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亞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VERSE02
“安室君,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咖啡店的同事走了過來,將胳膊搭在了降谷零的肩膀上,笑著問道。
降谷零身體一僵,控制住想要將對方過肩摔的慾望,停了兩息的時間,才彎起眼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不好意思,藤野君,我現在就回去。”
他剛剛是出來換掛在門上的飾物的,夏季已然過去,該換秋季新品了。
藤野擺了擺手,隨口說道:“反正現在也沒客人,摸就摸會吧。一天也就這時候比較閒了。”
他說著伸了伸腰,發出了舒服的聲音:“對了,你剛剛看到什麼了嗎?目不轉睛的。”
降谷零聞言又一次看向了馬路的對面,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都是普通的行人,那個少年已經不見了。
他莫名地有些惆悵,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但面對藤野的時候半點也沒表現出來,無奈地笑了笑:“不知道,已經不見了。或許是雪女吧。”
白髮雪膚,清冷出塵,周圍的任何事物和他比起來都彷彿蒙上了一層灰,漂亮的讓人印象深刻。
藤野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城裡哪來的雪女啊?不過也說不定,現在山上都被開發的不成樣子,雪女一起下山了也有可能。你剛剛那發愣的樣子還真的有點像被妖怪蠱惑了。”
“嘛,說不定呢。”
降谷零彎了彎眼睛,轉身推著藤野進咖啡店裡面:“走吧,該準備晚高峰的材料了。”
-
作為一個成熟的、且受過專業訓練的MAFIA,御山朝燈沒有莽撞地直接去和波本搭訕。
首先,他並不是很擅長這型別的事情,他要先自己練習一下才行。
其次,能被赤井秀一如此注意,因為他和波本的活動範圍有所重合就特地打電話過來提醒,對方一定不是簡單的角色。
最後,他想給那個人留一個好一點的印象,初次見面,他絕對不想搞砸。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御山朝燈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波本,轉身去了隔壁711買了點速食便當回家。
沒吃到那個味道很好的咖啡廳有點可惜,但是之後也還有機會。御山朝燈心情很好的提著便利店袋子回家去了,好在水電還能用,今天湊合吃點就可以。
推開家中玄關門的時候,御山朝燈就感覺房間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站在門口停頓了幾秒鐘,先去了廚房將便利店袋子放下,然後才去客廳尋找。
站在門口,他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對方也聽到了他的聲音,抬了抬手,露出一小截綁了一半繃帶的手臂:“回來了。”
津島先生的聲音還真是有夠好聽的。
御山朝燈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走上前站在他的身後,給男人捏起了肩膀。男人並沒有拒絕,手上的書合起放在胸口,閉著眼睛享受起他的服務。
御山朝燈有些心虛,畢竟
他當時和沢田綱吉去義大利的時候,沒聯絡到監護人,並沒有經過對方的同意。
這些年來對方也沒主動聯絡過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昨天他回來的時候仔細檢查過,這個房間確實沒有居住過的痕跡,但是他剛回來,監護人先生也就回來了,實在是……
這個‘回來了’,指的不是從外面回家,而是‘你還知道回日本’。
“津島先生。”御山朝燈小聲地叫了對方的名字,但是對方微微睜開眼睛,露出了那隻鳶色的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之後,他又將之前的話收了回去,“力道還合適嗎?”
