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守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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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宴請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縱然那位太守大人與季太傅是同窗,可是多年不曾聯絡的人多半也不會有多要好,那更沒有必要專門設宴來請他們吃酒。
只是,他們現如今要在之江查案,自然不能得罪這位大人,權衡再三,他們還是決定背上厚禮去赴宴。
這位太守大人,姓楊,單名一個之。
“他的確是父親的同窗,他與父親一同科考,一同入仕,這是兩個人走了完全不同的路,一個人留京,一個人外放,他們的品質差的不多,可是父親並沒有實權,反倒是這位楊大人,管轄著一整個郡,手裡頭的權利,是實打實的!”去的路上,季鶴軒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位楊大人,我也頗有耳聞,他手段狠厲,做事情也很雷厲風行,二十出頭就來了之江,他能做到太守,是實打實的憑著自己的本事一點一點爬上去的。”趙辰溪撓了撓眉毛,“我記著他算是一個不錯的好官,可是,如今的之江,顯然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之江了。”
“說不定是人上了年紀,開始貪圖享受了!”姜懷月脫下腮幫子,看著馬車外頭的行人來來往往。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走在路上的人大多都陰沉著臉沒有笑容。
“公子,小姐,我們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車伕擺好了腳蹬,隨後掀開了簾子。
趙辰溪和季鶴軒率先下馬,然後兩個人同時對著姜懷月伸出了手。
姜懷月看著擠在馬車前的兩個人,最後決定把手背到身後,踩著腳蹬下車。
秋天遠早就到了,在大門口等了許久,一瞧見他們,便笑盈盈的走上前去:“姜小姐,你們可算是來了,宴席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等你們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隨後跟著秋天遠往裡走。
太守的府邸相比秋家,就顯得不夠氣派了。
楊府建的很大氣,但是不夠細緻,迴廊建的也不夠精細。
“諸位大約是沒有見過楊大人的,不過楊大人很是隨和,與他說話的時候不用太小心。”秋天遠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笑著說道。
姜懷月跟在秋天遠的身後,看著他微微彎曲的脊背,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狗腿子,哪裡有半點一家之主的風度?
“楊大人很隨和嘛,我怎麼記得這位楊大人年輕的時候辦起案子來很是厲害!”一旁的趙辰溪忽然說道。
秋天遠愣了一下,他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趙辰溪,然後問道:“盛公子好像很瞭解楊大人。”
趙辰溪在這裡,借用了自己外租盛家的姓氏。
“只是聽說過,也沒有很瞭解。”趙辰溪笑了笑,“我記得汴京城裡的諸位大人對楊大人都是誇讚,說他一心為民,真的做到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官。”
跟在趙辰溪身後的姜懷月,看了一眼不遠處價值千金的珊瑚假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好在秋天遠沒注意,他只是笑道:“辦案子厲害並不代表他為人一定厲害,楊大人是個很隨和的人,他對我們這些老百姓最是好了!”
若不是早就知道如今的之江,早就從骨子裡面爛出來了,趙辰溪他們或許會真的覺得,這所謂的楊大人,真的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走了沒多久,姜懷月就聽到了咿咿呀呀唱曲兒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一陣一陣的掌聲和歡聲笑語。
姜懷月忽然想起來的時候,路邊那個衣不蔽體的小乞兒,在聽聽不遠處的歌舞昇平,一時之間只覺得心中蒼涼。
季鶴軒大約也感同身受,所以拍了拍姜懷月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是從古至今不變的恆古難題!”
姜懷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季鶴軒,沒有再說什麼。
好一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若是真的憑自己真本事掙來的銀錢,那便是人家的本事,可若是靠著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錢財,那就是喪盡天良了!
姜懷月一行人走進花廳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濃郁的酒香。
姜懷月幾乎本能的伸出手掩住了鼻子:“這是準備了多少酒水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味道!”
“楊大人好酒,這是我們這裡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但凡來做客的都準備了上好的酒水,如今齊齊開啟,便會散發出非常美麗的香味!”秋天遠笑著說道。
姜懷月緩緩放下手,越發的覺得怪異。
畢竟他在來的路上,就聽季鶴軒提起過楊之,季鶴軒說起來的楊之,是與外祖父一樣剛正不阿的一個人。
而且這位楊大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喝酒,據說是因為他在成分之日喝了酒,醉了一夜,氣的新娘子大半個月不肯搭理他,後來他就再也不肯喝酒了。
可今日,這秋天遠卻說這位楊大人最喜歡的就是酒,這其中總有一些地方不大對勁。
姜懷月抬頭看了一眼季鶴軒,季鶴軒也正好瞧向他兩個人對視一眼,最後都決定閉上了嘴。
姜懷月被引著到位置上坐下,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楊之。
季鶴軒偏著頭細細的打量著,最後看向姜懷月,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人都有懷疑過,楊之被人陷害,如今已經掉包,他們甚至有想過,或許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楊之,而是隨隨便便找來的一個人扮演的。
只是季鶴軒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大致還記得他的容貌,所以當他點頭的時候,就說明,眼前的這位楊之還是原來的楊之。
一個人從好人變成壞人並不是多麼難的事情,但是人的生活習慣是從小到大一點一點養成的,突然說變就變,這裡面總是透露著一絲詭異。
“你說那個所謂的罌粟果,有沒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智?”趙辰溪湊到季鶴軒耳邊,低聲說道。
“那這玩意兒到底是果子,還是仙丹啊!”季鶴軒挑眉,滿臉的不可置信,“要是能把人的心智都改變了,那這個東西可比寒食散都來的可怕。”