塵拿出那個刻著彼岸花的木牌,再次看了看上面的三句話,看著木牌上下方空著的地方,那裡缺了一句,而那一句...
“線索怕是在那上個月寄回來的信封之中。”霄塵思考著。
霄塵邊走邊想,問了幾次路後,看向了靠近門口的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子不過稚童,此時正百無聊賴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女子,面上滿是好奇之色,她不懂這些姐姐穿著打扮如此豔麗是為了什麼。
“據幾人指路,那小女孩應該就是信件的接收人了,或許她會知道那封信件去了哪裡。”霄塵思考著走近。
看了看那小女孩,霄塵問:“小姑娘,你知道上個月詩鬼寄給青兒的那封信件去了哪裡嗎?”
叄兒正無聊著,此時聽到霄塵的話也來了點興趣,說著:“青兒?你是說漂亮的青兒姐姐嗎?”
見霄塵點點頭,她興奮地說:“叄兒記得青兒姐姐看完信後好高興,不過媽媽不開心,將那個信一把奪過,拿走了。”
“哦,是嗎?叄兒真乖。”霄塵稱讚道。
“那公子可以給叄兒一枚銅錢嗎?叄兒想吃糖葫蘆,一枚銅錢一串!”叄兒笑著說,擦了擦嘴角。
霄塵聽後腳步猛地一頓,看向她歡快的笑容,稍稍移開視線道:“我沒有銅錢...”
叄兒當即十分失落地哦了一聲。
“不過我有其他的,這是十兩銀子,夠你買很多糖葫蘆了。”霄塵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來銀子。
叄兒接過銀子,敲了敲,開心地應下了。
緩緩起身,霄塵朝著老鴇的位置走去,她的位置很好找,之前閒逛的時候霄塵就已經留意到她了。
就在大廳的內臺內,坐著一個年老的女人,不胖也不瘦,臉上再濃的胭脂都遮不住她滿臉的皺紋,從那兩鬢有些發白的頭髮絲看,至少有五十多歲了。
霄塵慢慢走了過去,年老的女人此時有些無精打采,瞄到了他過來,頓時高興地招呼著:“這位公子,在花滿樓內玩得還開心嗎?要不要我幫你找幾個年輕姑娘?”
霄塵倒是沒有回應她的話,開門見山地問:“老鴇,上個月詩鬼寫給青兒的那封信件在你這邊嗎?”
“信?公子指的是這個嗎?”老鴇從櫃子裡拿出一封信,疑惑地說。
“是的。”霄塵說著便接過,那老鴇只是帶著笑容看著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霄塵開啟信件,信紙看著倒是挺不錯的,信中筆跡只有一首詩和一句話:
“青兒,六月初九我就來贖你!我們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安家。”
“翻過千山與萬水,月下瑤臺定終身;”
“紅閣一夜嘆別離,燕雀浮萍終安家!”
看完後,霄塵合上信件,目光掃過整個內廳,心中也是難掩嘆息:“四句線索拼起來就是一首情詩,燕雀指的是漂泊的詩鬼,浮萍指的是青兒,但最終,詩鬼沒能來履行承諾,青兒就這樣等啊等...等啊等...”
那麼現在就只有最後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去履行承諾。
“不過,還有件事情需要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