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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
吳映雪被小三,被男人騙,做出了墮胎的決定,也算情有可原。
墮胎本就罪孽深重,她還把孩子做成鬼牌,陪伴在身邊,可不就是自己作的嗎?
還牽扯到一位T國法師,情況就更復雜了,等同於跟人鬥法!
這件事因果很重,牽連甚廣,還要跟人結仇,沒幾個法師肯輕易插手。
只有我這種不懼因果的“亡命徒”,才會眼也不眨地接下。
為了幫我續命,鬼仙得罪了T國法師,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皺著眉,正準備開口問問鬼仙,一隻烏漆嘛黑的大蝙蝠,忽的從視窗飛進來,閃電般直直衝向我的臉。
我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時,大蝙蝠已經齜牙咧嘴飛到了眼前。
正常的蝙蝠,感應到障礙物就會自動避開,很少會直接衝撞到人。
這隻蝙蝠卻不同,飛蛾撲火般,瘋狂地朝我衝來。
它張牙舞爪,五官扭曲,血紅的眼珠發出類似人類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我。
一切發生都得太突然,我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把臉擋住。
電光火石間,一道暗光流星般一閃而過,我還沒看清楚,蝙蝠就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一幅很陰暗的畫面,強行閃現在我的腦中。
一個類似茅草屋的小房子裡,坐著一個渾身黝黑的男人。
男人裸著上半身,下半身裹著一張很髒的毯子,手臂上纏著一條眼鏡蛇,另一隻手心向上,託著一個泛黃的骷髏頭。
我很努力想看清他的臉,卻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不過,這並不影響男人兇狠陰毒的目光,毒蛇般讓人不寒而慄……
這幅畫面來得快也去得快,我打個哆嗦的瞬間,畫面就消失了。
直覺告訴我,這應該就是那個T國法師。
我稍微緩了一會兒,確定屋裡沒事了,便開口問向吳映雪:“小雪姐,給你做鬼牌的法師,是不是一箇中年男人,手上纏著一條蛇,還託著一個人頭骨?”
吳映雪嚇得花容失色,嘴皮子都不太利索了:“你你你……你咋知道的?這件事,我可從沒跟人說過啊!”
我默了一瞬,果然就是那位法師。
剛才鬼仙破了鬼牌,法師相隔千里,立刻就感應到,派了蝙蝠過來,還在我腦海中顯像,道行不淺啊……
吳映雪告訴我,這個法師在T國南部非常有名,具體叫什麼不記得了,只知道當地人喚他黑蛇王。
據說他家有個很厲害的蛇仙,就是盤他手上那位。
聞言,我氣得直想罵人。
她要做鬼牌就做吧,還找個厲害的黑蛇王,這下樑子結大了!
“小雪姐,不是我嚇唬你,剛才那位黑蛇王已經在我面前顯像,還派了他的兵馬過來,你這段時間多加小心吧!”
“什麼?”吳映雪嚇得血色全無,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那……那咋辦啊?”
怎麼辦?涼拌!
就像遇見溺水的人,得先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才能施以援手。
我都自身難保,更別說保護她了。
這時,行李箱裡傳出一道略顯疲憊的嗓音:“讓她去寺廟裡拜金翅大鵬鳥,請大鵬鳥庇護。”
金翅大鵬鳥……
我愣怔了幾秒,頓時恍然大悟。
黑蛇王的仙家是眼鏡蛇妖,鷹類是蛇類的天敵,這金翅大鵬鳥作為神鳥,吃條眼鏡蛇可不就像吃蚯蚓一般?
我把鬼仙的話,轉述給了吳映雪,她緊繃的面容瞬間舒展開來:“謝謝你,也謝謝你的仙家,我知道怎麼做了,我這就去找人問問,哪家寺廟裡有金翅大鵬鳥……”
吳映雪火急火燎地出去打電話。
我癱坐在床上,感激地看著行李箱子。
“鬼仙,謝謝你……”
剛才要不是他,我的臉肯定要被那蝙蝠給抓破了,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鬼仙嗯了一聲:“給我上柱香……”
我聽他語氣有些不對勁,相比平時虛弱了不少,說一句話都帶著微喘,想必是剛剛鬥完法,有些累到了。
我一骨碌爬起來,問吳映雪要了三炷香,點燃後插在了梳妝檯上。
這香燃得極好,青煙嫋嫋,一團一團打著旋,朝著行李箱飄去。
平時要燒半小時的香,不到十五分鐘就燃盡,看得出來,鬼仙這次是真的累壞了,吃得猴急猴急的。
一般,鬼魂都是靠聞香汲取能量。
所以說,無事屋裡不燒香。
除了初一十五和一些重要節日,家裡最好別燒香,很容易吸引外面的“好朋友”來家裡“吃飯”。
吸完了三炷香,鬼仙的狀態恢復了不少,聲音都變得磁性滿滿:“鬼牌已破,小鬼的事卻還沒完,需要搭橋開路,作法超度。”
搭橋開路這事我熟,可以用米給小鬼開啟黃泉路。
可是超度……這對我而言就超綱了。
阿婆沒教過我超度啊!
看出我的為難,鬼仙說:“這些事,讓她自己找人去辦……”
我明白了,鬼仙是想折騰一下吳映雪。
這破鬼牌的重頭戲,鬼仙一個咔嚓就解決了,吳映雪還以為多容易似的。
確實該讓她自己出錢出力,才能長長記性。
“那行……”我把後續的事交代給她,吳映雪聽到要超度孩子,想到要跟孩子分離,眼眶變得溼漉漉的。
“小雪姐,你們緣分已盡,是時候放手讓它離開了,否則繼續留下,對你,對孩子都不好。”我意有所指地盯著她的小腹:“別忘了,你身上還有陰病。”
吳映雪含淚點了點頭:“溫心妹子,我都聽你的。”
接下來的事,就靠她自己了。
第二天,吳映雪就請人送走了嬰靈小鬼。
小鬼離開的時候,我是有感應的!
我當時正在酒樓裡,跟著幾個哥哥姐姐們學習、打打下手。
突然間,我右邊耳垂吹來了一陣冷風,凍得我半邊臉都麻了。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我耳邊掠過:“姐姐,謝謝你……”
話音剛落,我臉頰就恢復了正常。
這時,一束陽光照在眼前,出現了一道七色光芒。
光影模糊中,我彷彿看到一個小孩子,漸漸遠去的背影。
這一刻,我心中異常的平靜、美好,之前那種陰森的、不舒服的感覺消失不見。
我衝著那道光,淡淡地勾起唇角:“可憐的小娃娃,你自由了,投胎去吧……”
入夜。
吳映雪裹挾著一身燒香燒紙味,虛脫地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