監護人先生抿著嘴沒說話,御山朝燈也順著肩膀往下,一直敲到對方的小臂,蹲在監護人先生的手邊,仰著頭殷切地看著他。
好在他年紀還小,做出這樣的行為也不丟人。
男人抬手做出了要敲他腦殼的動作,御山朝燈下意識地閉上眼,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對方的手在他腦袋上用力地揉了兩下。
御山朝燈睜開眼睛立刻露出笑容,往那張單人沙發上擠:“我就知道,津島先生最好了。”
監護人先生輕輕哼了一聲:“離我遠點,別靠這麼近,你又不是小姑娘。”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並沒有動手去推,御山朝燈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津島先生喜歡的話,我可以穿裙子的。”
反正他只是說說哄人的,就算真的穿也沒什麼大不了,就當是綵衣娛親了。
監護人先生戳著他的額頭,倒也隨便他去了,還是御山朝燈自己覺得擠,跑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說吧,這次回來什麼事。”監護人先生將那本看了十幾年但還是嶄新的《完全自殺手冊》拿了出來,裝模作樣地看著。
御山朝燈這次是為了任務回來的,給自己找的外援是赤井秀一,根本沒打算勞動家長。
他都十八歲了,還一有事就找家長,太丟人了。
“有個小任務,我自己就可以。”他特意輕描淡寫地說道,“您不用擔心。”
監護人先生看著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哦。”
“您不開心嗎?”御山朝燈非常敏銳地問道。
“沒有。”監護人這樣說道,“你不來麻煩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開心。”
御山朝燈便開心起來,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那我去準備晚飯吧,我們好久沒見了。”
他的身影消失,監護人撇了撇嘴角,但下一秒又迅速抹平。
“……津島先生,我忘了,燃氣很久沒用了,還沒找人來檢修過,所以我買的便利店……您比較喜歡咖哩豬排便當還是炸雞蓋飯?”
從門後露出半個白色的腦袋,監護人先生抬手支撐住了腦袋,重重地嘆了口氣。
最終御山朝燈被家長領著出去吃的晚飯,監護人一如既往的沒吃多少,端著酒杯看著他吃,聽著他講義大利的事情。
“我回來發現已經不會說日語了,
昨天晚上倒時差的時候看了一晚上綜藝,才算緩得差不多。”說著御山朝燈忍不住也吐槽起來,這些事情他還真的不好和別人說。
無論誰都會覺得他在裝吧,去了義大利幾年回來差點不會說母語了……他現在語言系統還有點混亂,好在日本是個西化程度很高的國家,有的詞想不起來說英語完全沒有問題。
……
“怎麼了?”意識到身邊的人腳步逐漸慢了下來,諸伏景光關切地問道。
好友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了腳步,正在往裡看。
諸伏景光順著看過去,掃視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壓低聲音:“zero?”
曾經的外號一出,降谷零立刻有了反應,又看了眼餐廳,轉過頭對幼馴染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
諸伏景光走到了他的位置,按照他的角度看過去,看到了坐在一起用餐的兩個人。
白色頭髮的那個年紀要小些,雙手捧著臉和對面的男人說著什麼,笑起來的樣子有些甜過頭了。
大概是說著忘了吃東西,對面的男人用叉子將切好的牛排遞了過去,他便張口咬下,這才算是停下了講話。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一身黑衣,臉也是英俊的,但是打扮有些奇怪,像是什麼繃帶怪人。
“那個人……”諸伏景光看著黑衣男子,沉吟片刻說道。
“挺漂亮的。”降谷零接上了他的話。
諸伏景光:“……zero。”
“……”
“我就是在想那兩個人是什麼關係,那孩子……”
意識到自己越描越黑,降谷零閉上了嘴。這時那邊的黑衣男子忽然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唇邊勾著一個嘲諷的弧度,死寂的鳶色眼眸輕輕掃過兩人。
危險的氣息一瞬間縈繞上了身體,諸伏景光身體有些僵硬,他伸手握住了好友的手腕,低聲說道:“走。”
……
御山朝燈嚥下口中的食物,忽然看到監護人先生看了外面一眼,也奇怪地看了過去。
外面是燈火霓虹的夜晚,流光溢彩的將城市照亮地像是白天一般。
他忽然笑了:“津島先生想要氣球嗎?沒關係,待會出去我給你買!”
