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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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懷月扶著樹幹大吐特吐的時候,王春德已經點齊了府兵,準備帶著人去救人了。
季鶴軒抱著胸站在一旁:“跟你說了,要是覺得場面有些血腥了,就出去不要看,你看你非得看,現在好了嗎?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舅老爺,你可別再說風涼話了!”一旁的夕瑤忍不住開口道,“要不是小姐認出那個大鬍子是之前綁架小姐的山匪,你們哪能這麼快審問出來啊!”
季鶴軒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姜懷月,輕笑了一聲:“的確多虧了你家小姐,不過,你家小姐不肯聽我的話逞強,現在吐的昏天黑地的,也怪不得我,不是嗎?”
夕瑤語塞。
姜懷月吐了差不多了,抱著樹緩緩起身:“舅舅,你再繼續奚落我,我就回去跟我娘告狀,把你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告訴我娘!”
季鶴軒頓了頓,從懷裡拿出一方帕子:“我們接下來去找人,也有可能是屍體,你還要一起去嗎?”
姜懷月默了默,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去!我想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死我!”
姜懷月爬上季鶴軒馬車的時候,腿腳都有些發軟。
她一直都知道大理寺是人間煉獄,進了這裡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但是,這些大多也是聽聽的,當她真的看到大鬍子被活脫脫的剝了一層皮,那種黃褐色的油脂掛在皮肉上的樣子,縱然是在亂葬崗裡爬過的她,也抑制不住的噁心。
坐在馬車上,姜懷月忍不住回想,大鬍子方才說的那番話:“她們都是在為主子的千秋大業付出,主子會永遠記得她們的好!”
大鬍子可怕的聲音不停的在腦海裡盤旋,讓她一陣陣的生寒。
季鶴軒坐在姜懷月的身邊,給她泡了一杯熱茶:“這個世上,多得是這種窮兇極惡的人,我們見得多了,也就不會覺得如何,你不曾見過,難免會覺得恐懼!”
“舅舅……”姜懷月回頭看向季鶴軒,“你說,那些女子,有活下去的可能嗎?”
季鶴軒忽然沉默。
外頭有馬蹄聲響起,季鶴軒掀開簾子,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趙辰溪:“做什麼?”
趙辰溪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姜懷月:“買了些梅子,含著就不會那麼噁心了!”
姜懷月有些驚訝,雙手接過:“多謝!”
“我的呢?”季鶴軒挑眉。
趙辰溪滿臉鄙夷:“大男人吃什麼梅子!”
簾子立刻就被放了下來。
就在姜懷月拿了一顆梅子塞進嘴裡的時候,季鶴軒冷不丁的說道:“就算我們現在趕過去把她們救了下來,她們也活不下去了。”
姜懷月忽然覺得塞到嘴裡的這顆梅子一點都不甜了,反倒又酸又苦又澀。
“這個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想當初你不過是失蹤兩日都差點被逼的懸樑自己,你出生將軍府邸,是你爹孃捧在掌心的明珠,都這般艱難,又何況那些普通人呢?”季鶴軒低聲說道。
姜懷月放下手裡的油紙包:“那我們去找他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或許我們不去,他們還能活一段時間呢?”
“這麼痛苦的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呢?”季鶴軒看向姜懷月,“月月,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不如意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願意再繼續待在大理寺的原因,待在這個地方,你看到的就永遠都是這個世間的醜惡,以及人性最可怕的地方!”
姜懷月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剛才那個大鬍子也說了,他們之所以裝扮成劫匪,劫持從國清寺回來的你,是受人所託,而你之前告訴我這件事情跟陳尚清有所關係,可大鬍子卻不肯認。”季鶴軒低垂著眼,“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只怕並非陳尚清!”
“陳尚清自然不是幕後主使!”姜懷月低聲說道,“他只是一顆倒黴的棋子,一顆被用來牽制我的棋子,又或者說是用來牽制整個姜家。”
“你爹孃回京的訊息一直都是保密的,如果說之前的劫持還有後來的盜花賊,都只是為了毀掉你,為了用這件事情來牽制整個姜家,那就說明這個人肯定比很多人都要提前知道你父母回京的訊息。”季鶴軒皺起眉頭,“這樣的人可不多,除非是當今……”
姜懷月驟然抬頭:“陛下和皇后娘娘沒必要這麼做,別想讓我父親回來,為的就是牽制整個汴京城的局勢,雖然我父親是秘密回京,但是宮裡頭人多眼雜,這個所謂的秘密未必沒有其他人知道!”
“如今正是各個皇子爭權奪勢的時候,這些皇子為了爭奪權利,的確會想盡辦法從各個地方獲得更多的訊息,你父親回京的訊息,也有可能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很早就洩露了!”季鶴軒嘆息,“只是這樣子一看你想要查到,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你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姜懷月頓了頓:“只要是蛇,他早晚都要從他的洞穴裡面出來的,既然我們查不到,那就想個辦法讓他自己出來!”
季鶴軒看著姜懷月半晌,最後忍不住笑:“以前我總覺得你跟我阿姐一點都不像,如今看來你和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聰慧,也一樣的決絕,決定好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是孃親的親生女兒和她相像本就是理所應當的。”姜懷月笑了笑,“不過舅舅若是願意幫我查,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季鶴軒挑眉,有些好奇:“哦?你說來聽聽!”
“這件事情裡面,我們已經知道陳尚清是被人操控,試圖控制我的一枚棋子,那他就代表了陳家,又或者說他也代表了尚書大人!如今朝堂之上,大家紛紛站隊,在這裡,或許,我們可以得到一些線索!”姜懷月看著季鶴軒說道,“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陳尚清既然敢冒這個險,那背後之人所承諾的,必然是一個,對他,亦或者對整個陳家來說的,都是無比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