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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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言不蠢,她知道小公子現在的意圖。
小公子人美心善,現在定然是不想連累她。
但她木言最不怕的就是連累。
阮瑜緊緊盯著木言的側臉,他不知道木言現在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木言再次開口,“你只需回答信與不信。”
阮瑜咬著嘴唇,他知道此刻的決定很重要,關係到木言的安危。
但他想自私一次,“我信。”
“我護你。”
木言的聲音似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猛烈而又迅速的穿透阮瑜的心臟。
阮瑜忍住內心的悸動,將頭埋在木言的肩上。
‘阿爹,我好像中毒了。’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迎難而上。
“阮瑜,我們走了。”
木言邁出堅定的步伐,眼神堅毅,就算是前方有千難萬險她也能踏步而上。
然後拐彎了。
對,木言拐彎了。
向前走又不是要你去送死,人要靈活一些。
況且去縣城的路又不是隻有一條大路可以走。
木言揹著阮瑜直接進入一旁的山路。
這條路是昨日她急著趕回來發現的。
有捷徑不走,就是蠢貨。
阮瑜目瞪口呆,還能這麼做!
想要走捷徑還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山裡崎嶇,野草上的露珠打溼了兩人的衣服,因為下著朦朧細雨的關係,山路格外溼滑,每走一步都必須落在實處。
阮瑜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就怕一不小心兩人雙雙摔倒。
冬日的雨說下就下,木言摘了一片較大的樹葉讓阮瑜拿著避雨。
現在他們不能停止腳步,若是那些賊人發現他們跑了,一定會飛速追趕上來。
“言女郎,你將我放下,我可以自己走。”
到底是他連累了人了,一時之間他生出了些無力感。
“小公子,我被雨水迷了眼睛,你幫我把臉上的雨露擦拭乾,順便觀察一下週圍有沒有人追上來。你能做到嗎?”
阮堅定的回答,“我能。”
他終於能幫上忙了。
俗話說得好,轉移一個人注意力的辦法就是安排事情給他做。
還有就是天殺的,誰知道雨水進入眼睛裡是真的難受。
有事情可做的小公子越發精神抖擻,一路上他都細緻的幫木言擦拭臉上的雨露,而且還認真的打量周圍的情況。
阮瑜在背上還能看得更遠,有時他還會特意提醒前方有障礙物,讓木言注意。
每當這個時候,木言都會送上一句誇讚。
“做得好。”
聽的阮瑜耳朵通紅,他忍不住心中竊喜,又被誇了。
一時間,兩人竟配合得默契十足。
山匪不愧是是山匪,直接異常敏銳,察覺到人跑了之後直接下令追趕。
山匪常年奔走林間,只要看一眼就瞭解林中的地形。
有人!
木言停住腳步,賊人果然聰明竟在路口等著他們。
看來是不能從這條路出去了。
木言趁著賊人還沒有發現,快速踏入草叢裡。
一場躲貓貓的遊戲就此拉開了序幕。
賊人人數眾多,她必須小心,不然一個不查就會被發現。
冬季的雨似乎在與所有人作對一般越下越大。
阮瑜臉色發白,心裡既擔憂又害怕。
言女郎揹著她跑了這麼久,不知道身體還能不能撐得住。
因為在林中瞎跑,木言成功迷路了。
她是第一次覺得這片樹林如此之大。
“在那邊,快追。”
賊人還是發現了她們,木言也來不及看路了,運氣全身力氣往前跑。
算了,毀滅吧!
跑到哪裡算哪裡。
“娘希匹,小兔崽子腿腳利索,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大當家氣得臉色漲紅,心裡的抑氣更甚。
追了一天好不容易見到人影,沒想一眨眼就不見蹤影。
書生靠著一棵樹閉目養神,“大當家再不去找人,完成不了任務,主人怪罪下來,你可擔不起。”
“怪罪、怪罪,你有本事你就去把那兩隻兔子揪出來,揪不出來就不要在這裡說風涼話。”
大當家勃然大怒,狠狠地踢了一腳樹幹,發洩心中的悶氣。
早知道這活難幹,當初她就不攬瓷器活。
現在好了,她們正常路數,兔子就不走尋常路。
書上也緊皺著眉頭,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翻了跟頭。
阮家
丟了,又丟了,她那麼大的一個弟弟又丟了。
早知道她當初就不為了什麼謀劃,當機立斷的去把弟弟接回。
是她的錯,是她沒有照顧好弟弟,讓弟弟在幾天裡丟了兩次。
阮靖也沒想到太黃山的山匪竟如此陰魂不散,膽大妄為,竟敢在回縣城的路上做手腳。
是她的錯,她不該拿弟弟做賭注。
“半斤,準備人馬,我們去找小公子。”
這一次她要將弟弟親自接回。
夜幕降臨,樹林伸手不見五指,木言還好她有夜視功能。
阮瑜就慘了,只能憑感覺感受周圍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已經跑到哪裡去了,好在上天對他們還是頂好的,找到了一處可以避雨的山洞。
木言提議,“身後沒人追來,我們先在這休息。”
說著將背上的小公子放下。
阮瑜剛被放在地方,他就焦急的拉起木言的手檢視傷勢。
木言的手上佈滿了一道道傷痕,全部都是被鋒利的樹葉所劃傷。
木言雖然自身力量強悍,但她到底沒有金剛不壞之身。
阮瑜心疼的俯身吹了吹手上的傷口。
“疼嗎?”
疼嗎?
好像很久都沒有人問過她疼不疼了,好似是從記事起,很久了,她都已經記不清了。
木言微微勾起唇角,“不疼。”
如若現在不是黑夜,想必阮瑜就能看得到木言眼中的柔情。
如果他看到了這抹柔情,也許後來也不會發生諸多事情。
當然現在的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兩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溼,現在不想辦法取暖,兩人都會雙雙著涼。
“阮瑜,我一點事都沒有,你放心,我現在去撿樹枝回來取暖,你在這裡等我。”
阮瑜抿著唇,乖巧回應,“好,注意安全。”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他想陪她一起去,他害怕一個人待在這裡。
但他說不出口,他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見小公子神色凝重,木言伸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要怕,我就在外面,你喚我我聽得到。”
到底還是小孩子,這個時候乖巧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