外面正好有一隻穿著玩偶服賣氣球的人經過,立刻被小孩子們包圍了。
監護人收回視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就拜託了。”
“是。”御山朝燈彎起眼睛說道,沒有看到穿著深藍色衛衣的男人拉著金髮的男人快速從這裡走過。
-
回到家裡時間還早,御山朝燈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開始還覺得有些陌生,但是身體早就習慣了這裡。他開啟燈,看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稍顯幼稚的房間,張開四肢躺在了床上。
這是他十四歲之前住的地方,書架上還放著他國中的課本,桌子上擺著他拼了一半的樂高,被家政服務的人員放在了盒子裡防止落灰。
一切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但是他已經四年沒回日本了。
津島先生也是一樣,和四年前,不,和十八年前也沒有什麼區別。
御山朝燈從床上爬了起來,把桌子上的東西清理了一番,將箱子裡的自己的電腦拿了出來。
開啟文件後,在標題欄鄭重地敲下《如何征服波本》幾個大字。
寫完他看著覺得有些傻,但是沒刪,還是順著寫了下去。
他想要認識波本,順便藉著對方的力量進入組拿到一些關於那個組織的情報,這是他的目的。
想和那個人交……交朋友。
御山朝燈頓了頓,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跳躍了起來,他甚至從抽屜裡找到了自己以前配的平光鏡,增加了一點氛圍感。
……
按下最後一個回車,看著整整有二頁的文件,御山朝燈鬆了口氣。
計劃看起來非常完美,接下來只看他的實行了。
-
計劃的第一步,當然是去跟蹤波本。
……看起來確實有那麼一點點變態,但是這是必不可少的前期資料收集。
他不放心日本的私家偵探,上網搜了幾個評價都說不好,其中有個叫毛利小五郎的偵探更是那個,據說只能委託他找貓。
御山朝燈覺得毛利小五郎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但是覺得或許是自己的錯覺。這個名字也太大眾了,上一代的人十個有八個都是這種名字,應該是他的錯覺。
而且因
為他的要求更細緻,御山朝燈打算自己親身上陣。
他需要觀察清楚波本的行動軌跡,對對方周圍的人際關係有個基礎的瞭解,然後才能著手和對方深交。
別的就算晚一點,他至少要摸清對方住在哪裡,然後去附近租房子,強行製造偶遇。如果不小心被發現了,還可以有個解釋的理由。
御山朝燈知道自己外貌顯眼,被發現的機率也高,所以更加小心。
只可惜第二天就失敗了,他因為不知道波本的其他出沒地點,便在咖啡廳附近蹲守,到了九點多也沒看到波本出來,只能下車去店裡。
他隨便點了些吃的,服務生收起選單將紙巾放下,恭敬地讓他稍等,御山朝燈摘下墨鏡,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們店裡那個金頭髮的,今天沒來嗎?”
服務生似乎早就習慣了有人問帥哥同事的去向,笑著說道:“安室君今天休息,您要是想看他的話,明天來就好了。”
“安室……他名字叫什麼?”御山朝燈抬起頭,繼續問道。
“安室透,寫出來是‘透明’的‘透’。”服務生並沒有察覺什麼不對,非常友好地說道,然而在看到御山朝燈的臉時,微微睜大了眼,“……雪女!”
御山朝燈記下波本的名字,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說了奇怪的話的服務生:“什麼雪女?”
“哈哈,沒什麼。失禮了。”藤野打著哈哈後退了幾步,轉身回到了操作檯。
和同事說完點
餐後(),跑到更衣室摸出了手機給另一個人發訊息:我剛剛好像也看到‘雪女’了!
