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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被遮在衣服下的面板比時刻暴露在外的膚色還要白皙,在全身彎曲蔓延的靜脈的顏色就尤為明顯......
緊緻,好像扯起來都沒有肥肉,只剩下一層皮......
不知道有沒有腹肌.......
會是什麼觸感呢......
陶幽想到自己肚子上那圈怎麼也減不下去的軟肉。
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有個嘚嘚瑟瑟的小康益吹著口哨,流氓地重複迴圈那句「這腰......看著挺有勁啊。」
說的——好像也不全無道理。
毫無意識的,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然後「咕咚」嚥了下唾液。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這個動作,跟色狼似的。
忽地,一隻骨節分明,熟悉的手扯住衣襬,絕情地往下一扯,蓋住那一條白色,「咳。」
一聲輕咳喊醒陶幽的神志,飛速轉移的目光中帶著被抓包後的心虛。
她輕晃了一下身體,抿著雙唇,雙手拽著衣袖,然後撫平,然後又拽起,看上去很忙的樣子,但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
「......」
氣氛有些奇異,二人之間的默契寂靜,讓同樣坐在長椅上休息聊天的兩人側目。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宋逸勉的手還放在衣襬處,五指彎曲緊緊扯著衣服,好像這樣能給他帶來更多安全感。
「咳嗯。」陶幽抿著嘴跟著咳了一聲,餘光忍不住又往旁邊被手拽住的衣襬瞥了兩眼,最後紅著耳尖快速帶過式掃了眼宋逸勉,「那個,你,你要是,要是有別的事,你,你就先,走吧。」
舌頭跟打結似的說完這一句話。
「行,那,我,我先走了。」宋逸勉熱著臉應和,動作麻溜地起身,「謝餘姐那邊,正好也讓我過去了,說......椅子壞了,我,去看一眼。」
「嗯嗯,去吧去吧。」隨著宋逸勉起身,陶幽跟著又快速看了他兩眼,垂下眼,捂臉點頭。
她沒臉再見宋逸勉了!
她努力深呼吸平復加速的心跳,顫抖的雙手在身前緊緊交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因為接下來的比賽才這麼緊張。
「嗶————」
「第三局結束,二比二平!」
「中場休息。」
宋逸勉左右踱步兩次,像是失憶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先是往右邊大闊步走了一段距離,又猛地站停,轉身走回來,在陶幽面前站定。
「怎,怎麼了,還有什麼事?」陶幽看著面前又走回來的宋逸勉,倒吸一口氣,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股腦說著話,好像這樣就能掩蓋剛才發生的事情,「你手機沒落下,外套......」
「小流氓。」宋逸勉張了張嘴,臉「騰」一下炸紅,嬌裡嬌氣,輕飄飄扔下三個字,順拐著走了,走了沒幾步還差點把自己絆倒。
留下陶幽一人大張著嘴,機械地眨著雙眼,在原地凌亂。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的形象,就此在宋逸勉心中,無期限地烙下了「小流氓」三個字。
就不該逞一時之快的。.
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再在宋逸勉面前裝正經人啊。
陶幽合上嘴,面子上並沒有什麼誇張的動作,看上去反而鎮定冷靜地出奇。
隨著場上網球的不斷落地,腦子裡卻正在進行一場悄無聲息的悶炸,在每一條神經上,都炸開了花,最後又在腦子中央來了一個最大的,最燦爛的......致命一擊。
炸得她腦袋瓜子嗡嗡的,眼前冒金星。
保持著僵直的動作坐了半晌,才緩慢回過神,稍稍緩解了一下泛酸的背脊。
陶幽抬手胡亂抹了把臉,生無可戀地用力往後一靠。
「嘎——吱——」長椅發出一聲無法承受的長鳴反抗。
她瞬間彈起身。
那邊說話的兩名隊員不約而同驚呼一聲,下意識相互緊貼,把住長椅背,嘴裡飆著國粹看向陶幽。
「對不起,對不起。」陶幽慫慫地道歉,輕手輕腳地靠回椅子。
這回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她就這麼看上去呆愣地望著天花板坐了會兒,腦子裡卻已經翻來覆去把剛才的事情覆盤了不下十遍。
最終,她還是受不了地一打挺,自言自語道,「不是,我有病吧......」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去盯著看呢,陶爸爸從小教育她‘女孩子要矜持,矜持,她是一點兒沒聽進去啊。
越想越尷尬,越想越想讓時光倒退,回到七分鐘前,她一定記住要偷偷看,正大光明的,就是會出事兒。
陶幽越覆盤越覺得不得勁,越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她抓耳撓腮地揉亂頭髮,然後又解開發繩,很是暴躁地重新梳好。