因為波本、安室透今天沒來咖啡廳打工⒃()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御山朝燈便坐在咖啡廳吃完了點的餐。
味道一般,沒有網路上評價的那麼好,服務生卻是真的帥。
從店裡出來,御山朝燈知道今天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在回家和附近逛逛中糾結了一下,還是打定主意回家。
早上的時候監護人先生又不見了,沒有留紙條說要回來,估計短時間內又不會回來了。
御山朝燈對此接受良好,畢竟監護人先生消失已經成了習慣了,時不時就會消失幾天,怎麼也聯絡不上。
但是隻要他需要,比如學校開家長會,或者什麼別的必須要監護人出面的時候,就算他沒有說,對方也會準時出現。
兩人沒有血緣關係,津島先生已經對他夠好了。
御山朝燈壓低帽簷,沿著路邊往回走。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搶劫啊——”
御山朝燈抬起頭,迎面有個人朝著他狂奔而來,後面還有幾個人也在追他。
周圍人早就散開了,必經之處只有御山朝燈一個人。
“滾開!”搶劫犯兇惡地對御山朝燈吼道。
御山朝燈面無表情地讓開了半個身位,但是道路依舊不寬,只要對方不避開,他肯定是要被撞一下的。
周圍人發出驚呼,御山朝燈抬起手臂,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搶劫犯就被掀翻在地,疼得齜牙咧嘴。
還想抓緊爬起來跑的時候,後面的人也總算趕了上來,動作敏捷地抬腿踢了他一腳,然後就被徹底按倒再起不能。
丟包的女性遲了一會才趕來,按住他的青年將包遞給女性:“點點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他深知這樣的情況需要指定一個人報警,便抬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給了搶劫犯第一擊的那個人。
從帽子下方露出了些許白髮,一副墨鏡遮了半張臉,卻不影響別人知道這絕對是個漂亮的人。
金髮青年微微一愣,下意識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來:“麻煩報警。”
御山朝燈比他先一步認出來,聽到他說話耳廓有些泛紅,但還是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答應下來:“是,我知道了。”
巡警不到五分鐘就到了,搶劫犯和丟包的女青年一起上了警車,走的時候還在感謝他們幫忙。
本來他們也該去的,但是警車上坐不開這麼多人了,考慮到他們只是見義勇為的人,便只記錄了二人的聯絡方式。
御山朝燈非常有心機的讓對方先登記,輪到他的時候,非常順利地記下了對方的電話號碼。
目送警車離開後,波本才轉過來看向了御山朝燈,笑著說道:“剛剛要是沒有你的話,我也不能這麼快追到他。”
好溫柔。
御山朝燈卻忽然說不出話了,他感覺手心有些出汗,緊張地不行,他擔心自己開口
()聲音顫抖,便只是點了點頭:“嗯。”
……太差勁了。
御山朝燈對自己只能說出這種冷淡的話深感扼腕,他性格就是這種越緊張看起來越高冷,想改也無從下手。
他沒想這麼快和波本遇見的,還沒來得及排練見面之後要說的話。
完蛋了,肯定會被討厭了。
這個初見也太糟糕了。
御山朝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之中,好在墨鏡擋著他的眼睛,沒暴露出他此刻的情緒。
站在他面前的波本還是一樣的溫柔,並沒有為他的反應而生氣,彎起眼睛笑了笑:“我還有點事情,下次有機會再見面吧。”
御山朝燈也找不出什麼理由攔下對方,只能就這樣和對方道別。
他的好心情蕩然一空,有些垂頭喪氣地往回走,也沒看到剛剛與他分開的金髮青年回過頭看著他,目光愈加深沉。
-
大概是福禍相依,雖然和波本的初見面有些失敗,但是之後御山朝燈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
本來因為那個不太愉快的初見,御山朝燈想擺了的,但是陽光下的那個微笑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心臟跳動的很異常,想要和那個人見面的想法達到了頂峰。
想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就做夢也能能到波本坐在他身邊,笑著叫他‘朝燈’的樣子,醒來之後他就更無法平靜了。
反正已經做好了計劃,只要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下去就行了。
御山朝燈無精打采地去跟蹤,不到一週的時間,他就差不多摸清了對方的生活。
因為波本是那個組織的人,御山朝燈晚上是不跟的。
全世界黑手黨的統一認知,任務在晚上做。他現在還沒有加入組織,輕易地湊過去不是好事。
除此之外,波本的日常生活非常規律。
咖啡店每週二和週六休假,還自己開了個偵探事務所,看起來很蕭條,御山朝燈跟了一週也沒見過有客人,估計這就是對方會在咖啡廳兼職的理由。
正常情況下是早上五點開始晨跑鍛鍊,七點半出門上班,咖啡店休息就去事務所,中午吃自己帶的便當或者去隔壁的中餐廳吃快餐。晚上八點咖啡店關門,偵探事務所會營業到十二點。
除此之外,雖然長了一張受歡迎的臉,但是沒什麼朋友。咖啡店的同事看起來和他關係不錯,卻沒有工作之外的交際。
平時沒看到他和任何人一起出去玩,但是打電話就不知道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情況,他應該已經可以試著和對方接觸看看了,可惜。
御山朝燈將揹包往上提了提,朝著新公寓走去。
他手裡提著好幾個袋子,裡面裝著的是他的新衣服,他剛剛回了趟老宅,把津島先生的禮物帶到了這邊的公寓。
監護人先生的審美很好,以前他衣櫃裡的衣服都是監護人先生準備的,也就是到了義大利之後才開始學著自己來。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那個風格,在義大利和日本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監護人先生送他東西他還是高興的,他現在身上這件新大衣就是對方送的,領口的版型是不規則的,還墜著有些花哨的金屬。
他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為了顯擺監護人送他的新衣服,剛剛甚至還特地去了趟超市。
御山朝燈經過走廊,懶得將手裡那一堆東西放下,之後還要再拿起來,便有些困難地從口袋裡摸家裡的鑰匙。
摸了半天還沒摸到,他意識到應該是隨便扔包裡了,只能將東西全部放下,然後蹲著繼續找。
這時候,他隔壁的房門忽然被開啟了。
“咦?”穿著日常的金髮青年本來只將門開啟了一個小縫,看到御山朝燈的時候,有些驚訝,“御山君?”
似乎是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御山朝燈身體一僵,抬起頭看了過去。
“你好。”他說道。
之前說了,除了一開始的見面,他的計劃非常順利,不僅是跟蹤,還是租對方附近的房子,都很順利做到了。
他現在雖然搬過來了,但是還沒敢和對方見過面。
一看到安室透,他就緊張地說不出話。
“你居然也住在這裡啊。”波本卻並不在意他的冷淡,語氣溫和地說道,“啊,你的名字是我之前看到的,不好意思。”
“不,沒事。”御山朝燈也站了起來,和對方寒暄客套。
“我叫做安室,安室透。”波本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自我介紹,“之前這邊的租戶正在學習吉他,實在是有些吵鬧,他搬走了真是太好了。更好的是新鄰居是你,真是太好了。”
“是。”御山朝燈應道,但又覺得這樣說不太好,“我的意思是……”
波本笑了起來,非常自然地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過幾天來我家吧,我請你吃個飯,算是為你接風。今天不早了,晚安。”
“……”
御山朝燈看著他,隔壁的門關上,從裡面投射出來的暖光也全部消失。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當stalker都做不好,太糟糕了。”
……
降谷零將門關上,低頭看了看剛剛摸過新鄰居頭髮的手,輕輕嘆了口氣。
而他剛剛一直藏在裡面沒有全部出來的另一隻手裡,捏著一張小尺寸的照片。
如果看過去,就會發現照片上的人正是剛剛的白髮少年。
領口的版型很特別,墜著一個金屬的掛飾。他低頭看著手上的東西,表情認真又漂亮。
降谷零走了兩步,用磁鐵將照片固定在不遠處的牆上。
牆上已經有不少照片了,正面的,側面的,隱秘的。
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御山朝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