「這人怎麼回事啊?」
「腦子......打球打傻了?」長椅另一頭的兩名隊員小聲比劃著,默契對視一眼,起身去了另一張椅子。
「......」陶幽這才從自己的小世界出來,很是淡定又注意形象地撥了撥頭髮,整理好衣服起身走開。
等轉身之後,她就一副恨不得敲自己一腦瓜子的窘迫模樣。那兩人指不定心裡給她想成什麼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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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宋逸勉氣喘吁吁地輕鬆找到謝餘幾人,他也不知道才幾步路的距離,自己會這麼累,悶得他進氣少出氣多。
「小宋......」謝餘怕宋逸勉看不見他們,衝他揮了揮手,遠遠就看到他狀態不對勁兒,「怎麼了這是?」
她抽過駱蕭惟手裡的手機,換成相機模式,放大再放大,然後蹙眉往駱蕭惟腳上踩了一下,「欸,小宋心臟什麼的,沒有毛病吧?不會是遺傳什麼的吧?怎麼走幾步累成這樣?」
「......」駱蕭惟垂頭盯著自己新買的白鞋子上多出的那半個黑腳印好幾秒,才默默從謝餘小小的單肩包裡拿出一張溼紙巾,仔細擦乾淨。
他雙腿交叉往後縮到椅子下面,默默把自己撇清,,「沒有。他純粹體力不行,跟遺傳基因沒有任何關係。」
「小宋......」等宋逸勉走近,謝餘笑著衝他招呼,「奶茶已經訂好了,等小幽打完比賽差不多就到了。她跟誰打啊?」
「......」
宋逸勉始終低著腦袋,面色從內向外透露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謝餘的話置若罔聞。
「小......」謝餘剛想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就見他坐都沒坐,就又轉身往外走。
跟著了魔似的。
駱蕭惟拉著謝餘胳膊讓她坐下,「這小子欠揍,你別搭理他,你搭理搭理我~唄。」
「別噁心我。」謝餘面露嫌棄地推開駱蕭惟的腦袋,悄摸著觀察四周是否有人注意到他們。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學的,突然有一天就這麼不定時地開始發癲。
一開始還要點臉,只在他們兩個人單獨待著的時候發癲。見她吃這一套,就直接進化到了現在這樣——不管任何
地點場合,隨時想發癲就發癲。
現在這臉皮,反反正正都不知道往地上摔了多少次,滾了多少灰上去,發完癲,他還能面不改色地撿起來,拍拍灰繼續帶臉上。
謝餘承認,她有時候真挺吃這一套的,但絕對不是在周邊有這麼多人,這麼熱鬧的時候。
駱蕭惟可以不要臉,她還要這個臉呢。
可是每次看到駱蕭惟那張俊臉的時候,她一肚子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自己從小給自己找的人,能怎麼辦,寵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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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回的宋逸勉,漆黑的雙眸亮亮的,一隻手仍舊緊緊抓著衣襬不放,好像那兒藏了什麼特別寶貴的東西。
被陶幽目光接觸過的那一小片面板,源源不斷地有熱度傳出來,溫溫的,麻麻的......隔著衣服撓了好幾下,並沒有成功讓這種感覺消失。
他覺得自己現在急需呼吸新鮮空氣,找一個能讓他冷靜思考的地方,不然他真的會因為心跳過速,在場內直接厥過去。
推開玻璃門,室外撲面而來的冷空氣,瞬間壓下他身上的幾分燥熱,卻沒能讓他臉上熱意消散半分。
「烤紅薯,新鮮出爐的烤紅薯,又大又甜的烤紅薯,一個五塊,兩個八塊;烤紅薯......」不遠處,小小的電動三輪車旁邊聚滿了人,車上被圓筒形的烤爐和生紅薯佔滿。穿著綠色軍大衣,黑色氈帽的老大爺拿紅薯,放紅薯,收錢,三個動作都快輪換不過來了,臉上的笑意就沒放下來過。
宋逸勉拍了拍臉,深吸一口空氣中瀰漫的紅薯香,快步走到大爺面前,「要兩個紅薯。」
大爺俯身在烤爐裡翻了一圈,起身又往裡面放了幾個紅薯,抱歉地說道,「小夥子,現在紅薯還差一會兒才能好,你要不等等?十分鐘。」
宋逸勉看了眼時間,往旁邊站了站,「不急,我在旁邊等。」
他現在站哪兒都行,反正就是不能進去。
接近晚餐時間,館外停了好些外賣電動車,也有不少人準備回家的,也有才來湊熱鬧的。
圍在烤紅薯邊的幾乎都是學生,一個女生瞧見一旁站在寒風裡,頭髮被吹得凌亂卻不失風度的宋逸勉,努力用胳膊肘懟著身旁小姐妹的胳膊,導致小姐妹三次都把剛扒好皮的紅薯懟到鼻子下面,在臉上留下一小撮蜜黃色的紅薯肉。
宋逸勉雙眼沒有焦距地望著遠處,每每想到陶幽那束炙熱的視線,陌生的害羞就湧上心頭,臉上的紅暈怎麼也消散不了,甚至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好在他最近有堅持運動,肚子上沒有長肥肉......
就在他思緒神遊的時候,視線可及的地方,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